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树青着脸对斐寒道了谢。斐寒还冷冷地“嗯”了一声,接受了李树的道谢。何弦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一张漂亮的脸蛋上盛满了愤怒,没招呼在场任何人,甩手走了,李树连忙跟上。斐寒余光瞟到何弦的模样,手中相机的快门‘咔嚓’一声,记录下何弦生气的样子。并不是斐寒对何弦苛刻,他工作时一向奉行公事公办,不会夹杂私人感情。但今天一整个下午,何弦都表现得像个木头桩子,动作到位表情不入戏,刚才甩手离开的时候倒像个活人了。周围的摄影师见何弦一句招呼都不打的走了,都习以为常了,内娱出名的明星,脾气一个比一个怪,何弦这样的还算好了,他们最怕遇见的是那种事事都要人吹捧的明星,更要命。有人将其中的潜规则告知斐寒,希望斐寒不要在意,斐寒只是摇摇头,表示他并不在意。“辛苦大家,希望明天能拍一组成片出来。”斐寒和众人道别,其他摄影师和道具组成员纷纷道:“斐老师,明天见。”斐寒收拾了一下自己带来的摄影器材,今天成片没出来,他就没有把他带出来的镜头带回去,一身轻地下楼。正逢下班高峰期,整层楼的人都在挤电梯。斐寒看了眼等电梯排出的长队,一眼望不到头,他摇摇头,转身进了安全通道。从17层往下走,斐寒下了两层楼,忽然听到底下有人说话的声音。他在继续往下走和停下等人说完话之间,选择了停下。因为说话的人声音很熟悉,是何弦。“什么找不到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够你们把整个会场翻个遍了吧?”何弦相当暴躁。“再说一遍具体位置?我都告诉你了,在我当时的休息室里面,我当时休息的地方!”何弦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重音。“我警告你,那是我的贵重物品,价值五百万,你好好想想五百万够你坐多长时间的牢。”何弦一字一顿:“别跟我说什么找不到,我明天就要见到我的戒指出现在我面前!”他威胁完,挂了电话。斐寒听到楼下脚步声响起,安全门被推开,又被合上,等脚步声完全消失在门后,斐寒才重新迈开腿向下走去。戒指?婚戒吗?看来是丢了呀,不知道是被丢掉的,还是遗失的。斐寒饶有兴趣地想:要是添油加醋地将这件事讲给楚纪西,会不会收获一个脆弱到需要安慰的邻居先生。他慢吞吞地向下走,最终压下来自己卑劣的心思。楚纪西还是不要伤心难过的好,不然他会比楚纪西更难受更心痛。*楚纪西在墓地里淋了一下午的雨。亲手挖开泥土,将瓷白色坛子埋入,又亲手用泥土将坛子盖上。做这些事的时候,他神情木然。隔壁有人在痛哭,而他显得冷血极了。楚纪西站在雨里,垂首看墓碑,将墓碑上的名字念了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直到墓地关门,被看守赶了出来。楚纪西游魂般回到了车内,身后传来看守的嘀咕声。“这年轻人一看就是伤心过度了,哪有在墓地里呆到现在的。”楚纪西发动了轿跑。回到公寓地下车库,湿漉漉的风衣已经不能再穿了,楚纪西将风衣拿在手里,拿上雨伞上楼。他湿透的头发一直在往下滴水,有几滴顺着通红的眼角流淌而下,恍然如泪。以后在这世间,他就是一个人了。楚纪西走出电梯,走廊里的灯暗着,楚纪西脚步微微停顿。他这一层之前一直只住着他一个人,而他没有关走廊灯的习惯,想必是隔壁关掉的。楚纪西在电梯门外摸索到灯的开关,将灯打开。冷白灯光下,楚纪西走向自己的家。在距离家门两步远的地方,楚纪西脚步顿住,向来空荡荡的家门口赫然多出了两件东西。一个眼熟的米白色保温桶,还有一块灰色地垫。或许是今天的雨太冷,身上太湿,不想和别人有过多牵扯的楚纪西,忽然有点不太想拒绝邻居的好意。他弯腰拎起保温桶,进了家门。第9章便签、沉疴尽去,福泽绵延A城连日阴雨,城西墓园开放时间是早上七点到晚上五点。从公寓驱车开往墓园需要将近一个小时。楚纪西凌晨醒来后,一直没有困意,睁着眼睛等到了凌晨五点钟。从床上爬起来,机械性地洗漱,穿衣,拿伞,离开家。六点整抵达墓园,墓园前的地面停车场空荡荡,此时徘徊在停车场里的只有温度陡降的风和雨。楚纪西停稳黑色轿跑,被雨晕开的后视镜上,远远地映出一个挎着竹篮的老婆婆,正大步朝他的方向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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