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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哆哆嗦嗦的小腿站不稳,薄奚温驯的问:“殿下,您怎么了?”他没怎么,他总不能跟主角攻说,自己十六岁还要挨人巴掌。被压着打屁股。渐眠身上虽瘦,屁股肉却不少,一巴掌下去晃晃荡荡,手感十足好。傅疏给他体面,没给人打的三天下不来床就是敬重。他面无表情的坐在薄奚身上,看着自由的顶棚两眼放空。蓦地,薄奚的手指箍住了渐眠小腿。他的话比行动要迟:“殿下,得罪了。”现在被掌控的分明是渐眠,他却觉得薄奚比自己还要紧张,紧张到嗓音都嘶哑。啊——渐眠被他颠起来,岔着腿稳稳坐在薄奚肩头。身形挺括的少年脸上一派柔和,手指上扶,没入了渐眠未束袜的小腿上。冰冰的,叫人瑟缩。“殿下,扶稳了。”渐眠难堪地偏过头去,身子却低伏在他身后,多温驯似的。连绵雪脉起伏,进山的路崎岖狭罅,薄奚将御寒的外衣都裹在他身上,盛冬了,他还穿单薄鞋袜,掩在雪下的尖锐石子儿刺破脚底,他一声不吭。这仅是因为渐眠一句半真不假的玩笑话——他要登顶看看。这样冷的天,这样连绵的积雪,人踩上去都能陷进半寸湿,薄奚的鞋袜都湿透,佝偻着身子,让他趴的更舒服。倒真像个卑贱的马奴了。书中主角攻的忍辱负重对于读者而言仅仅是一笔带过的屈辱岁月,这些经历只会磨砺的他更加坚韧。但渐眠如今被他背着走过这段路,才有这个人是有血有肉真真切切活着的实质感。他愣了愣神,往薄奚身上贴了贴。真冷。越走越陡,薄奚的脚步却始终稳的很。啼啼山不很高,却重重成关,外壁下陷。若有人一时不察脚滑摔下去,就算一时摔不死,耗也是能耗死的。浓雾弥散,薄奚身上染了霜露,凝在眉骨上又顺着下颌砸下来。渐眠半眯着眼,声音又轻又黏:“薄奚。”他叫他的名字。“放我下来。”薄奚神色晦暗,声音却很真挚:“殿下,此处危——”冷硬的蛇骨鞭绞缠住了他的脖子,渐眠在笑:“放我下来。”薄奚清楚他打什么心思,只是略有些疑惑。袖袋衣襟他都摸过,这根鞭子究竟是什么时候被他顺出来的,又藏在了哪里呢。真是个狡猾的小狐狸。倏然有凉凉的指尖陷进渐眠的小腿窝,那肤肉好像很软很热的样子。他仰着头,思绪放空,全然不管那根越勒越紧的鞭子。性命于他而言,好像根本没有那么重要。疯子。真是个疯子。“薄奚…”他颤着声叫他:“放我下来好不好。”渐眠在等他回答。过了良久薄奚终于点了下头。他疏疏落落的睫毛上被白霜覆盖,将渐眠抱在怀里,多爱惜似的:“殿下冷吗?”渐眠没有回话。冰冷像死人一样的手捏起渐眠的尖尖下巴,仔细端详。在这一瞬,身份地位的界限模糊,此刻的渐眠不是雪封国的小太子,此刻的薄奚也不是只配跪在他腿边的马奴。渐眠只是渐眠。薄奚也只是薄奚。渐眠撒娇时是很漂亮的,软软的唇被咬的充血,眼尾略长的睫毛怯生生掩着汪水的眼,姣美的不像话。他捧着薄奚的脸,像爱抚情人一样的呵气:“薄奚。”薄奚微眯着眼,好似没能听清,慢慢凑近,直到两个人将近面贴面。“我想要那朵花。”指尖下滑,抿在薄奚硬凸的喉结上,他垂下头,驯柔的伸出软软的舌,热滚滚的,盯着薄奚的眼睛,嘬舔着薄奚的喉结。他呼吸都滞涩了一瞬。咕啾的含糊不清:“薄奚,我想要那朵花。”没有人能拒绝他。没有人。可能薄奚是个例外,也可能是色令智昏。他冷眼看着跪伏在自己身上的渐眠,脚步却不受控制的往崖边走。那朵迎风摇摆的小野花样子寻常,却生在光滑无痕的峭壁中空,想要采到,也意味着半只脚已经踏进阎王殿了。罪魁祸首笑的色若春花,只是怎么看怎么恶意:“薄奚,你要快点儿回来呀。”薄奚点点头,说好。薄奚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渐眠靠在山体上,温言软语的表情冷了下来,他慢慢地,一点一点爬在崖边,底下空空荡荡,连片衣角都没有。他提了提唇,不受控的低低笑了起来。渐眠摸清楚了剧情的套路,他不能亲手杀了薄奚,反噬会成倍报应在自己身上,但这并不妨碍他想到了其他办法。薄奚不是他杀的,甚至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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