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之隔,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任凭施淮踏破铁鞋,也走不到贺白身边了。施凯鼎赶过来的时候,施淮正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前抽烟,浅浅的日光铺在他身上,将施淮的身影拉的很长。“小叔。”施凯鼎看了眼他指尖的香烟,“不是很久都不抽烟了吗?”施淮苦笑一声,“戒不了了。”再也不可能戒了,因为此后不会有人要他戒烟了,也不会有人因为受不了烟味儿敢直接伸手掐了他的烟了。施凯鼎说:“还是戒了吧,在这里抽烟也不好。”闻言施淮沉默了片刻,目光望向贺白的病房,将烟掐灭了,“最后一次了。”施凯鼎不知道他说的最后一次是什么意思,但也没有多嘴,“我进去看看。”“好。”“您不一起进去吗?”施淮摇头,“不用,他不想看见我。”却在施凯鼎推门进去的那一刹那,又出声喊住了人,“施凯鼎。”“嗯?”施凯鼎停下脚步,转过头来。施淮手指间的香烟掉落着烟灰,“你早就知道他都想起来了是吧。”施凯鼎没有说话,推门进去了。“贺白。”施凯鼎没有喊他小姨,而是直接喊得他大名。贺白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红肿得像核桃,眼窝中还有一汪清水,似乎是强忍着才没掉下来。“他呢?”施凯鼎看了一眼门外,轻声说:“就在外面。”“嗯。”贺白的目光顺着看向玻璃门,“结束了。”施凯鼎俯身微微揭开他头上的纱布看了一眼,“头晕恶心吗?”“没有。”贺白自嘲地笑了一声,“有也是哭的。”“贺白,你已经走到这里了,再没有回头路了,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放弃不是前功尽弃吗?”贺白摇头,“哈,我比你更清楚,我和施淮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你以为你小叔是傻子吗?”“什么?”施凯鼎想起来他刚刚进屋的时候,施淮问他的那句话,他没有回答,可如今想起来,施淮根本没想要他的回答,因为他压根没有在疑问,只是在陈述。“你说……他已经知道了?”贺白笑了一声,“我哪里知道他知不知道,不过就算不知道,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他现在怕是不敢去承认。”施凯鼎沉默了一会儿,“你不怕吗?”“怕?怕什么,怕的该是施淮。”施凯鼎叹了口气,从白大褂口袋中拿出一排白色药丸,“抑制副作用的药,吃完了估计没事了,但是也不敢保证百分百会恢复。”“如果恢复不了,后遗症是什么?”“失眠,心悸。”贺白接过来,随手扔在了柜子上,“够了。”“那我走了。”施凯鼎的目光落在那排药片上,将心中的疑问都压了进去,转身出去了。施凯鼎出去的时候,施淮已经不在了,只有袁瑾念站在门外,看见他出来了对他微微笑了一下,“您好,我叫袁瑾念,公司有紧急情况,施总让我在这里看着,有什么事儿您联系我就行。”施凯鼎略微点了点头,“好,我叫施凯鼎。”之后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施凯鼎沉默地在贺白门前立了一会儿便离开了。等施淮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轻手轻脚地走进了病房里。贺白正安安稳稳地睡着,施淮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这不知道是多少次施淮在贺白睡着的时候悄悄看了,似乎便已经注定了他们结局,一个睡着,一个只能远远地静悄悄地望着。外面月亮无声无息地在漆黑的夜幕上挪转,凉凉的月光透过没有拉紧的窗帘照进来,施淮看着贺白被这月光照的皱了下眉头,便走到窗前将窗帘拉严实了。他拉好窗帘,在放下手臂的那一刻忽然看见了床头柜上的那一排药片,他瞳孔猛地缩了一下,拿起那板药看了一眼。这板药片上没有任何说明,连最基本的服用说明都没有,一排七个白药片圆溜溜的,少了一个。施淮不懂药理,可他看着便知道这不是市面上该有的东西,上面缺的一个白药片,他看向贺白的睡颜,是贺白吃了。他心脏狂跳起来,攥紧了药板,锐利的药板边缘划伤了他的手心,有鲜血溢出来,施淮闭了闭眼,将心悸勉强压下去,不敢再看贺白一眼,急忙转身出去了。后面几天施淮照旧每天来病房中看贺白,看着他吊水,看着他换药,看着他吃药,看着他望着窗外发呆,施淮就像一个会呼吸的物品,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 '。')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0 00书院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