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露脱一套,换一套,涂些口红,抹些粉儿,梳理得整整齐齐,几乎天天晚上出去。
人要变,天难拦。
如果老婆出去仅仅与小姐妹打打老k什么的,阿明一点儿都不担心,不会弄出伤感情的事,而一旦踏进充满色欲的舞场,那么,再好的白玉也会沾上污渍。
蝴蝶总是追逐花香,人性最爱异性肉色。
舞场,便是展现肉色的绝佳场合。灯光令人迷惑,舞曲令人陶醉,酥肩一搭上,纤腰一搂着,柔手相紧握,肉香迎鼻,勾语入耳,意绵绵而飘扬,情勃勃而驰骋,什么烦恼皆抛向九霄云外了。
阿明无法也不敢阻止老婆出去,更不敢问她是否去跳舞儿。他懂得空虚会窒息人的呼吸,寂寞会摧毁人的神经。
况且,他一天卖鱼回家,又要烧,又要洗,也累了,只想好好交休息,生怕一干涉,家里不安耽,吵起架儿来被邻居笑看。
他实在无力在老婆的空虚中注入情调,也无力在老婆的寂寞中描绘浪漫。
他脑海里不再有风花雪月,所要面对的只是柴米油盐,最想的是当天能赚到钱儿,然后好好睡上一觉。
老婆的心思不在家里了,卫生很少搞了。这天阿明洗好衣服,取下结婚镜框来揩。那框架上有着厚厚的灰尘了,揩着揩着,他的眼前浮现小露以前揩的时候那副痴迷迷的情景,不由得眼眶儿湿滋滋1了。
确实,结婚以来,他没送给过老婆一朵生日鲜花,也没有送给过老婆一件节日礼物,倒是在他去年生日的时候,小露送给他一只100元的飞利浦剃须刀,还有一件120元的红色羊毛衫。
牛肉慢慢煨出来的好吃,夫妻感情要添加浪漫才新鲜。
由于生财无门,袋儿里瘪塌塌的难谈浪漫,难搞情调,阿明只管着她有饭吃,再说他做人大么么的,也没想得那么细。这样久而久之,小露或许厌倦了生活清淡如水,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直奔旷野了。
他知道要收回她的心来,没有钱儿的壮声,是有点儿难了。
夏天的脚步儿又匆匆地走来了。
纹丝不动的树叶儿令人沮丧,而嗡嗡飞着的蚊子更令人讨厌,空气似乎凝固了,燠闷得叫人朝天直骂。
那一天晚上,小露吃好饭,汏好浴,便出门去了。阿明家里的事体收作好,从菜场汏好浴回来后,便拿了张小凳儿到楼下去乘凉。到了九点光景,忽然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暴雨倾盆。他逃回到楼上,望着窗外哗哗直响的梧桐树,想想雷雨总会停的,但一直到十二点,雷雨虽小了些,但依旧还要响,还在下。
平常这个时候,小露大多是回家了,阿明等等她还不回来,心想老婆怕雷,便拿了雨披,踏上自行车去接她。
狂风暴雨之后,地上满是枯枝落叶,脏水积满了道路的低洼处,深的地方要趟水而过。有几根木头电线杆歪斜了,皮线乱挂了下来,挡住了去路。阿明生怕触电,提心吊胆绕着走。
到了劳动路,找到了她小姐妹的饭店。饭店的门儿关着,里面墨册铁黑。阿明想或许同老婆兜进兜出,便往回骑。骑到军区招待所时,他看到被墙头遮挡住的有些凹进的屋檐下,站着一男一女,那女的背儿朝着马路,极像小露。阿明再仔细一看,正是老婆。
“小露!你在作啥?”
阿明如雷轰顶,怒气冲天,大吼一声。小露听到吼声,急忙推起车儿到马路这头来。那男的跨上自行车,还没等阿明反应过来,一阵风儿似的没了。
“小露!你不回家,在作啥?”阿明如头怒狮,喉咙比雷还响。
“我没作啥,落雨落住了,躲雨儿,谈些天。”小露若无其事。
“那个男人是谁?”
“一起打老k的。”
“他叫什个名字?住在哪里的?”
“大家叫他‘根老头’,具体什个名字,住哪里,我不晓得。”
“你老k打到几点钟?”
“十一点四十分左右。”
“现在都十二点半了,你与他介长时光好谈?”
“他背事唠叨说他女儿,再说雨没停,就多谈了些。”
“他几岁了?”
“三十二岁。”
“哪里工作的?”
“没工作的。”
“小露,我以为你只是在外头打打老k,没想到还同男人家搞七捻三!”
“哪个在搞七捻三?你说话牙齿笃笃齐!”
“亲眼被我撞见了,你还要赖?”
“我赖啥西?你看见我与他在作啥?”
“今天要是我不来接你,不知道你要同他弄到什个时光回来!”
“我同他弄啥西,你也管不着!”
“你现在心野了,有男龟三了,是不要我管了!”
“哪个有男龟三,你话语乱说,要被天雷劈死的!”
“有没有男龟三,你自家心里有数!”
“我有数,你急个套?”
一路炸咙皇天吵回到家中,小露揩了把脸儿,脚儿也不汏,躺到床上去后再不理阿明。
阿明怒气不息,想到老婆还瞒着他在外头跳舞,积闷在心里头的气儿鼓鼓鼓地往上冲。他想自家尽管也同女人出去喝茶、跳舞,也说过不少造话,但对她始终一片爱心,忠心不二,也对家庭尽了最大的责任。而今,老婆同样有事儿瞒着他,同样对他说造话,原来夫妻都是你在骗我,我在骗你,而她骗到他什个程度,只有她自己晓得了。
“小露!今天把话语说明了,该急个套就急个套!”阿明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你有屁快放,我要困搞了!”小露头也不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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