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再提方才的事,宴会继续,却因萧濯在的缘故,大部分都收敛了许多。却也有个别酒喝多了,被壮大了胆子,大着舌头与邻桌的宾客说话,声音在酒气的熏染下越来越大。“要我说,如今的官场,又有几个是完全凭着自身本事闯出名堂的?若你我也能有位事事帮衬的好父亲,长得再俊俏些,又何愁无人赏识?”此话不曾指名道姓,但是在场所有人都知晓其意有所指。但说话的人早已醉了,意识不到自己不慎说出了心底话。江照雪面色如常,像是不曾听在耳中,又吃了一颗葡萄。前世他听过的流言蜚语,可比这难听千倍万倍,早已可以做到心如止水。而他听不见的地方又会有多不堪,他亦不在乎。萧觉面上笑意微冷,便要起身,被江照雪按住,“今日是相府招待不周,殿下勿怪。”“大理寺少卿的嫡子,怕是平日里便没少听自己父亲如何说你这位同僚。”萧觉淡声道。江照雪没说话,一旁死皮赖脸坐下的萧濯仿佛充耳不闻,只埋头给他剥了一盘虾肉,“晚膳都没吃什么,光吃葡萄,待会夜里又会肚子难受。”话语间,是萧觉从未见过的亲昵。他垂下眼,亦不动声色给江照雪倒了一杯茶,“喝杯茶散散酒气。”江照雪接过那杯茶,浅嘬一口,然后指尖端起那盘虾,侧头唤道:“十七。”十七走上前,冷酷地看了萧濯一眼,“公子?”“拿去垫垫肚子。”十七眼睛一亮,“公子还记着我爱吃虾?”“嗯,饿着肚子太久,夜里会难受。”江照雪淡声道。萧濯:“……”他亲手剥的虾,江照雪不但不领情,转身就给了旁人?这暗卫肚子会饿得难受,他心里就不难受了?察觉到他蓬勃而发的怒意,江照雪轻飘飘扫过来一眼,“殿下的心意,臣心领了。”心领了,身体却不领。萧濯绷紧了牙关,忽而又闻江照雪低低咳嗽了两声。他倏然就替他想好了说辞。江照雪每日都要喝那么多补药,定是与虾犯冲,才不得不转手赠给旁人。若只是单纯不想吃他的虾,为何不直接扔掉?毕竟方才他还送夜明珠哄江照雪开心了,怎么会又生他的气?萧濯一扫阴霾。“宴席一时半刻结束不了,无杳,先带你家大人去一旁的暖阁里歇息片刻再来。”萧觉温声道。江照雪亦厌烦这样的宴会,便站起身与无杳离开。相府常常有门客往来,暖阁里亦一年四季都有人打扫。只是今日却有些不同寻常,这间专门给他留的屋子里,提前就亮起了灯。他眉头微拧,轻轻推开门,甜腻的脂粉香气迎面扑来。“大人……”无杳察觉到不对,便要上前去查探。江照雪拉住他,摇了摇头。绕过屏风,目光透过垂下的帘幔,烛光下,某具纤细的身形若隐若现。他挑开帘幔一角,垂下眸子,榻上之人随即映入眼帘。素白薄纱,长发披散之下,竟是一位面容清秀的少年。“公子。”少年含羞带怯,跪坐在床榻上,“酒后疲乏,可要奴家侍候您小憩片刻?”江照雪冷淡道:“谁送你来的。”“奴家只是仰慕公子——”不等少年说完,他便继续道:“不想被当做刺客赶出相府,便实话实说。你家主人既有所求,何必藏头露尾。”少年面色浮起犹豫,尚未来得及开口,一声怒吼便从门口传来,“你们在做什么?!”屋内三人同时转头,只见萧濯手里端着醒酒汤,正死死盯着榻上的人。“无杳。”江照雪眼中飞快地掠过不耐,“去关门。”萧濯恶狠狠将醒酒汤放在一旁的桌案上,冷笑道:“关门?既然怕旁人知道,何必挑着今日在这里——”江照雪冷声:“萧濯,你闭嘴。”萧濯心头火愈盛,却在他冰冷的眼神下下意识压低了声音,却仍旧难掩戾气,“你为了一个男宠呵斥我?若不是我担忧你头疼,特意送来醒酒汤,我竟不知你平日在府中竟还藏着这么个玩意!”说着便要拔刀。“他不过是个爬床的男宠,我与他什么都不曾发生,你何至于不分青红皂白便闹得这样难看?”江照雪淡淡道,“萧濯,这里是丞相府,不是你的四皇子府,你再闹也得有个度。”榻上的少年头一次见到这位四皇子殿下,被他周身阴森戾气吓到,不自觉往江照雪身后躲了躲。却不知这般愈发激怒了萧濯。“江照雪,今日我必杀他,你若非要拦我,便是选他不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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