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又回狼窝,这感觉不要太科幻。他叹了口气,习惯性地露出个笑,只是长相太过美艳,于是衬着也像是挑衅。“你不要笑。”少年捂住他的嘴。微凉的手心蹭过鼻翼,散出好闻的草药气。他有些苦恼地, “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晏宁手腕里的那只虫子在疯狂跳动,薄薄的皮肉被撑出形状,骇人又奇诡。晏宁说:“它好像真的很喜欢你。”说着,晏宁舔了舔干涩的唇角,有些怀恋地回忆起什么味道。渐眠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的伤口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短短时间内,皮肉重新便的光滑平整,割口处只剩点点红痕,仿佛只是不小心被轻擦一下了。试问什么还能比想要自己性命的人近在眼前还要瘆人?答:这人竟然还要跑来给自己疗伤。“不要再笑了。”他故作严肃。渐眠点头应了下来。晏宁于是放下了手。“你的伤好了。”他嗫嚅着,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到底少年人憋不住话,残忍的蛊师心性单纯地小声窃窃“奇怪,这里怎么又开始跳了?”渐眠:……渐眠正色,看着他以一种十分不解的神情抚摸着自己的心口,似乎对这件事实在疑惑。通常情况下来讲,心悸的发生统共只有几种情况:备受惊吓,先天疾病,极端兴奋以及……那双柔润美丽的眼睛闪起奇异光泽,他卸下紧绷力气,左右扫视一圈,发现这里是自己的地盘。知道他一身本领视皇宫禁卫于无物,但也没想到晏宁竟然直接找来这里。“长秋殿里的其他人呢?”渐眠问。晏宁有些心虚地咳了两声。他看着渐眠的眼睛,逐渐败下阵来:“我有一种能吐丝的虫子,只要碰上人的身体,就能几息致幻。”他翘起唇角,语调里有显见的骄傲:“他们都睡过去了。”说话间,他似乎并不觉得叫阖宫上下的人都昏睡过去有什么奇怪。渐眠很短地喔了一声。接着,他问:“你是来做什么的呢?”是来要他的命,还是放虫子咬人?晏宁蹙起眉头,这似乎真的很难让他给出什么答案。渐眠嘟起嘴巴,很赌气一样:“那就做你该做的事好了。”晏宁并没有听出这几句话里的引导,他摇了摇头,极力否认:“我不是来杀你的。”渐眠低头不语。晏宁于是很快地说:“我来是因为——”那双冰凉的,不知屠戮过多少人姓名的手轻轻碰了碰渐眠的手指, “你看起来,该是我的。”哦豁。纯情弟弟爱上囊中猎物。这是谁写得狗血恶俗戏码?渐眠毫不犹豫地收回手,甚至往后缩了缩,与他拉开距离:“但是你把我弄痛了。”他看了眼天色,又补一句:“看上去我还昏睡了很久。”“不是的,不是!”晏宁急急说:“一开始……”他含糊待过,然后说:“后来我就没再想取你性命了,只是那蛛丝本来就有轻微致幻毒素,这才会让你忽然晕倒。”晏宁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渐眠在他眼里已经从一个速战速决的任务目标,转而往其他不可名状的地方发展了。“你愿意和我离开这里么?”他第一次诱哄一个人,却苦于无法找到什么可具吸引力的东西,只能干巴巴地说:“别人给我,报酬。有很漂亮的珠子和钗冠。”他在用自己拥有的东西作为筹码,希望能够博得渐眠的欢心。他似乎并不知道那些东西拿到人前会引起多大的骚动, “你一定会喜欢的。”他笃定。没有人不喜欢这些东西,就算不喜欢,他也可以找出别的东西来送给渐眠,只要他喜欢,只要他能跟他走。“如果我说我不愿意?”渐眠挑眉,平静地看着他。晏宁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再开口时,神色认真地, “你打不过我。”你打不过我,他想:所以我把你抢走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哇哦,纯情弟弟真不讲理。渐眠面无表情的想。他试图拖延时间,等待那些愚蠢的,无能的废物发现东宫的不对劲,进而前来查看,通禀傅疏救命。于是他垂下眼睫,倔强地摇头:“我不跟你走,你会伤害我。”晏宁一时有些受伤。师父只教会了他一身杀人的本领,却并没有教他如何讨取爱人的欢心。晏宁忽然又想起师父的话:如果你找到了一个人,将他视作你生命的爱侣,那么就不要给他以逃脱的手脚和能力。师父意味深长地摸摸晏宁的头,在他看不懂的目光里重复道:“不计后果,不遗余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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