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却寻不见躁动的源头何处。两厢沉默之际,有人推门而入。“公子大事不好——”十七大步跑进来,后面还跟着气喘吁吁的无常。待瞧见床榻上的情形,话锋戛然而止。随即拔剑出鞘,杀气四溢,剑尖直往萧濯身上刺。萧濯抬手握住剑尖,鲜血自掌心滴落,他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漫不经心伸出另一只手揽住江照雪的腰。凑近他颈间轻嗅,亲昵道:“阿雪,你的暗卫太没用了,我重新挑一个更好地给你好不好?”这一瞬间,江照雪恍然从他身上瞧见了昔日帝王独断专横的影子。果然,不管前世今生,萧濯永远都是萧濯。“十七很好,不劳殿下操心。”江照雪推开他,看向十七时,面色算得上淡然,“出了何事?”“有灾民潜入骁翎卫驻守处,欲偷粮饷。”十七冷冷扫了眼萧濯,道,“目前抓住一个活口,其余还在追捕。”“啧。”萧濯探出指尖,摸了摸侧脸被打肿的地方,目光却跟随着江照雪下榻穿衣的动作在窄瘦的腰线处游走,意味不明道,“连几个灾民都抓不住,骁翎卫是吃白饭的么?”“穿了灾民的衣裳,未必就是灾民。”江照雪并不意外,整理好被弄乱的衣襟,抬步出了屋子,却不是去骁翎卫驻守处,而是逆着紧急集合的府兵,往被海水淹没的海港去。‘灾民’不会武,水性却是极好,虽不能飞檐走壁,却可潜入水中,在夜色中潜行。江照雪站在船头,垂眸调弄手里的玄月弓,继而手腕微抬,箭尖对准水面下浮动的黑影。他自幼体弱,君子六艺里唯有骑射稍逊一筹。但玄月弓是由阿姐在他年少时特意寻了蓬莱山的高人打造,轻盈精巧,正好弥补了这一缺陷。扣弦的手松开,箭破空而去,刺透水面。无需凝神去瞧,只闻水中人的惨叫,便知没有射空。剩余几个‘灾民’皆在他射箭的间隙,被无常的暗器击中大腿,被跃入水中的十七一个个捞了上来。等待间隙,江照雪挑眉,斜睨了无常一眼,“暗器使得不错。”“大人谬赞。”能从这位江大人口中听见一句称赞,便是连萧濯都没有的待遇,无常没忍住翘起嘴角,“属下胞弟的暗器才更出神入化,我不过是与他学了些皮毛。”“我见过。”江照雪淡淡道,“来雍州途中,太子曾四次以白鸽传信,皆被他用暗器打了下来烤成了鸽子肉。”“你叫什么名字?”无常正欲开口,被萧濯沉着脸拽到后面去撑船。“问他做什么?问我,我知道的比他多。”萧濯直勾勾盯着他,“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江照雪冷淡地收回目光,扭头不给半个眼神。他之所以愿与无常搭话,不过是因为前世在十七死后,这位暗卫每年清明除夕,都会替他去宫外祭拜十七。哪怕是后来他被萧濯禁足那三日,对方都不曾忘记来巫山殿取他为十七折好的金元宝。就连逐出宫后下榻的院子,亦是无常偷偷塞了银两给无杳,方才置办出来。他厌憎萧濯,却也不会忘记旁人曾赠与的恩情。“属下叫无常,属下弟弟叫黑白,都是殿下取的名字。”无常顶着萧濯戾气四溢的眼神,一口气说完。江照雪虽万分嫌弃这个名字,却也不会当着萧濯的面对无常说。谁知萧濯会不会因此记恨上自己的暗卫。交谈间,十七已将最后一个‘灾民’也丢上了船。江照雪垂眸扫过这几人腰间绑着的几个布袋,抬脚随意踢了踢,便从中滚出几个刻有官府印记的金锭。他不由讥诮一笑,“绑着一圈金子还能游这样快,雍州灾民每日的伙食怕是比赵大人自个还要丰盛。”一行人刚回到府衙,赵全安便匆忙迎了上来,“哎,江大人您就带着个几个侍卫便去捉人,未免太不顾自己安危了!”江照雪淡淡道:“不过是几个灾民,几个侍卫还不够?”“大人所有不知。”赵全安叹了口气,“那恐怕不是什么灾民,渭河决堤前,雍州港口便常有海盗扮做百姓混进来烧杀劫掠,就连府兵都防不胜防呐。”“这样重要的事,赵大人也敢藏着掖着啊?”萧濯双手抱胸,嗤笑一声,“若是那海盗不慎闯入了三皇子的院子砍了他的脑袋,你也要欺瞒陛下么?”赵全安面色一僵,尚未来得及说话,萧朔气势汹汹走进来,一脚将人踹倒在地。“赵全安,连灾民你都管不住,我看你这知府是不想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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