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那便是在她年前先行送礼之时,他料理的这一切。“多谢。”沈菱歌升起感激之意,接口说道。“你我毕竟夫……假夫妻一场,不必言谢。”余时安顿了一下,才又缓声说道,“况且,沈老板你还给我发工钱呢!”说罢,沈菱歌与他相对一笑,抬手喝光了杯中的酒。“沈老板今日何以心事重重的模样?可还是因为瓷窑无管事之事?”余时安看出了沈菱歌笑中的苦涩,终是问出了口。听到这个问题,沈菱歌索性又饮下一杯酒,脸上已泛起丝丝红霞,“所谓法不责众,此事其实也并非仅是王伯或小侯子二人的责任。”她放下酒杯,柔声说着,语气中还带着浅浅的自责,“其实从石英粉配比开始,到拉胚。这两个环节其实都有机会发现,可为何最终还是烧制成了残次品?那是因为青瓷兴起,瓷器行订单过胜。而我……没有计算好产能,才使得他们为了赶出订单,而抱着碰运气的想法。”“以至于,即使中间环节,有人发现不妥,也没人会去深究。”说完这番话,沈菱歌陷入了沉默。见此情状,余时安却愈发的冷静,“恕在下直言,沈老板此事或有计算不周之处,但最大的原因,还是在石英的供给上。”闻言,沈菱歌抬起眼帘看向他,心中微惊,随即露出淡笑,“你的意思是……”“没错。”余时安颔首,“倘若有上乘的石英粉在那库房中,工人们发现问题,又为何不去换。正是因为当下只有那些品质残缺的石英粉,他们才没得选,不得已而为之。”听了余时安的一番话,沈菱歌豁然开朗,心中的烦闷之气尽散,“余公子所言甚是。自我接手以来,改革铺子经营路子、研制青瓷、巩固客源,独独漏了这供给一端。最终钻了牛角尖,而忽略了问题所在。”“这杯敬你!”这次,她主动为二人斟满美酒,端杯敬酒。看她这精气神归位,余时安轻笑,也举杯饮下。“对了,给你看样东西。”沈菱歌带着浅浅的醉意,从袖中拿出一只瓷瓶递给余时安。“这是瓷窑里烧出来的新鲜玩意儿?”这几杯酒下肚对余时安来说自是毫无影响,他拿过瓷瓶来回看了看。“你看瓶底。”知他看不懂瓷器,沈菱歌出言提醒道。依她所说,余时安看到瓶底的印章,“郁家?”“你打开闻闻。”沈菱歌吃些东西来缓和自己的酒意。一打开瓶盖一股刺鼻的味涌了出来,余时安眉头骤然蹙起,“火药?”“正是!”沈菱歌点点头,“我猜是神秘人给了小侯子,兴许是让他投入窑炉,但这样一来事情便闹大了,所以小侯子没有照做。”“上次在京师,朝中人也只是想夺走瓷窑,若是炸了,那便是什么都没了。而炸了对谁最有好处?”余时安反问道,目光深邃如夜。“那自然是郁家……但这未免也太过巧合,郁家拿着印有自己印章的瓷瓶装火药,意图炸毁我沈家瓷窑……有趣。”沈菱歌接下他的话,继续说道。“看来沈老板心中已有答案。”余时安勾唇,满上一杯美酒,“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不急。”沈菱歌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淡声道:“也许现在有人比我们还要着急。”看她胸有成竹的模样,余时安也不再追问。两人又小酌了两杯,闲聊了两句。沈菱歌酒意上头,摆了摆手,“不同你说了,我该去休息了。”说着,她便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子,笑眯眯地准备离开。见她晃晃悠悠有些不稳,余时安伸手欲扶住她,哪知她轻轻推开他的手,“我自己可以的,放心。”余时安望着自己愣在半空的手,带着一丝苦笑,问道:“沈老板现在可信了我?”她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向他,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食指伸出放在唇瓣前,“嘘!”然后露出灿烂的笑容,“余公子,好生休息。”门口守着的侍女听见屋里的响动,正欲推开门。恰巧沈菱歌已打开了房门,由着侍女扶着她回了房中。月明星稀,春夜寒凉。又是一日过去,许是路上辛苦加之微微酒醉,沈菱歌这一觉睡得格外解乏。等她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木窗外透过来的晨光将屋里烘得暖洋洋的。看起来温度渐渐回升了,将会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沈菱歌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随即便前往铺子里寻得泺叔,探讨瓷窑管事竞聘上岗的细节。泺叔见着她,自是免不了一顿寒暄,但瞧沈菱歌气色不错,也就放下心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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