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十指神针漫游记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33章 孽缘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 第33章 孽缘 (第1/2页)

风丰山清冷之渊入口广阔千里,莫测其深。

渊内山长水淼,从一处山脚下伸出块巨石,如大鹏之翅平行于水面,是雷公磨霹雳处。

此石春夏明净,有新磨痕,秋冬渐生苔秽。

这日耕父游历至此,睹此石之阔,数倍于天耳山平石。心乐之,倒下便睡,很快进入黑甜。

自冬至春,脚前轻涛拍岸,鼻息所致也。

及夏,雷公携具来,见之震怒。意发霹雳其必成焦末,踌躅再三,只好别处磨霹雳去了。

钓星随后至。

钓星为寻找丢失女婴,破千年昼伏夜出之习,化成一只黑羽、有冠、凤尾之大鸟,顶烈日、冒毒焰持续向西北飞,抵达此处。

她强睁双目俯瞰,见渊潭浩淼如海,峰如列刃,水如镜面。

绝壁横生一巨石,凌驾渊潭之上,绝似茵梦湖梦中所见,遂落下。

她双目被日焰灼得红肿如桃,是六桃之士也,岂止胸前之四桃!乃盘腿闭目坐于石上。

良久觉筋骨舒缓,目疼减轻。

仍未睁眼,猛觉怎么嗅到了婴儿气息,且越来越多。

噢!婴儿的气息各不相同,无论多少她都能区分出来。她来寻一个叫“钓星”的女婴,却嗅到了这么多婴儿的气息……

正当她惊惶诧异莫名之际,如石之点穴、指之触痒,手臂被触碰一下。

耳边响起青牛重浊、粗迈、压抑之声:“殿下,这,是张石床。”

忠心耿耿之青牛本可以角一触了之,画蛇添足说这一句,便演绎出一场以死相搏、哀感天地之孽缘。

钓星将眼一睁,见身侧睡一长大男人。瞬时羞得无地自容,直欲挖个洞跳下、或撞死才好呢!乃急跳起。

耕父黑甜梦觉,看见钓星,慌忙翻起鞠躬:“啊呀,殿下在此!小子不知玉趾赐临,望殿下恕罪!”

钓星纵有冲天怒气,已难发泄。面通红,膝发软,站立不住。

耕父见她浑身颤抖,表情难以名状,惊讶道:“殿下你、你……”上前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耕父虎胆龙躯,然其除自家姊妹,几曾与一女子对面而立过,不由手足无措,额冒虚汗。

钓星觑此,想他定是知罪,方如此,我就是自刭,也要先问罪于他!

乃稳住脚根,几番张启樱唇,终是羞愧难当,说不出话来。

青牛将此局面看在眼里。只得从帝女背后蹒跚走出,哞声如闷雷:“耕父,你好大胆!你可知罪?”

耕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向钓星长揖及地:“殿下,不敢动问,在下做错何事?”

钓星之舌顿然滑爽:“耕父,你这贼人!你掳走我好多小儿,你把他们藏在哪里?”

“这这,在下斗胆,真是冤哉枉也!殿下辱降若为寻小儿,寻就是了!”

耕父言毕,又长长一揖。

此雷公磨霹雳处平坦光滑,寸草不长,藏只鞋都难。

“需要寻么?”

钓星恶狠狠问。话才出口,发觉自己还待在他卧榻上,几昏晕。

她在此万念俱无,四大皆空之际,摇晃站稳。略一定神,便将蓄着长长指甲之并排四指,猛刺向自家咽喉。

“叮玲”,青牛角拨开她的玉指,如鸣佩环。

青牛又顺势用角兜着她的腿弯,一挑,将她抛起坐在牛背上。

帝女起死回生缓过神来,将手拍了拍。

俄顷,便从四面八方跑来了许多白胖活泼柔韧万分的红肚兜娃儿。他们翻着筋斗,跑来跑去,将巨石及紧邻山壁翻了个转,从巨石背面和山壁底下掏出些小鞋儿、小衣服、肚兜儿、纽扣儿。

吵着闹着:“快来看哪!”

“寻着了呀!”

“这里有好多!”

耕父大怒道:“寻着了什么!皆尔等之物,竟来栽赃于我!当心一脚扫尔等下水喂鱼去也!”

钓星手中拿了几样,发狠道:“你何能耍赖!这些都带我孩儿的气味,及我宫室器物、帘毯的气味!”

更还有她的奶味,这虽说不出口,却是板上钉钉的铁证一枚。

她星眼圆睁、柳眉倒竖:“耕父,你这个狗、狗……”不知何故一个“贼”字总说不出来。

耕父叫屈道:“哎呀,殿下,这从何说起!”

红肚兜娃儿们叫声雷动:“抓贼呀!抓贼呀!”

将他扭着并堆起罗汉,令他躯体膨胀了一倍。光耳朵上就吊了许多个娃儿,荡秋千耍子。

耕父岂可动粗,只得任其胡闹。

钓星既见证据确凿,如此下去终不是事,对红肚兜娃儿们道:“行了,你们下来,都去吧!”

众红肚兜娃儿齐聚向她行个鞠躬,道声“呜哇!”便一溜烟散去了。

“现在,你只需说出,孩儿们在哪里。”青牛赶在钓星发话前哞哞。

帝女暗自愧怍,自己心有所念,尚未能言,青牛便说出了。

刚才耕父身上压再多的小神子都没事儿,陡然安静之后,窒息感才袭来了。

他感受到一种莫名其妙触摸不着的沉重压迫。钓星服饰虽变化万端,衣领却只在低领、超低领上打转。

她此次不幸穿的超低领,耕父恭敬地低着头,青牛背上的钓星四桃便刚好挤满他的眼眶,连鼻孔都堵塞矣。

耕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此时困窘无计,喘息吁吁,脸色白去红来。

钓星正傻等着耕父回答。青牛只得再发闷雷:“耕父!你为何不直视殿下的玉颜,你真无礼!”

老秀才已修行万年。其跟随帝女日久,臀背厮磨,不仅能参透钓星内心,还能参透她的骨髓。

就是说,对于帝女的潜意识,其获知如探囊取物。

老秀才洞悉帝女看似放荡不拘,骨子里却很贞烈,她既已与耕父同榻,她只能是耕父的人,不然她只有死!

难怪她心如汤煮,情绪这么复杂,否则她只需拔下头上簮子,就可在耕父身上留下一万个窟窿,耕父岂有还手之力哉!

青牛此语使耕父一震,只得将头微抬,恭迎帝女脸蛋儿盘踞眼眶。

这较之那四桃的压迫并不稍逊!还更沉重,这因帝女眼睛会说话又不会说话,目光千万种,他头皮发麻浑身上下都有蝎子在叮咬,差点就要喊出“公主恕我”来了!

“耕父,你有大过,当罚去帝女宫充当杂役……”

开弓没有回头箭,老秀才停了停,但无法察看帝女的脸色,“一年杂役,以赎罪衍。也就是当一年管家!”

帝女面孔由赧颜而迅速变青。自有帝女宫以来,从未有成年男子踏进去半步。此牛真是我的钻心虫,竟敢为我做主!

他是觉得我在这块破青石上坐过了,我就,我就变贱了……

她痛苦得五官扭做一团,她直要赏老秀才一个嘴巴,但她手迟迟举不起来,在等耕父的反应,尽管自己没意识到。

耕父深疑又做的是白日梦,乃拔下发簪,将簪刺入手臂,好痛!乃散发一阵狂笑。

笑止,向帝女拱一拱手:“殿下,恕小子狂言了。”

转向青牛:“老牛,你背得动这张石榻否?你须先将这石榻背进宫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 ' ')(' 第33章 孽缘 (第2/2页)

帝女赶在晕死之前,挥掌猛击青牛头颅。她这一击青牛如何禁得住!

青牛头骨都已破裂,还蹒跚驮着主人,旋蹄而去。

雷公获知此事,恐钓星哭诉于帝,即刻发送回许多小儿,帝女宫内热闹非凡。

但过了不久,雷公又依然故我。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