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雪面不改色,指尖随意在桌案上敲了两下,道:“所以……吻不必换了?”“谁说不换?”萧濯咬牙道,“我只是就事论事,何曾说过不要吻了?”江照雪微微颔首,从怀里摸出一枚嵌着白梅玉雕的玉珏,放入萧濯手中。“赈灾随行的只有一队骁翎卫,但我眼下怀疑,不止雍州港口外虎视眈眈的倭寇,就连仁义堂的灾民中,至少五成都不是普通百姓。”昨日在堤坝上,江照雪便发觉这些修剪堤坝的壮丁里,许多人步伐稳健,脊背挺拔,举止颇有军中章法,绝非普通百姓能拥有。而后的膳食更是证实这一点。“接下来几日我会以修剪堤坝为由,探明虚实,但今日你我抓回了那几个偷渡粮饷的灾民,赵全安已然有所提防,若等一切真相查明再下手,便为时已晚。”“我需要一个人将此玉送至北境平阳关,七日之内调动西北军回雍州。”镇远侯已回京,但镇远侯嫡子仍旧驻守在北境。江照雪与云有行皆是太子伴读,又只差两岁,也算是自幼一起长大。这块玉,是他高中状元那年,云有行随父出征前夕所赠的贺礼。前世哪怕镇远侯满门因谋反被诛,陛下痛惜云有行年少便有将帅之才,便将他发配至边疆永世不得回京。而后萧濯登基,他入后宫,这块玉便被萧濯胡搅蛮缠抢了去,到如今,江照雪已八年不再见过云有行。“这么宝贵的东西,怎么不交给你的十七去送?”萧濯满脸阴郁。“你不是说他没你有用?自然扛不住七日往返。”江照雪淡淡道,“殿下若不愿便罢了,毕竟路途艰辛,的确强人所难。”从雍州到北境,一路不眠不休,方可七日往返。十七虽身负武功,但真熬上七天七夜,他又不放心。至于萧濯,江照雪也曾有过片刻迟疑,今生的萧濯不曾有前世记忆,也该是无辜的,可对方与前世别无二致的纠缠,以及近在眼前的江家惨案,都在提醒他,一旦心软,便会重蹈覆辙。萧濯便是死在路上,他也不会再有半分在意。“去就去。”萧濯收了玉珏,指腹压在江照雪寡淡的唇瓣上,不轻不重地摩挲,“只是便是一条狗也要用骨头引诱,归来之日,我想在这里上点颜色,不过分罢?”第27章 江照雪可曾对他有过半分喜欢江照雪冷下脸,扭头躲开。他不喜以爱为名的狎弄。萧濯眸光一暗,也未再强迫他,放下来手,“我有个条件。”江照雪拧眉:“什么?”“我要你每日写一张信笺,以鸿雁传书。”萧濯一瞬不瞬看着他,“随便写些什么都好。”“鸿雁?”江照雪讥诮一笑。忠贞之鸟传书,亏萧濯想得出来,说得出口。除了一副还算干净的身子,他委实想不起萧濯还有哪里配得上鸿雁。当真是辱了大雁。瞥见他眉梢眼角的几分讥讽,萧濯面色微沉,心直直坠下,却如何都落不到底。袖袍下的手无声攥紧,“大雁,不好么?”“无所谓好与不好。”江照雪敛下思绪,顿了顿,又敷衍地补充了一句,“夜路难行,殿下一路小心。”萧濯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轻轻抬起,幽邃的目光在他冷淡的眉目间来回扫过。江照雪皮薄,又未曾经受过风霜雨雪,稍稍用力,白皙的下巴上便落下了指印。无人比他更了解这一点,也无人比他更知晓,白雪点缀上红梅有多惑人。“你真的希望我路上小心么?”语调无波无澜,捉摸不透。江照雪,当真对他有半分喜欢么?可若没有,当年又为何会……不可能,一定有。“雍州凶险,无常与黑白,都留给你。”萧濯闭了闭眸,深深望了他一眼,“等我回来。”看似镇定,实则落荒而逃。江照雪淡然执起桌案上的茶盏,浅嘬一口提神。若是前世的他,知晓萧濯不顾自己安危将得力的下属全都留下保护他,早已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实则萧濯比谁都惜命,这只不过是在确保自己无恙后使出的一贯伎俩。只可惜当年他明白得太迟了。……接下来的几日,江照雪都在堤坝上守着,但修建堤坝的事宜并不顺利。“江大人,草民知晓您赈灾心切。”一蓝衣少年道,“但与雍州相邻的南北两州相隔太近,稍有不慎,极易将洪涝引去,不如干脆于渭河上游修水库,再重修堤坝,虽耗费甚多,却利在千秋。”少年面容俊秀,气质不俗,站在人群中格外打眼。此话一出,更是引得周遭百姓纷纷附和,可见这少年在雍州的声望竟比天子派遣的钦差大臣还管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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