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真的错了,傅疏……啊——呜…”自小到大,从没有人敢在老虎头上动土,更何况是被压着收拾。因为久坐的原因,他的屁股肉不少,落掌下去回弹度极佳。但傅疏是使了真力气的,渐眠疼的泪眼汪汪,嘶嘶抽气。外头冰天雪地,骑兵们垂手侍立,天地俱籁,唯有小屋子里怏怏凄凄的哭声透过门板传出来。薄奚微仰着头,不受控制的在想,到底是妙年洁白的明月——还是被乌云覆盖,腥腥脏脏的月亮呢。第7章 设计渐眠整个人陷在被子里,乌浓的长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子,他半阖着眼,几乎要死过去。傅疏衣衫整洁,面色不愠。他冷笑了一声,素帕一根根擦干净手指,随口道:“少海喜欢玩儿,宫里的东西怕是入不了少海的眼。”渐眠小指动了动,捡鞭的手却抓不住,哆哆嗦嗦的去握,被牵着碰到了床头窄窄的梁木。傅疏顿了顿,从渐眠的头上将那根韧软的绸带勾了下来:“记吃不记打是不是,嗯?”“唔啊…”傅疏紧紧一勒,丝昂扽紧的声音掩盖了渐眠的呜咽。傅疏可能并没有羞辱他的意思,捋着渐眠绷挺的颈,像顺什么东西的毛。渐眠的手腕被压着反束在床头,挣动都困难,还要恶狠狠地啐他:“去死!”傅疏走了,留了话给禁卫。不准开门,不准听他撒娇,也不准喂吃的。他是铁了心要叫渐眠吃教训,黝黑昏暗的屋子像蜗牛的壳,蠕动都困难。薄奚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木屋年久失修,掀了混泥的顶盖和薄薄瓦片,霜雪的冷裹挟着少年身上的食物香气飘了进来。他轻巧落地,猫儿一样的半点声都不出。裹了糖芯的烧饼沾着白芝麻,一口咬下去又香又酥,他却没碰,从怀里掏出来,掰成一小块一小块,凑到渐眠唇边,声音压的很低:“殿下,吃点。”渐眠偏过头去,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解开。”那实在是个很漂亮的结,末端打成一朵花,碾在渐眠脉络清晰的腕骨上,勒出鼓鼓的雪白肤肉,垂落的绸带被攥在手心,像渐眠不得不去握住什么东西。渐眠蜷住的手指高热,洇湿软绸的丝带,手心汗渍黏腻,根根如玉的手指交叠在一起,花芯子一样的娇嫩。薄奚却觉得可惜。可惜什么呢……渐眠在催:“磨蹭什么!?”薄奚舔了舔尖牙,开口道:“殿下,解不开。”渐眠觉得他在睁眼说瞎话,但他看不见绳结,也看不清薄奚脸上的神情。油乎乎的手指沾上烧饼的香,渐眠就着他的手吃完一整块才想起来嫌脏,蹙着眉往后缩,好像吃的嘴巴亮晶晶的不是他一样。正在这时,横空伸出的指腹在他的嘴角蹭了蹭,又在渐眠即将发脾气的瞬息收回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黏腻的油渍在薄奚指腹附着,他却并不嫌脏,甚至想……他的目光落在渐眠的唇上。他人很瘦,下巴尖尖,整个人雪里堆出来的娃娃一样,分明是个薄情寡义的长相,却偏偏生了双饱满上翘的唇瓣。不笑也似笑,得意时就更漂亮。上翘的唇瓣像在索吻。薄奚沾了他唇瓣温度的指腹都烫起来,油渍黏腻香甜,他的心不知为何好像被猫儿抓了一下。也痒痒的。……渐眠吃饱了,那点儿掩于散漫下的小心思又活络起来。他垂睫下扫。绳结说难解也不是全无办法。薄奚跪坐在床头,硬瘦的指骨垫在渐眠细白的手腕上。他低下头,拿尖尖的犬牙去叼软软的丝绸,只是不免会碰到渐眠的皮肉,粗重呼吸热烫氤氲,很快就在渐眠的腕骨上渲出点点粉斑。两个人难免有接触,这也是第一次,在渐眠清醒的情况下两个人离的这样近。在这个距离下,能够看见薄奚高高挺挺的眉骨,和洗墨一样的眼睛。在这双眼睛的攻势下,大概很少有人能够不败下阵来。渐眠声音都在颤,语调却硬撑着如此不动声色:“薄…薄奚,你快点儿呀!”他鲜少有这种示弱的时候,两个十几岁的半大孩子折腾一会儿,薄奚才装作很不容易的撕开了绸带。渐眠下意识松了口气。接着,他就要颐指气使的要薄奚背对着他跪下来。门口有守卫,想要突破显然没那么容易。最好的办法,就是按薄奚刚刚的办法。——哪里来的哪里出。渐眠有苦难言,踩着薄奚的脊背站上去,屁股疼的龇牙咧嘴。他在心里骂傅疏一万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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