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至诚会计师行的合伙人,不是明湾反舞弊审查协会派来的专家,而是姜瑞扬的儿子。姜至一早就已经暴露在对方的狩猎范围内,当两人察觉时,巨蟒已经从脚边悄悄缠到颈上,抵着动脉森森然地吐信。如果是这样,姜至的处境其实很危险。时运反应过来,何警司越过自己去找夏文淼其实是一次明示的警告,让自己醒醒定定,一旦再有不可控的行为,姜至颈上就会开一个血窟窿。就如同第一次在会上对自己亮出刀刃时一样,刀尖从来都对准了姜至。“无所谓,我早就有准备了。”姜至摩挲着时运的膝盖让他放轻松,“我明白你的意思,既然对何警司有怀疑,那我们就要证实。”尽管试图从当年雪片般的信息中找到破绽并非易事。“我按时间顺序整理过,这一堆是我父亲被捕到去世的报道,那边是去世当天的。咱们分头找,重点看与经罪科相关的新闻。”“好。”两人将过去的旧新闻几乎翻了个遍,发现何警司竟然从来没有出现在媒体镜头前。即便是姜瑞扬坠楼后在现场召开的临时新闻发布会中,当年全体欺诈调查A组的人都亮了相,唯独何警司一人隐身。时运冷笑一声:“真是天大的本事,竟然能在明湾记者的镜头下消失。”明湾记者的镜头是出了名的刁钻,仿佛装了追访对象的GPS,一拍一个准。在镜头前零曝光并且之后一路顺风顺水,要说何警司背后没人护着,根本就没人信。“你看这里。”姜至将一张报纸拖到眼前,指着其中一行字说,“据经罪科相关负责人称,一位同事在抓捕过程中受伤,采访时已经送院医治。会不会就是何警司?”报纸上的配图只是抓拍的救护车一角,只能模糊地看见一个人躺在担架上,从拍摄角度看人脸恰好被急救员遮住,无法辨认。如同一条光滑的泥鳅,何警司似乎总能顺利从时运手中滑走,留不下一点可握的把柄。“也可能不是真的受伤,只不过是一种在媒体面前保护他并且秘密转移的方式。”时运说话间忍不住将报纸扯下了一个角,他有些懊恼地将那碎片团成团扔到了一旁的落地窗上,“等着吧,案子已经重开了,我就不信他们会这么轻易就放任我将过去设好的局拆破。”“只要何志行有所行动,我就有机会发现破绽。”客厅灯火通明,亮白的光源照在姜至脸上,显得他没什么血色:“是吗?”不似预料中欣喜的反应,时运有些奇怪:“师傅的案子重启,你好像不太高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才对。”“父亲有机会洗刷冤屈我当然开心。只是……”姜至担忧地看向他,“这样一来你的处境就太尴尬,容易变成活靶。”“我真的很担心你。”“傻猪猪来的。”时运伸手揽过他,饶过他的脖子捏了捏那张丧气的脸,“还没发生的事情就不要给自己添堵,还不如想想等下吃什么。”姜至想了想:“嗯……叫砂锅海鲜粥好不好?”“行啊,听你的。”黢黑的房间里,一个人影如鬼魅般立于窗前。窗框在他面部切割出明灭的光影分线,唇角边的笑隐于暗处:“鱼已咬钩,可以起竿了。”第87章 危险赴局毕竟《MWCPA诈骗案》一直是经罪科讳莫如深的禁忌,时运重启旧案的事情被低调处理,除了欺诈调查A组,以及网安科罪组和会计支援组的部分人知情外,没有走漏一点风声。几乎没有人知道永冻的冰面下正在出现一条条细微的裂痕,而时运就是那条伺机而动、制造出裂痕的游鱼。摆在时运面前的首要任务是找到阮向茗手写日记的正本。《水边夕阳案》时他们曾经彻底搜查过阮向茗位于半山别墅区的豪宅,可惜并没有发现任何疑似的相关物证。从生活痕迹来看,乐景道应该只是阮向茗最近几年的暂住所,从某个时间点开始他的生活似乎就被一个断崖隔断,往前便是一望无际的海。时运只能站在崖边凝视那片未知的水域,对沉底的证据束手无策。好在欺诈调查A组没令他失望,很快追查到阮向茗名下还有另一处房产,位于远离市区的原居民村落,是一栋独立村屋。阮向茗一直没有在那里居住过,但是定期安排人在维护清理,也许可能留存着关键证据。“Swing Sir,所有材料都准备齐全,网安科罪组那边的report也附上了。”泰柠将整理好的报告递进时运办公室,“你看过没有问题的话,我就准备派人去向法庭申请阮向茗家的搜查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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