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冷的话,我能不能去找你,你带我再去一次寺庙,这次我肯定去月老庙里拜一拜,求个好姻缘,好不好啊妈?”贺白摊开手掌,看着掌心和指尖被自己故意划出来的伤口,神色黯然,“这么看的话,我这一生也确实是很失败。”“事业毁于一旦,爱情一败涂地。”自小孤单无依,一路走一路跌跌撞撞,被欺瞒、被哄骗,竟然还相信明天会更好,未免是太可笑了些。“妈你别嫌弃我哭啊,除了你这儿,我还能上哪哭去啊。”贺白的脸颊抵在冰凉的墓碑上,那点温热无论如何也暖不了石碑寒凉,他陡然陷入一股无措之中。以往被施淮玩弄于股掌之间,在得知真相时,除了震惊便是愤怒和失望,后又被囚禁时,他不肯服输不肯认命,不肯就这样被人欺骗玩弄,逢场作戏般要扳回一城。他实在是太了解施淮了,却没有想到施淮也这般了解他,于是两败俱伤。可到底不想再继续了,施淮已经伤害他太深了,当痛苦大于欢愉时,便没有必要再在一起了。“好想你啊,我什么时候能去找你呢?”现在就可以的对吧,贺白的指尖摸着墓碑坚硬的棱角,如果撞上去的话……寒风穿过冬青枝条,沙沙作响,施淮站在长长的石阶之下,不间断地抬头仰望着,却怎么也看不见贺白的身影。不知道怎么回事,施淮的心底涌上一股战栗,揪着他的心脏颤颤巍巍,那种莫名的不安和恍惚感又笼罩了全身。他心悸起来,顾不得贺白的要求,迈腿便向上跑去,恨不得一步跨越三个台阶,鼻息间呼出的热气在冷风中化为白雾消散,慌乱间,施淮脚步一错,膝盖重重地砸在了台阶上。“嘶——”施淮痛呼,着急慌张的呼吸间吸入太多冷气,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双膝砸在地上的同感很快便传遍了全身,却抵不过心里的惧怕,“贺白!”他急切地呼喊,寒气都灌进了身体里,施淮又急忙爬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去寻找贺白。贺白母亲的墓地在哪里他再熟悉不过了,在午夜梦回惊醒时分,他不止一次地来到这里,同这位已经去世的温柔妇人忏悔,祈求再给他一次机会,别把贺白从他的身边带走。“贺白!”施淮终于看见贺白的身影,他跪坐在母亲的碑前,神色不明。闻言贺白转头看他,是满脸的泪痕。“白白!”施淮面容慌张,脚步急促,在看见贺白狠狠抓着墓碑,额头几乎要撞上去的那一刻目眦欲裂,“贺白!”施淮几乎是扑上去的,双臂紧紧地抱着贺白的腰部,用力地将他向后拉,两人一起滚落在地。“施淮!你是不是有病?!”贺白脸上还有泪痕,尚未从悲伤中缓神,便被施淮不讲道理地拉扯住。他双手抓着施淮的手腕,指甲在他腕上拉出伤痕,狠力想要掰开施淮的胳膊。“你……你在干什么?!”施淮余悸未定,心绪不断颤抖翻腾,几乎是吼出来的质问。贺白被他紧紧地抱着压在地上,蹭了一身的灰尘,闻言拧眉看他,“你在干什么?”“是不是,是不是我不上来……你就要一头撞在墓碑上,就这么……离开我了?是不是?!你告诉我是不是!”其实贺白心念一动之间是有过这种念头的,他愣了一分,几乎是厌恶地推拒施淮,“放开我!”见他拒不回答,施淮嘴唇颤抖着吻上贺白的额头,手指死死地抓着贺白,像是要把他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不……不——”贺白感觉到额头的温热,当场就要翻脸,手掌仰起来就要拍到施淮脸上。就在他抬起手的那一刻,一滴湿润忽地落在了他的眼下,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贺白瞪大了双眼,举起的手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他几乎从来没有见过施淮哭的样子,便要以为他是强大的无所不能的人。从来便不会痛苦也不会替他人着想,一直高高在上惯了,原来竟也是会哭的。而这泪水竟然是为他而流的。贺白怔愣在原地。“别走——求你。”施淮咬着牙将泪逼回去,他从来没有这样低声下气地求过人,只要贺白别走。贺白呼吸急切起来,一下接着一下,他的眼睛中好像只有施淮掉眼泪的模样。他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手指冰凉湿润,“你、你以为我要做什么?”施淮渐渐地缓过神来,便察觉到了自己情绪过激,他被吓坏了,贺白简单的一个动作便以为他要自戕,慌张地扑上来,紧紧地抱住了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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