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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世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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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感受世博</h1><script>chapter0();</script> 一

哎——又累又贵!

——走出世博的人说

也许,累有所获,贵有所值。

为了对公司骨干员工进行一次爱国主义教育,提高公司凝聚力,七月初,我带着公司骨干员工29人赴上海参观世博会。

为了能拿到中国馆的预约券,我们起个大早,在五点前赶到五号门排队等候。到了那里才发现门前人头攒动,我忧心忡忡!担心能否拿到票?既然来了,耐心地等待吧。

天公不作美,雨,间歇落下几场阵雨戏弄人,淋湿了我们,考验着排队等候的参观者,起早饿肚,换来一席之地,来自不易!谁也舍不得离开队伍。有人撑开雨伞,雨伞重叠,大家不管生熟,像筷子筒里的筷子紧紧地挤在一起;没伞的只能挨雨淋,硬挺苦熬!

参观者怨声载道:

“怎么不放人进去?”

“里面巨大的候客厅可以避雨,让参观者淋雨,怎么会事?”

“人性化的设备隔着一道铁栏杆空置着,怪可惜的。”

其实,怨谁呢?我们来得太早,工作人员和志愿者酣睡梦乡。

在队伍外围,流动小贩偷偷摸摸地兜售食品

“需要雨伞吗?”

“需要小凳吗?”

“小凳多少钱?”一位妇女问。

“十元。”一个年青小贩从背包里掏出一只塑料折叠小凳,眼睛瞄着不远处的协警。

“我买一只。”妇女掏钱。

小贩迅速地转过身,从身后递过来一只小凳。

协警发现情况,急步而来。

小贩来不及收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开了。

我欣赏着小贩和协警在捉迷藏,非法买卖在这里很有市场。

协警是一个五十来岁男子,走到我跟前。

“请问,几点开园?”我问。

“早哪——七点多进里面排队,九点正,安查——”他大声地告诉我和所有想知道同样问题的人们,省得多费口舌,皱了皱眉头“到你这里,谁知道能不能拿到预约券呢?”

排在我后面的人们骚动了,唧唧喳喳

我回头望去,密密匝匝的队伍已经看不到尾了,为自己担心也后来者担心:能拿到预约券吗?都大老远来的。

“每天对外只有五千张预约券,这么多门在排队等,难说呀!”

此话不无道理。排队等候,我深有体验。在六十年代前后,排队太平常了,买电影票、车票、商品、住旅馆,买轮船票、火车票更甚,都得熬夜排通宵。记得就在黄浦江边的公平路轮船码头和十六浦轮船码头,上海至温州的轮船票很紧张,排队通宵达旦,人们得自己维护秩序,成立临时维持队,一个盯着一个,弄不好,天亮被人蓄意挤乱,白熬一夜!管理人员早早地给每人衣服上用粉笔编号

协警到别处维持秩序去了。

年青小贩又凑到跟前,收了钱,又悄然兜售。

雨歇了,不少人坐在自备小凳上歇息,漫长的苦熬,老站着是挺不过去,高价买凳是明智的选择。

我果断地说:“买一只凳子。”

这时节,太需要流动服务车,卖些吃的、喝的,大家翘盼!

六点多,陆续来了不少管理人员:全副武装的特警和警察、协警、志愿人员等。他们开始维持秩序,拉起布条,把守道口;每组四人,插进队伍,分隔人群。

手握扩音喇叭的警察头头在喊:“不要乱!排成四排,等候进门——”

七点多,第一道铁门终于开启了,被分割开来的人群有秩序地进门了。进门的人群面临着第二次排队,原来排序打乱了,人群疯了似地往前冲,那怕是耽误提鞋工夫,就会落在几百人之后。人潮涌动,参观者像一群难民争先恐后狂奔。女同伴跑丢了一个耳环都不知道,其实,弯腰拣的工夫都没有。参观者疲惫近乎狼狈,个个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在文明的世博会门前,国人却无法用文明的脚步进来,令人痛心!

我怕给国家丢脸,被外国人嘲笑!回头望去,清一色的黑头发,没有发现金发碧眼的洋人,也许,他们另有绿色通道,也许,他们受不了起早挨饿之苦,明智地选择放弃。

候客大厅里有许多入口,老弱病残者就近入绿色通道;体力好的往前冲。我跑几十米,气喘吁吁,实在跑不动了,就近拐进通道,经过几十个来回弯道,已经排到了第三排,身后紧跟着俩同伴,其余同伴跑散了,不知去向。

我抬头看着头顶撑开的白色布蓬,立柱上高悬的喷雾降温设备转动着、吐着白雾,心感纳闷:多好的设施,为何不让百姓早些进来,免受雨淋之苦?既然要排如此长久的队,为何不免费提供小凳子?

世博会门口,守候着一群疲惫不堪的人们,有的扶杆打盹,有的低声抱怨,有的再一次难熬的等待开始了。

有人掏出食品充饥。我仨饥肠辘辘,就一人带了少量食品,分着吃,垫垫肚子。

时间长了,有人上厕所,小心翼翼地挤到前面,求守门的工作人员放行,给去方便人的门票上盖戳,回来时,验票放行。

一位穿花格衬衫的年青人从我身边挤过去,被坐在我前面的汉子挡住了,汉子不情愿地挪动身体让他过去;陆续有人去厕所。

有个妇女领着孩子挤到我身边,前面的汉子没让过,轻蔑地哼着东北话:“夹塞哪!”

妇女没听明白他的话,从对方神色上看出端倪,停住脚步,对孩子说:“你自个去,妈在这里等你哟。”

我听了东北话,倍感亲切,问:“您是从东北来的?”

“恩,黑龙江。”他回头看了看我。

“我们是半拉老乡,黑龙江啥地方?”

“尚志,哈尔滨边上。”他脸上露出笑意。

“哦,我曾经在阿城待过,离你那嘎不远哦,亚布力”

“世界著名滑雪场,就在俺县!”他骄傲地说。

“我在那里滑过雪,过了尚志就是海林、牡丹江了,那里有我同学。你们大老远,就是奔世博来的?”

“可不是咋的。”他带着妻子和女儿来的。

“我们从浙江来的,近些,每人得化千元,你们大老远来,得化不少吧?”

“花老了,”他苦笑着“花钱买罪受,自讨苦吃,要知道这样,何苦来的?”

许久,那个穿花格衬衫的年青人回来了,停留在第一排不走了,给周围的人分发世博园地图,转身带笑给东北汉子递了一张。

俗话说:当官不打送礼的。

何况凡人,东北汉子乐意地接过地图。

我轻声地说:“他就是刚才从后面上来,最早上厕所的人。”

“哦——给我溜须来了?”他仔细地点了点前面的人数“原来排在我前面的有二十七人,现在有三十多了,人哪,咋地这样不自觉呢?”

“也怨不得人家,起早贪黑地赶来,图个啥?”他妻子无奈地搭话。

我俩牢骚满腹,对现场管理议论开了。

“九点才开门,机关作风。”

“就不能早些开门,遭老罪了,忽悠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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