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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85. 月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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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是不是她不够好看?”

“阿琴,你知道,男女在一起,要有缘分的,就像你和你老公,离开得那么远,还结婚了。”

“别提他了!”

“别提他?阿琴,近段时间来,你好像变了个人儿,很不开心的样子,是不是和他吵架儿了?”

“不但吵,还打了。”

“哦?”

“所以今天约你出来。有些事儿,闷在心里,没处说,很苦。”

“你不是还有个妹妹吗?跟她也好说呀。”

“阿明,说实话,我阿爸嗜酒如命,半斤高梁下去,歪着头,瞪着眼,手指着,我们姐妹不要说顶嘴儿,就连话儿都不敢说了。我老公来杭州我阿爸厂里实习时认识的,我阿爸觉得上海佬好,硬逼着我嫁给了他。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命如此,这也就算了,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阿明,男人是不是都花的?”

“男人花不花,还是要看生性的。不过,从我几个小兄弟来看,总是花的多。”

“就像宝生,有了对象,还想偷吃桃子,这种人骚不拉几3的,最靠不牢4,跟胡喊喊抬棺材的人搞七捻三,一定会出事儿的。你稳重,嘴巴又紧,做事有分寸,有主见,和你谈谈心,说说苦,不会出事的——我最怕风言风语了!”

“‘风言风语快如刀。’老话不会错的。”

“我老公从奴隶到将军,在我怀孕后,就勾搭上了他车上的女导游,那时她还只有十九岁。我是在上海的舞厅里寻到他们的,坐在沙发的角落里,抱在一起。东窗事发后,他不但不和她断掉,还在外头租了一间屋子,借口外头旅游要几天才能回来,同我躲猫猫过儿。孩子的抚养费也要七催八摧,才寄点儿回来。这次我去上海,又吵了起来,他拔出拳头拷我,鼻血都被拷出了,后来被他大人拉开了。阿明,你说我们介套的日子急个套过?”

“你好叫他的户口迁到杭州来的,或者你迁过去。”

“当初他牛皮十大,说在上海有路道,把我的户口迁过去,结果还是在做梦。”

“那么他迁过来。”

“他哪里肯!说杭州小地方,找不好工作,挣不来钞票,哪里比得上上海好。”

“事情既然这样了,你打算急个套办呢?”

“他说我再碎烦唠叨5,弄不灵清,就跟我离婚。我阿爸老思想,一根筋,一听到要离婚,老酒食饥饱了,就拍桌子,搡凳儿,喉咙响得像打雷,吓得我再也不敢提起了。”

“阿琴,真想不到你的日子会过得介罪过。”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句话儿我现在真正体会到了。”

阿琴又站了起来,走到翠绿、紫红相间的枫林中,轻摸起片片小叶儿来。

月光洒在她亭亭玉立的身上,那茕茕孑立的样子,仿佛是琼宫谪降尘世的仙女,阿明看着,陡然生出怜意来,不自禁地走了上去。

“阿明,来,送你一片枫叶!”阿琴摘下一片红枫,拉开阿明的手掌,轻轻地放了下去,然后弯下腰儿,呵了一口气,吹在了枫叶上。

阿明看了一眼枫叶,再抬起头来看阿琴时,看到她此刻的眼中,已是盈盈一池秋水了。

“阿琴,你怎么啦?”阿明看到那满含凄恻的泪光,六神顿时无主了。

“阿明,自从你在普陀山救了我的命以后,我的一颗心儿就好像分成了两瓣,一瓣在家庭,另一瓣随风飘呀飘,飘得很遥远,飘得佷荒唐。有时我竭力想把两瓣合起来,对得起这个家,可是,那一瓣似乎不属于我自己了,而是像天上的那片飘去的云,无论怎么喊也喊不回来了。”

“阿琴,那是我凑巧在你旁边,活着就好,你不要想得那么伤感。”

“阿明,大家都说你这人直竿竿的,像邓格拉斯,看来还真有点像的。”

“呵呵。”

“阿明,我看你拜菩萨拜得很虔诚地,你相不相信有因果报应?”

“信,则有;不信,则无。”

“那么善恶急个套区分呢?”

“做好事,就是善;做坏事,就是恶。”

“那么,我老公做的坏事,该得到还是不该得到报应?”

“这个。。。。。。”

“阿明,时间不早了,不说这些了。我最近心头里憋得慌,写了一首小诗,你回去再看,多多指教。”

“阿琴,你是正宗的高中生,我是半路出家的,哪敢班门弄斧?”

在从北山街回家的路上,阿明说起小王要求入团的事,阿琴似乎不太乐意。也真是的,假如团里组织到外面去跳舞什么的,屁股后头跟着个跷拐儿,这味道不好。

“阿琴,脚跷不是他的错。他要求上进,更重要的,人生不能没有朋友,如果生活在孤独中,这对他来说,就痛上加痛了。”

“那好吧。国庆节前,我们吸收几个青年入团,小王算一个。”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送阿琴到了营门口,阿琴说不用再送了,阿明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注释】

1哦子疙瘩:杭州话,傻到失去理智之意。

2嗲答答:杭州话,同“嗲兮兮”,女人说话很好听之意。

3骚不拉几:杭州话,很骚之意。

4靠不牢:杭州话,指人说话做事不可信赖。

5碎烦唠叨:杭州话,同意相叠,加重“唠叨”的语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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