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赌赢了。晏宁松开他的手,眼睛透出一种做错事的无措来。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目光落在渐眠淌出丝微血线的脖颈,那令他口干舌燥的芬香气息诱人采撷,他废了极大的力气克制自己:“你为难我。”他还算能保持丁点儿清醒,不至于全身心沦陷在这场为他织造的艳网里。渐眠笑笑,似乎并不为他的话所动。被割伤的手腕传来丝丝刺痛,渐眠低身,就想捡起那把弯刀。当啷--在渐眠捡起它之前,弯刀被人踢远了些。“不要!”他的眼里终于露出一丝慌乱。与此同时,一阵携枪急奔的声音引起了二人的注意。似乎就在不远处,隐约还能听见有人呼叫太子殿下。再不动手,留给晏宁的时间就真的不多了。在这条路上,晏宁用同样的方法困住了那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太监,但太子殿下的行踪在禁庭几乎透明,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回去,引起旁人的疑心也只是时间问题。晏宁的眼神忽然坚定下来。他不再犹豫,手起刀落间--渐眠回身,听到了那声近乎绝望的嘶吼。第25章 爱重等渐眠回过神来时,面前少年已经消失不见。晏宁没有杀他。但却也并没有束手就擒。薄奚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在几个瞬息便冲到了渐眠面前。“殿--”他张了张嘴,迎面一道劲风剐过侧脸。啪--毫无缓力的一掌。“你来迟了。”他黑沉的眼珠子倒映着薄奚略显慌张的脸,心下的委屈淹没了他,他几乎没有道理的责怪薄奚。恨他来的这样迟。他的力气不足以支撑自己再来一巴掌,如果可以的话,渐眠丝毫不介意将这张英挺薄幸的脸抽成猪头。在昏过去的一瞬,他这样想。……东宫。层叠的帷幔外,围着一群缄默凝重的宫人,薄奚在略偏一角,不错眼地盯着里头的人,定定入神。小福子在一旁急的团团转,傅疏晚一步知道消息,到时渐眠手腕上的伤口已经被医士处理妥当了。他迟迟不肯醒来,那张惯常嚣张的脸蛋上显出几分瓷质净润的无害来。傅疏恨不得这小王八蛋再活蹦乱跳的起来给他制造点麻烦,也好过这一刻的长睡不醒。无人知道渐眠昏迷的原由。晏宁离开的速度让人捕捉不及,连他的表情都没有看清他便已经消失不见。太子遇刺的消息在几瞬传遍了禁庭,傅疏下令封锁消息,却仍是免不了阖宫上下的人心惶惶。傅疏默不作声地站在床头,似樽静默悲悯的神佛,他淡淡开口:“枢日,去请医士。”医士……枢日抬眼,小心觑了眼傅疏的脸色,又看了看榻下跪着的几个医士,没敢问人不是都在这儿吗?他咽了口唾沫,还没组织好措辞,便听一声极阴沉的暴呵:“再请。”那群医士吓得瑟瑟发抖。傅疏和善清绝的皮囊之下,是从不轻易暴露人前的阴鸷一面,这罕见的怒意令众人吓得大气不敢喘,纷纷低着头作鹌鹑状。因此也无人注意到,悄然退下去的薄奚。枢日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他丝毫不敢耽搁,转身就去搜罗京都上下负有盛名的医士。这场将长秋殿都蒙在阴翳当中的风波好似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长到傅疏已经将折子搬来东宫,批奏完时,身边的内侍才道不过是刚过夤夜。只是半日。半日,半日怎的这样慢。傅疏的目光落在榻里的人影上,久久未曾移转。……接到弟弟的求救信时,沈仰风尘仆仆的从后门进了丞相府。刚一进门,便闻到空气中经久不散的血腥气。沈仰脚步稍顿,继续往里走。那血腥气愈近愈重,简直叫他心惊肉跳。直到看见中堂齐齐并摆的六具尸首,沈仰的心,愈沉了下来。这些尸首身着宝蓝色补服,头上的太监帽都未曾摘下,刚才的血腥气便是从他们身上发散出来的。宫里的人,宫里的奴才怎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何以这样凄惨的死状陈列于丞相府内?沈仰定了定心神,抬脚迈进中厅。厅内无人掌灯,晦暗月光下,投射出屋内人的隐隐啜泣声。再走近些,才看见屏风后的一盏小小烛火,幽幽暗竟似鬼影。沈仰被冻得一个哆嗦。“说话,人是怎么弄来的?”漫不经心的一声训问,沈仰唰的一下,掀开了屋里的珠帘。先回头的是沈骄,涕泗横流的一张脸,在见到沈仰时转变为浓重的委屈和欣喜。“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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