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簇簇柴薪太温暖,映的石岩都亮堂堂,不然渐眠无法解释那张寡颜薄骨上剥脱出的温柔神色。次日一早,雪停。比太子失踪的消息更先传进傅疏耳朵里的,是京郊安置营的暴乱。风雨欲来。第9章 暗涌燎燎旧火炸着火花,脏脏的铜盆看不出本来面目,傅疏低身捡了炭块填进去,盈亮的红光打在他面上,只他低垂着眼,叫人看不清神色。傅疏不叫人敛尸,蜿蜒血痕淌了满棚,洇透低伏的额膝,彻骨生寒。“傅相,您是青天,百姓们敬服您,也感激您,说不出个不是来…”为首的男人咬着后槽牙哽咽,拿皴裂的手去抹眼泪:“实在…实在是没有办法。”数众垂着眼,木讷好似虔坐的和尚。是半个字不肯多说了。棚里这些不算什么,厚雪攒积的官道两边,随手探下去就是冻僵的尸首。雪难没将这些老弱带走,自己人却断送了他们的性命。安置营暴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戮。傅疏长长叹了口气,等一个解释。因着纵容渐眠出宫,枢日挨了三十军棍,走路还跛着,一瘸一拐闯进来,再不复往日儒雅:“大人、大人!”清秀一张脸上满是惊惶。傅疏直觉不好。就听枢日欲哭无泪: “殿下…殿下又跑了!”傅疏眼前一黑,唯恐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这个……这个该天杀的冤家!另一边。渐眠靠在薄奚怀里睡着了。脸小形美的一个孩子,绵软无力的漂亮着,微微张合的唇瓣高热,得以窥见里头那点儿嫩红软肉,薄奚冷眼看着,又掐一把他的屁股肉。很软。他轻轻哼了一声,没醒,更往热源靠了靠。大概是被欺负狠了,无知无觉地往施暴者的怀里钻,细条条的小腿抽搭着,连违逆都不敢。他还记得薄奚说的话呢,这洞里万一窜出来只大蟒蛇,手无缚鸡之力的渐眠只有等死的份。施暴者变成了保护者,他只能寻求以庇护。只有些事也不能怨薄奚。没做饭的时候哼哼唧唧,张口闭口就是喊饿。鸡烤熟了又要嫌这嫌那,不吃四肢不吃脖子,连皮都要薄奚给摘出去,娇气的不像话,还当这里是他呼风唤雨的长秋殿。薄奚不惯着他,粉白的圆桃替他遭殃,叫没有用,求没有用,指甲拧上去,又留一道道青紫的印,起先只是翻身疼,如今连坐都嘶嘶抽气。可恶的人总有一个共通点,傅疏喜欢,薄奚也喜欢。这些人对他的屁股施以重罚,他孩子时候都没有挨过的打,现在全尝了一遍。伤痕被覆的指甲沾了一层亮晶晶的油膜,地里跑的山鸡肥美多汁,不必更多佐料便是能闻得出的鲜美。撕成条的鸡肉被塞到渐眠嘴边,薄奚凉嗖嗖的话飘进耳朵里,冻得渐眠一个激灵。“这里不吃,就换别的地方吃。”他的眉眼掠过渐眠细细的脖子。他彻底清醒了。低头把鸡丝舔进去,很腥,直冲天灵盖的腥。喜欢的人就很喜欢,但渐眠就是吃不惯这种土腥味。他蹙着眉咽下去,又抿出一个讨好的笑,多委屈似的。“殿下好乖。”毫无起伏的赞叹。手指不耐烦地在下唇叩了叩,渐眠垂着睫,哆哆嗦嗦张开嘴,那根手指毫无预兆地闯进去,软腔被剐蹭,眼泪一瞬掉下来。“收好你的牙齿。”薄奚动作轻佻,连声音都冰冷。渐眠打了个颤,再不敢下嘴咬他。薄奚的打量有如实质,要把渐眠的皮肉撕下来,看到灵魂里去。渐眠佝着腰,口水含不住,他攥着薄奚的衣角,柔顺地将那根手指吞的更深。他玩味的目光落在渐眠身上,脸上看不出什么思绪来。阴晴不定。渐眠毫不怀疑,主角攻下一瞬就会掐死自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更何况是被渐眠白般折磨的薄奚。悬在崖边的罅隙洞口,哪怕是现世,也不会有比这更好的抛尸地了。果不愧是主角攻,连上天都如此厚爱他,换做旁人摔下去,早死了八百回了。渐眠摸不准薄奚的意思,与其说是喜欢,倒不如说是逗弄。像那种随处可见的蚂蚁洞,施舍几粒米,看着他们如降甘霖的狂喜,又冲一泡水下去,看着密密麻麻的在水窝里挣扎,最后玩儿够了,再一脚踩死。渐眠就是那只小蚂蚁。“雪停了。”薄奚淡淡问“:“殿下想回去么?”渐眠头皮发麻。他知道他还没有忘记渐眠想将他弄死的企图。“起来。”薄奚拍拍他的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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