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是江家暗卫里年纪最小的,排行十七,却是实力最强。前世他为萧濯不知处理过多少其他皇子的明枪暗箭,十七更是功不可没。他对十七的实力有十分的把握,只是在花魁眼中,他这番作态委实过于目中无人。“区区四皇子府的走狗,也敢如此狂妄!”花魁一双眉目泛起杀意,屡次想要朝江照雪攻去,却被十七死死压制。仅仅一刻钟,花魁便被十七五花大绑押在了他面前。“南疆除了蛊虫,听说控魂术也是一绝。”江照雪淡淡道,“端王妃便是撞见你主子谋反的真相,被施了控魂术忘记一切还不放心,竟还在平日饮食里放入丝丝入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端王萧霁,多伪善的一张皮囊,多狠毒的一颗心,为了皇位,连发妻都不放过。”又或许不止是萧霁,萧家人,又有几个不狠毒?花魁猛然抬头,愕然睁大眼:“不可能!此事除了我与主子绝不可能有第三人知晓,你如何会得知?!”“当然是——”江照雪垂眼看她,薄唇勾起一抹讥诮弧度,一字一句,“诈你的。”起初他的确不知端王杀害阿姐目的为何,但是代入前世的他与萧濯就十分容易揣测了。萧濯前世对江家赶尽杀绝,不外乎帝王侧卧岂容他人酣睡,端王作为帝王存活于世的唯一皇弟,若是想纳妾,难道还会有人阻止不成?可他偏偏不纳妾,偏偏要遮掩着养什么外室。江照雪前世可是提着剑闯进了端王所谓养外室的院子里,没瞧见什么外室。是以他大胆猜测,阿姐怀疑端王在外有相好的女子,一路跟来花满楼却意外撞破端王与扮成花魁的南疆女密谋。这一切猜测,在他得知萧濯竟派人秘密追查端王后,更是得以笃定。萧濯绝不会把精力浪费在一个与皇位无关的闲散亲王身上。端王或许与他一样,所谓闲散,不过是一种让敌人放松警惕的手段。权势与皇位高于一切,哪怕此刻的萧濯不懂帝王权衡之术,这也是萧家刻在骨子里的传承。“主子,这人如何处置?”十七问。江照雪也不再隐瞒身份,此次来除了印证猜测,他也打算在萧霁和萧濯之间添把火,“带回去,让她给阿姐解了控魂术。”“是。”他率先推门走出去,老鸨连忙挂着笑迎上来,“公子啊,四殿下今日找我们海棠可是有什么事?唉……咱们老百姓过日子也不容易,那两位殿下大神打架我们小鬼遭殃……”“海棠?”江照雪面不改色,“哪有什么海棠?”老鸨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冲进厢房,除了东倒西歪的屏风香炉,哪里有什么人?“不对啊公子,海棠明明就在厢房里,您这又是何苦为难我们呢?”老鸨面色尤为难看。“红姨说得对,小鬼何苦为难小鬼。”江照雪扫了她一眼,冷淡道,“端王想要人,就自己去找,关你花满楼什么事?”老鸨知晓他这是提点自己,只好叹气地把这位祖宗送走。江照雪神态坦然走出花满楼的大门,估摸着十七应该带着人回了相府,随手将腰间的腰牌丢到端王府外的柳树下。一个时辰后,四皇子府,某座湖心亭内。“殿下,此人来历不明,却敢冒充四皇子府的人,怕是来者不善。”暗卫道。萧濯听完他长篇大论的描述,已然猜到那人是谁,凶戾的眼睛半眯起,“那他为何只冒充我的人,不冒充其他皇子的人?”暗卫:“当然是因为——”萧濯:“当然是因为他喜欢我,就连出个门都要扮做我的人。”暗卫:“……”“殿下,此人若是喜欢你,又如何会挑拨您与端王的关系?”暗卫劝道。“我与萧霁的关系还需要旁人来挑拨?”萧濯冷笑一声,“这不叫挑拨,叫助威。”暗卫首领沉默片刻,道:“可那人带走了海棠,您不是还要绑着人去相府送礼么?”“此事你不必再管,我自会处理。”萧濯摆了摆手,让人退下。江照雪将人带走,定是发觉了江照璧所中之毒,倒是免了他再想办法如何把人送过去。随即萧濯又想到,作为端王亲信,想要让海棠心甘情愿为江照璧解开控魂术,并非易事。十八岁的江照雪光风霁月,满腔意气纯粹如同白纸,连血都不曾沾染过,与那个手段狠绝的江君后有天堑之别,怕是根本做不到让海棠服软。可江照雪是从何时变了的呢?就连江照雪自己都快记不清了。依稀记得是在萧濯登基之前,那时太子已因谋反伏诛于太庙,朝中只剩萧濯与三皇子两个皇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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