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你是不是在望江歌舞厅跳舞?
——是的。
——我打的来。
——好!我在联华超市门口等你。
吃完饭,阿明回家洗了个澡,早早地下去等秀云了。自那次大关公园之后他俩还没跳过舞,他是有点想她了。
天已经全黑了,可超市门口很亮堂。秀云打的到了,阿明带她进了舞厅,在右手边的卡座上坐了下来。
秀云穿着一件长袖的碎花儿衬衫,下着一条深藏青的a字裙,半高跟皮鞋,成熟中带点活泼的打扮。
“秀云,今天公司里没看见你,我以为你出去开会了。”阿明剥了颗凉糖塞进秀云的嘴里。
“今天我请假。”秀云肃着脸孔生气的样子。
“你身体不好?”
“不是的。”
“那为什么要请假?”
“生气!”
“生什么气?”
“昨天晩上他将近一点半回来,早上爬不起来,我看上班要来不及了,就拿了车钥匙到车上去等他。我特地检查了一下后座,发现车厢里有一根染成桔红色的长发,而座位上有好几根他的头发,气死了,到了半路,我假说有事,下车打的回去了。”
“你怎么知道是你老公的头发?也许是驾驶员的。”
“那驾驶员是个平顶头,我老公最近脱发厉害,家里有不少他的头发,一看就知道了。”
“那你怀疑昨天晚上他与女人车震过了?”
“昨天早上我也没发现有女人的头发,肯定是那个、那个叫什么‘车震’过了。阿明,我问你,车子里这么小的地方,怎么能干那事呢?”
“啊呀秀云你呀,干那事躺也可以,坐也可以,站也可以,什么地方干不来啊!”
“你车震过没有?”
“嘿嘿,听定富说过,他常与阿牛老婆那样干。”
“那样小的地方,我想想也不舒服。”
“嘿嘿,你没试过,怎么会知道舒不舒服呢?”
“我不想试!”
“不想试就不想试,可你居然来了,就开开心心跳舞,别再生气了。”
跳舞的时候,秀云一直肃起张脸孔,直到灯光熄灭了,阿明夹抱起她,劝慰着她,她才平静了些下去。
是什么样的感觉我不懂
只是一路上我们都在沉默
其实我不要太多的承诺
只要你能说声爱我
藏在你的天空握住他的温柔
我的泪水始终没有停过
我可以给你无尽的等候
取代你的融化些许的冷漠
。。。。。。
这是一曲改编自方季惟的《爱情的故事》,委婉动听的歌曲融化着冰冻三尺的雪块,秀云已不自主地依偎在阿明的怀里,深情地抚摸着他的胸膛。
“宝贝,我的家就在楼上,跳完后到我家去。”阿明早已禁熬不住,恨不得秀云马上随他上去。
“干什么去?”秀云的脑子还没糊涂到随阿明摆布。
“我反正要到上面去拿车的,去我家看看嘛。”
“不去!我在下面等你,你把车子开下来。”
“好!好!好!都听你的。”
“阿明,我心里已经难受了,你不能趁火打劫呀!”
“不敢,不敢。我总是把你像块洁白无瑕的玉似的捧在手心里观赏,不敢有玷污之心。”
“你嘴上甜言蜜语,肚里有什么想法我还会不知道?”
“知道了就好,就怕你不知道,那就像这首歌上所唱的‘爱情的故事对我就像一场空白等候’了。”
“叫你等,等死你!”
“好!好!好!死在你的花裙下,我心甘情愿等!”
跳完舞,阿明开了车子下来,接上秀云,从鼓楼上了中河高架,十来分钟就到了朝晖。
“阿明,时间还早,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去坐一会儿。”
秀云看着阿明的眼神,流露出一种凄美,一种惑疑,阿明捕捉到了这眼神后面的一丝渴想,于是开到了潮王路运河边儿的一处死角处,调好了头,将空调开到了最舒适档,锁上了车门。
这死角不会有人进来,只是树蓬里的灯光数微子有些亮,阿明脱下西装,挂在了车厢里的后视镜上,遮住了些光亮。
“阿明,你这是干什么?”秀云有些疑惑。
“秀云,我们坐到后面去好不好?”阿明对她那一丝渴想有信心。
“你去坐,我坐在前面!”秀云脸色倏地红了。
阿明起身跨到后面去,然后弯着腰儿掖着她的肋胳肢把她拖抱起来。秀云拗不过阿明的恳请,便也跨到后面来。
一轮圆月高高地挂在运河之上,皎洁的光亮洒在河面上,轻浪上闪耀着迷人的银辉。微风徐徐吹着,杨柳条儿在河边儿袅袅地摇曳。一切静谧极了,车厢里听不到外面有鸟鸣虫噪,唯能听到两人绵绵的情语声。。。。。。
【注释】
1暗黜黜:杭州话,昏暗之意。
2垃垃圾圾:杭州话,垃圾的加重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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