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这一次牵扯到太后的巫蛊案便是他与萧濯初见的契机。一见钟情,然后被死缠烂打,再到那日深冬大雪,萧濯跪在养心殿的长阶下,求陛下赐婚。所以他这是回到了十年之前?江照雪闭了闭眼,指尖掐入肉里。被火灼烧的痛苦尚且历历在目,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在府门之内。杀意沸反盈天,在胸腔肆虐。“去敲门。”江照雪颤抖的指尖藏进袖袍里。无杳应声上前,紧闭的府门被人从外打开,露出一个侍从不耐的脸,“四皇子府不接待外客,快走快走。”四皇子府,果然上到主子,下到侍从,都是同一副德行。江照雪拍了拍无杳的背,将人拉到一边,从袖中摸出明黄圣旨,冷声道:“本官奉旨查案,抗旨不遵者一律按罪犯处置。”四皇子府向来是不怕什么圣旨的,就连宣熙帝都不想管这个儿子,但侍从望着青年冰冷双目,只觉后颈处凉风飕飕,“我,我去禀报下殿下,大人稍待。”一刻钟后,大门开了。江照雪一袭绯红官袍率先踏入,其余人紧随其后,只是难免有所畏缩。毕竟上个月四皇子府里豢养的獒犬咬人的事还热乎着,万一恶犬冲出来咬人,便是闹到陛下那里,最多也就是给四皇子禁足几月。想什么来什么,刚穿进一处雨廊,一声压在喉咙深处的犬吠倏然从身侧传来。众人顿时如临大敌。第4章 你敢骂我是狗?江照雪扭头望去。雨廊外,小花园中春意盎然,男人一袭暗金嵌边的黑色锦袍,躺在睡椅上,一手搭在成年獒犬头上,一手枕在脑后,长腿约莫是放不下,便踩在了一个西域奴隶鲜血淋漓的背上。周围的侍从不是捧着宫中特供的葡萄,便是端着酒壶低头不语。萧濯自小无人管教,长大后更是没人想管,直到后来江照雪与他成婚,教他何为体统,教他礼义廉耻,教他分辨对错。他花了八年时间,教出一个合格的帝王。却不曾想,兰因絮果,自讨苦吃。江照雪冷冷盯着那张脸,竭力按捺住拔剑将人捅死的冲动。萧濯武功远在相府暗卫之上,他绝不可贸然行事,更不可连累父亲。他垂眼敛住杀机,敷衍作揖,“四殿下,奉旨行事,得罪了。”睡椅上的男人猛然睁开眼,像是从噩梦中惊醒,双目布满血丝,直勾勾盯着他瞧。一眨不眨地盯了半晌,又坐起身,继续盯着他瞧,从上到下,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江照雪拧眉移开目光。哪怕知晓前世萧濯就是这般对他一见钟情,喉间的厌恶却几乎要溢出来。“你们如何搜查是你们的事,只是——”萧濯终于从魔怔中缓过神,懒洋洋地,嗤笑一声,“若是谁没长眼不小心惹怒了那群崽子,生死可不归我管。”他手下的獒犬也跟着龇牙咧嘴。四皇子府里的獒犬可不止这一只,每一只的名字江照雪都记得。这些獒犬虽被萧濯驯服,不会见人就咬,但连狗绳都没有,谁能保证自己会不会突然倒霉。但江照雪一声令下,众人硬着头皮也要上。江照雪并不想与萧濯独处,怕自己藏不住杀气,转身欲走,却听无杳一声惊呼,“大人!”回头,只见阿柴不知何时从萧濯手下跑了出来,犬齿叼着他的衣袖,尾巴兴奋摇晃。江照雪蹙起眉头,拽了拽袖子,没拽出来。与萧濯有关的一切,都让人厌烦。“阿柴,回来。”萧濯盯着江照雪被咬住的衣袖一角,脸色微沉。阿柴仍旧没松口,尾巴甩在江照雪身上。他回头,讥诮扯唇:“不听话的狗,殿下还是用绳子拴住比较好。”“早听闻相府规矩繁杂,连条狗都要束手束脚。”萧濯坐起身,挑眉,“今日一见,不外如是。”“家养的狗套上狗绳,是为了告诉旁人它已有主。”江照雪冷冷道,“只有没人要的野狗,人嫌狗憎,还以自由安慰自己。”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更何况他眼中的讥讽凉薄毫不遮掩。萧濯豁然起身,大步走近,在无杳的惊呼声里攥住江照雪的手臂,将人压在梁柱上。江照雪吃痛拧眉,挣脱不开男人如铁钳般的手,冷冷吐出两个字,“放手。”“你敢骂我是野狗?”萧濯浑身戾气就连叼住青年衣摆的獒犬都往后缩了缩,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低声道,“上一个骂我是疯狗的人,坟头草已经三丈高了,江照雪,谁给你的胆子?”江照雪偏头躲开炙热的鼻息,“臣不过就事论事说狗,殿下若非要往自己身上想些莫须有的事,臣也无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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