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回想他们过往相处,温辞岁也没在自己面前展现出无助,这还是第一次,他卸下坚硬的外壳,屈起膝盖,双手环着腿,把头深深埋进去,看上去柔弱无依。谢言久感觉有双手在揪着他的心,掀起密密麻麻的酸楚,他凝眸望着温辞岁的侧颜,其实现在说再多的话,也未必比得上送他一个温暖的抱抱有用。可他还是忍下来了,现在和温辞岁不是情侣关系,自己已经越过一次界了,再越界......后果不堪设想,怕是现在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好感都会荡然无存。最后他只柔声安慰道:“没事的,现在你也已经见到叔叔了,他一定能很快好起来。”温辞岁笑的勉强:“不用安慰我,医生已经和我说过了,癌晚期,大限也就这几天了。”手机被他握在手中翻转,他反复将屏幕按开,看了眼消息界面又合上,“唯一可惜的是,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我们一家三口也没法相聚,我妈......算了,不提她。”谢言久想起容祈玉给他看过的照片,还有他们一起去公园的那晚,他之所以能出现在自家窗外,想来也是因为他家也在自己小区。这些都是他曾猜到过的,却不知背后内情会是这样,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他妈妈,他现在又还有一个妹妹,说明他妈妈已经再婚了。能不能过来,已然不言而喻。“其实我本不该跟你说这些,不该把一些负面情绪传递给别人。”温辞岁低着声,他觉得坦诚认了自己的心理,比藏着不说好,“但是......我忍不住,因为有些心情真的积压太久太久了,它们真的需要一个突破口。”谢言久小心地伸手覆上他的肩,见温辞岁没有排斥的意思,才开始轻轻拍着:“那么岁岁,我是这个突破口吗?”“是......吧。”“为什么是我?”温辞岁被问的一噎,总不能说“因为你这个冤种刚好上赶着来了”或者“因为你肯定不会烦我”,这不纯纯有种恃宠而骄的那味了?一时他也想不到更好的说法,就胡乱来了句:“你不想吗?”谢言久失笑,不过本来也不该指望温辞岁能很快明白他自己的内心,自己还是慢慢引导他发现吧。“我当然想,”谢言久伸出小指,“那以后你的所有心事都和我分享好不好?”从前温辞岁都是自己消化所有情绪,不是没想过试试同他人倾诉,却又怕对方嫌烦,但想到对面是谢言久,这些杂七杂八的担心好像都不复存在。说出来虽然不至于心情会立马便好,但至少,不会再堵塞在心底,结成永远解不开的疙瘩。他伸手绕上他的小指,轻轻晃了两晃,又快速收回,浅浅地应了声。两指相碰,他手收的太快,如蜻蜓点水,只留下一点点绵软。然而温辞岁拉完钩就瞬间后悔,真是疯了,刚刚自己竟然没有多加思考,就这么同意了谢言久......只是谢言久也没给他反悔的机会,他轻轻摩挲着互相碰过的那根小指:“马上我们就能看到流星了,属于你的好运也马上会到的。”温辞岁垂下眼,其实他不怎么信这个,但还是微微展颜:“谢谢。”“准备准备了啊,”谢言久捅捅他手肘,然后拿起望远镜,他时间掐的还算准,说完没过一小会儿,成片流星以斜线的形状穿梭在整片夜空,如一尾银色的游鱼。整个过程持续不过几秒,温辞岁有些遗憾:“这么快就结束了,我还没来得及用手机拍下来。”谢言久收了望远镜:“那你许愿了吗?”“啊?”温辞岁摇摇头,“没顾上想,而且......我好像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谢言久这么问勾起他的好奇心了,“你许了?”“嗯,岁岁平安。”“啊?”“这就是我许的愿。”温辞岁微怔,自己名字这最后一个字仿佛自带暧昧因子,就好比现在,他可以认为谢言久就是单纯许了个愿,毕竟“岁岁平安”,也确实是个词语,还可以认为,谢言久一语双关,同时指了自己。应该......是第二种理解吧?不过这也太直白了......谢言久现在应该不会这样吧?他更不敢直问谢言久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自己在这二者里乱猜,不慎与谢言久对上视线,瞥见他眼底的温柔,又瞬间低下头。实锤了,肯定是第二种意思了......这波属实是......好羞耻哦。温辞岁躲着他的注视,慌得手忙脚乱从台阶上起来,向前快速走着,因着紧张害羞,说话语速也不自觉加快,还打了个磕绊:“那,那个,我看也不早了,今天咱们流星也看完了,那我......那我先回去陪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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