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它了,前面几宗案子,尸体都被打下烙印吗?”我问那个警察。
那个警察点点头说:“对,我们一直调查这个图案,似乎没有什么突破口。在泰国,我们崇拜蛇,我们这儿只有环形蛇的图案,没有这种人形怪圈图案。”
我走出现场,皮查雅来到我面前问:“怎么?有没有发现什么?”我把脚底烙印的事情告诉她,她做出一副冥想的表情说:“这个人形怪圈符号肯定代表着什么?也许我哥哥他知道。”这话属于废话,就算她哥哥知道又有何用?他被凶手杀死了,笔记本电脑又开不了。
我把皮查雅送回家后,开车回到自己所住的地方,天已经黑了,进门的时候,一条黑影从我跟前闪过,我扑过去,一股血腥味灌进我的两个大鼻孔里头。确定房间里面安全后,我伸手去开灯,灯一亮,房间地板上全是血迹,我喊了一声利希美的名字,屋子里面没有人回答。我走到沙发这边,一条尸体出现在我眼前,尸体是一只黑猫,黑猫肚子被剖开,死得很惨。我走到猫尸面前,检查了一下猫尸,它肚腹里面藏着一卷纸。我把这卷纸拿出来展开,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泰文,内容大概是如果不想她死的话,最好别管这个案子,如果我还穷追不舍,利希美很快就会死在我面前。居然威胁我,看来凶手已经知道我的一举一动,我赶紧把这张纸扔掉。将屋子清扫干净,这个晚上,我一夜没睡好,利希美的死活已然掌握在我手里,我要是乖乖听话,利希美也许能活着回来。
第二天早上,我坐立不安,因为皮查雅给我来了一通电话,她在电话里面说,她哥哥的笔记本电脑已经被她破解密码。在屋子里面徘徊了两个小时,我出门下楼开车来到皮查雅家里。皮查雅见到我后显得挺激动的,哭着说:“我哥哥他……我一定要为他报仇。”
“他怎么了?”我问道,皮查雅哭得已经不成人样,她指着斯里潘的笔记本说,“你自己去瞧瞧。”我走到斯里潘的笔记本面前,笔记本已经被皮查雅浏览过无数遍。她正在看的这篇文章,斯里潘描述的内容和我遇到的事情差不多,他跟我一样被威胁了。看来斯里潘追踪凶手的时候同时被凶杀追踪了,凶手威胁他说,如果他继续追查,他们将会杀掉他妹妹皮查雅。“为了妹妹一辈子平平安安,我得先把他们抓进大牢。”这是斯里潘的原话,他没有向凶手妥协,他追到了犯罪现场,结果没有斗赢狡猾歹毒的敌人。皮查雅还在哭哭啼啼,她坐到我对面的时候,我问她:“这里面有没有关于人形怪圈符号的东西。”
“在另外一个文件夹里面,文件夹名字叫比萨。”皮查雅说完,我开始在笔记本里面寻找这个名为比萨的文件夹,如果我没有记错,“比萨”在泰国某个语种里属于恶魔的意思。找到比萨文件夹,我点开它,里面的确有有关于人形怪圈图案的解释,这个图案是斯里潘在监狱里面拜访一位前黑社会大佬知道的。图案由三个恶魔交缠而成,恶魔互相咬着形成一个圆圈,表示永恒的邪恶。这是泰国一个很古老的符号,普通人根本认不出它。那个黑社会大佬对它也是一知半解,据他所说,一些混帮会的泰国年轻仔,他们有时候会用到这个符号来做文身。
“这么说,这跟帮会有关吗?”尽管找到人形怪圈的解释,但是我还是一头雾水,问皮查雅一句。皮查雅说,“你看到最后。”我把文章翻到最后,最后斯里潘提到,那个黑社会大佬认识一位信奉人形怪圈的人,这个人就住在律实县。根据黑社会大佬的说法,信奉人形怪圈的这个人脾气很怪,据说他拥有一身神力,但他很少与外界往来。
“上面没有写那个人的名字,我们怎么找他呢?”我似乎已经感到自己离凶手越来越近了。皮查雅拿出斯里潘的一本笔记本递给我,说:“不需要我们查,我哥哥他已经找到了。”
“贾卡蓬?”我看到斯里潘记录了这么一个名字,除了名字,上面还有贾卡蓬的资料。贾卡蓬,53岁,律实县高母村人,曾经因为故意伤人和诈骗罪坐了八年的牢。出狱后回到律实县,从此不再跟社会上的人往来。经过我亲自调查,贾卡蓬一直在乡下务农,与案子无关。斯里潘说贾卡蓬与案子无关,我瞟了一眼皮查雅说:“这人不对。”
“我哥哥没有调查清楚而已。”皮查雅说完,她拿出另外一个本子递给我,我打开本子看了一眼,上面写着:贾卡蓬,比萨符号信奉者,由于其能力非凡,在乡下拥有一批忠实信徒。我问皮查雅:“这是你哥哥记录的吗?”
“不,这是我写的,我有个中三同学,她就住在高母村,她告诉我,高母村已经被贾卡蓬搞得乌烟瘴气,大家平时都不劳动了,整天只知道去听贾卡蓬布道。”
“看来他把你哥哥给蒙骗过去了。”
“贾卡蓬这个人鬼精得很,我想他和这次窃骨事件,还有杀我哥哥这件事肯定有莫大的联系,幕后主谋肯定是他,除了他之外,谁会偷窃别人的尸骨呢?”皮查雅说得铿锵有力。我合上她给我的本子,心里正盘算着怎么去高母村调查贾卡蓬,毕竟贾卡蓬老奸巨猾,他能蒙得住斯里潘,自然也能蒙住我们。他真要是幕后主谋,事情不好办了,毕竟我们的一举一动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想到这儿,我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
我打开短信,短信简短地写着:你不老实,那个女人已死。
3 白骨掠夺者
幽暗的地堡之中,利希美晃着剧痛连连的脑袋,醒来眼前一片漆黑,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感觉到自己身处一间封闭的密室里面。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一股腥臭味把她给刺激醒来。脑袋很疼,像是上百只长着尖牙的虫子肆扰着她的大脑皮层。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等脑袋没有那么疼的时候才喊几声救命。啪!一道灯光打来,灯光刺眼,刺眼得她都快睁不开双眼了。密室变得明亮,周围变得清晰,一股阴森森的感觉扑面而来。在她的眼前,白骨,白骨,全是白骨。白骨一根一根地摆着,大大小小,长长短短,它们互相搭配着形成各种各样的摆设,星形、花形、鸟形、人形、畜生形、佛形、妖魔形……憨态可掬者、狰狞恐怖者、玲珑可爱者,使人目不暇接。
利希美被这一房子的白骨工艺品震撼住了,她见到过石雕、竹雕、木雕、骨雕,见过草编、绳编、灯饰、面塑等,房子里的白骨,经过衔接、拼错、镶嵌、粘贴、胶合、雕刻、堆积等工序形成了一个个精致造型。自己和满房子白骨在一起,她心里直发毛,心里在想,如果不是一个神经病,谁会有如此诡异的想象力?自己若是被一个疯子抓来,只怕危在旦夕。
她越想越害怕,一道凉风袭来,房间的门被推开,一条瘦长的身影从门缝里面钻进来。利希美抬头看着他,他身形高大,穿着一件黑色西装,戴着一顶黑色帽子,脖子上围着一条黑色围巾,整个外形看上去除了高大之外,剩下的全是神秘。这人走到利希美面前,他蹲下来把利希美扶起来。利希美推开他骂道:“神经病,快放我走,要不然……要不然……”
“我叫萨克达,这间白骨房的主人,即将闻名世界的白骨工艺师。”男人嘴角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地说着。他声音很好听,如同一曲轻音乐,听着舒服,容易上瘾。利希美盯着他说:“废话少说,放我走。”萨克达竖起一根中指甩了甩,表示不同意,利希美骂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要带你参观我的工作室,来吧!你是我的第一位观众,你也将会是我的第一位粉丝。”萨克达牵起利希美的右手朝外面走去。利希美居然没有抗拒,乖乖地让萨克达牵着往外面走。出了密室,外面是一个大殿,堆满白骨的大殿,这里的白骨工艺品比密室里的更多、更大、更吓人。白骨摆成各种恐怖形状、恐怖表情,整个大殿在这堆白骨渲染下显得阴森无比。
利希美胆战心惊,却又不敢造次,一路缓缓地跟着萨克达,听着萨克达讲述他这些作品背后的故事,四面佛、坤平将军、龙王那伽、鬼妻娜娜、湿婆神、象神迦尼萨、白猴神哈奴曼……萨克达完全没有理会利希美愿不愿意听,他投入地诉说着。
在一颗白骨雕成的螺蛳面前,他轻声说:“很久之前,泰国的一位王后怀孕了,分娩之时,她却生了一个白螺蛳,国王恼羞成怒,他把白螺蛳扔到一张竹筏上面,从此白螺蛳随着竹筏在河里漂流。竹筏一直漂,漂到一条巨龙那里,巨龙没有收留白螺蛳。可怜的白螺蛳继续过着漂流的生活,最后漂到了妖国,妖国中的一只老妖把白螺蛳捡起来抚养。不久之后,白螺蛳的壳破裂,一个漂亮的男孩从这儿诞生。男孩长大了,他从老妖口中得知自己的母后原来是个妖魔,他不相信,他想去求证,因此偷走老妖的宝物回到他出生的王国。这时候,国王举办招亲大典,公主扔花环选夫婿,结果花环套在了他头上,最后他和公主结成夫妻。”
萨克达说到这儿,没有再说下去,嘴巴里只是幽怨地叹着气,说:“男孩好可怜。”
利希美心想,“能不可怜吗?和自己的妹妹结为夫妻,这日子还能过吗?”
萨克达牵着利希美来到另外一个作品面前,这个作品是一朵荷花,荷花上面躺着一个身姿妖娆的女孩。利希美望着这朵荷花,萨克达说:“很久以前的泰国,那时候有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拥有两个老婆。有一天,为了争宠,小老婆把大老婆给杀死了。大老婆死后牵挂着男人,她化身一条小鱼在男人每天路过的河里游着,试图提醒男人什么。小老婆通过巫师知道这事后,她想方设法弄死化身为鱼的大老婆。鱼最终死掉了,她的女儿把她的骨头扔在村头的岔路口,一年后,埋葬鱼骨头的地方长出了一棵树,这棵树能发出美妙的歌声。国王知道这件事后,他想把这棵树移植到王宫,可是谁也拔不出这棵树,除了鱼的女儿。最终鱼的女儿成功拔出这棵树,备受国王欣赏,她成了王后,还生了一个儿子。这事让男人的小老婆嫉妒不已,趁王后回家探亲的时候,她把王后推入河里,王后被淹死了,小老婆就让自己的女儿穿着王后的衣服回到王宫冒充王后。可惜,国王不是傻子,他发现了这个诡计,他把假王后杀掉并把她的骨肉磨碎做成肉酱饼送给那个小老婆吃。”
“真恶心。”利希美插了一句。
“你想知道王后怎么样了吗?”萨克达知道利希美对他的作品提起了兴趣,愉快地问。利希美平淡地说了一句,“王后不是被淹死了吗?”
“不,王后死后转世成为一朵美丽的荷花,这朵美丽的荷花被一对老夫妻带回家里,荷花变成了一个勤劳勇敢的女孩,女孩成了老夫妻的养女,最后她遇到了国王,他们相爱了,相聚了,恍若隔世的爱情……”萨克达说完之后,脸上的表情变得忧伤无比,看着快要哭了。利希美忍不住嘲笑他:“想不到你还挺多愁善感。”
萨克达把他那黑色西装外套脱掉,帽子和围脖也摘了,有些疲惫地坐在一张白骨搭成的椅子上,拿着一只白骨雕成的酒杯倒了一杯红酒,咕嘟咕嘟喝了几口,说:“没人能懂我的孤独,从来没有人。”
利希美远远地看着萨克达,他长得还算俊俏,表情忧郁,眼神伤感,惹人爱怜,她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个亡人。”这几个字清脆地从萨克达牙缝里面吐出来,利希美打了个寒战。萨克达放下酒杯,缓缓地站起来,他的眼神变得凌厉,带着锋芒的眼神直视利希美,利希美不敢接他的目光,低头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萨克达突然捂着自己的腰部,脸上露出一副疼痛难忍的表情。门外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萨克达,你这个魔鬼,你去死吧!”利希美回头看去,一个老头子带着一帮村民举着火把冲了进来。利希美莫名其妙之际,老头子他们已经把萨克达围了起来,火把围着萨克达,老头子嘴巴里面不干不净地骂着。萨克达没有还手之力,痛苦地坐回那张白骨椅子,说:“你们想杀我吗?”一个提灯大汉从大殿后面走出来,他走到了老头子身边,老头子赞许地看着提灯大汉说:“坦古努拉特,你立功了。”
“你背叛了我,你在我的酒里下毒了吗?”萨克达愤怒地盯着提灯大汉坦古努拉特。
坦古努拉特破口大骂:“我受够了,受够了你,受够了这一切,你是个变态、是个疯子,你亵渎了我们的灵魂……”他还没说完,一把锋利的柳叶刀划过了他的脖子,他倒下了。萨克达手里多了几把柳叶刀,他这是要做濒死一战。
“萨克达,你死掉了,我们都不会怀念你,我们会掩埋你的一切,你认命吧!为你所做的一切赎罪。”老头子说完,萨克达怒道:“不,贾卡蓬,你杀不死我,永远杀不死。”老头子大手一挥,手里的火把甩到了萨克达身上,其余的人同样把火把扔在萨克达身上。萨克达手里没有力气了,柳叶刀掉在了地上,熊熊燃烧的火慢慢地淹没他,他一声不吭,一动不动,任由火焰将其吞没。利希美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幕,可恨又可惜。
利希美获救后,她很快回到我身边。
我感到些许安慰,那条关于她的死亡短信使得我忐忑了一整天。一见到我,她迫不及待地告诉我她所遇到的事情,听她说完自己的亲身经历。坐在我身边的皮查雅感叹着说:“好险好险,想不到我哥哥被这种人害死了,希美姐姐真是命大,如果不是贾卡蓬他们及时赶到,后面不堪设想。”
“萨克达为什么要带走你呢?”我问利希美。
“他缺少观众吧!”利希美简单地回答。
“为什么只是你一人?”我再问一句。
“老宫,你什么意思?你这话把我问蒙了,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单单就我一个?也许因为我长得漂亮?或者因为我是个女警官。”利希美较真儿了,看到她一股劲儿解释,我拍着她肩头呵呵笑道:“傻样,我跟你开开玩笑罢了,瞧你较真儿的劲儿,笑死人了。”利希美撇撇嘴,愤愤地坐到一边去。
萨克达已经被高母村的村民烧死,斯里潘的大仇已报,皮查雅感到高兴极了,她说以后肯定会做一个好警察,她会继承她哥哥的意志。吐露一阵心声后,皮查雅告辞了。我看着还在生气的利希美,哄着她说:“我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你别当真呀!”
“你去调查贾卡蓬的时候,他有没有跟你说起萨克达的身世?”利希美问。
我点点头,利希美叹气道:“看来你都知道了。”
我“嗯”了一声。萨克达被烧死后,他的白骨工作室被曼谷警方清理掉。至于那些惊悚恐怖的白骨工艺品会被搬运到哪儿,我无权过问。事后我去见了贾卡蓬,贾卡蓬本来已经被我和皮查雅认定为幕后黑手,之前,我和皮查雅去过一次高母村,可惜没找到他。那时候,他估计正带着高母村的村民举着火把闯入萨克达的白骨工作室。贾卡蓬虽说坐过牢,但他一直安分守己,皮查雅的同学说他蛊惑人心,原来他一直在组织村民对付萨克达。
萨克达是在律实县高母村出生的孩子,贾卡蓬他们从小看着他长大。
三十多年前,一个大肚婆独自一人忍饥挨饿风雨兼程来到高母村。大肚婆无依无靠,孩子又快生了,她倒在村头的一棵杧果树边上。贾卡蓬碰巧路过,他把大肚婆带回家里,刚刚跨入家门,大肚婆就生了,生出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娃娃。
大肚婆说着一嘴大家听不懂的语言,谁也不清楚这个女人来自哪里,因为她生了小孩后,命没有保住。好心的贾卡蓬亲手埋葬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女人留下来的孩子,他只能收养起来,并给他取了“萨克达”这个名字。
萨克达出生之后,他和别的孩子完全不一样,他很恶毒、很暴力、很血腥,三岁大左右已经开始杀鸡鸭、杀老鼠青蛙,他会把这些动物的皮肉全部剥掉,玩弄这些动物的骨头。萨克达越长大越奇怪,十六岁那年,他把贾卡蓬邻居家的一头老水牛给杀死了,老水牛的皮肉被剥掉,只剩下一具骨架。这事吓得贾卡蓬的邻居几天没有睡好觉。贾卡蓬认识到萨克达与众不同,整个高母村被他搅得鸡飞狗跳,别说村里的鸡鸭猪牛,就是小孩见到他也会避之三分。贾卡蓬忍无可忍地把萨克达关了起来,足足被关了一个月,后来萨克达逃跑了。
逃出来后,萨克达把高母村亡者的坟墓全挖了,死者的白骨被他用来搭建一座房子。这事轰动了整个高母村,全村人来找贾卡蓬的麻烦,贾卡蓬去找萨克达的时候,萨克达已经逃到曼谷。贾卡蓬一路追到曼谷,一时激动的他捅了萨克达一刀,结果他被抓了,加上他在做卖假药的生意,法官给他判了刑。贾卡蓬坐牢后,萨克达接着失踪了。
直到律实县发生一起又一起窃骨事件,贾卡蓬认识到萨克达回来了,出狱后一直很安分的他将高母村的村民组织起来,想办法对付萨克达。按照贾卡蓬的说法,萨克达并非泰国人,他来自国外,具体是哪一国人,他也没弄明白。萨克达身上流着一股恐怖血脉,这种恐怖血脉使得他自幼便和其他人不同。贾卡蓬是高母村里唯一懂得神鬼的法师,他还是高母村的祭师,因而懂得不少奇异的法门,他的祖师来自一个叫曼加诺学派的神秘组织。这个曼加诺学派的标志、族徽正是人形怪圈“比萨符号”。这是泰国里面极为古老的符号之一,这个符号源自衔尾蛇,代表着人类的本能本性,代表着矛盾与轮回。
萨克达自幼生活在贾卡蓬身边,受贾卡蓬的影响,他偷偷地研究曼加诺这个神秘学派,野心勃勃的他与贾卡蓬甘心蜗于一个小山村不同,他想把这个学派发扬光大。曼加诺学派中有一门骨雕奇艺,修行这门技艺的人将会受天下人崇拜。身怀恐怖血脉,自幼性格冷僻的萨克达怎么能放过这次机会?他拉帮结派,最终组织了一间白骨工作室。在这个秘密的工作室里面,萨克达日夜修炼,午夜窃骨,白日修行,工作室从只有一根骨头慢慢地变成一座白骨博物馆。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养父贾卡蓬带着村民匆匆赶到,一把火烧掉了萨克达所有的梦想。
“他心存邪念,我一忍再忍,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他那么狡猾、那么聪明,除了我,只怕没人能对付他,他现在就这么死掉了,我没有一丝悲伤。”这是贾卡蓬最后跟我说的话。
说白了,萨克达从小就有恋骨癖,这种扭曲的爱好如同病毒一般侵蚀着他,使得他身不由己,爱骨如命,更不惜渎尸窃骨杀人。然而,事情真就这么简单吗?利希美回来后的一个星期,她几乎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萨克达看着很忧伤很忧伤,他的双眼充满故事,你知道吗?他想让我阅读他的眼睛,阅读他的内心,可惜我没有做到。”
利希美似乎很同情萨克达,我不知道她是否过于善良,对于一个白骨掠夺者有什么好同情呢?后来,利希美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她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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