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Sir,相信您已经知道我们在阮向茗电脑里发现了新的证据,明显指向一桩十年前的旧案。”时运径直上前一步,“我想申请重开《MWCPA诈骗案》,重新调查审理。”说出请求时他一直盯着对方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到些许变化。然而修为差距毕竟摆着这里,何警司将脸部肌肉控制得极好,每一寸皮肤的移动都经过周密计算。心细如时运,也完全没有捕捉到任何能被解读的微表情。何警司沉默良久,只是给出轻飘飘的两个字:“理由?”“案件重开涉及很多方面,我需要你证明这是有意义的,而不是浪费警力。”挑不出错的官话让时运摸不清对方的态度,只能不卑不亢地答:“本案当年用于指控唯一嫌疑人的关键物证来源存疑,真正的犯罪者很可能还逍遥法外。我认为已经足够成为重开的怀疑。”何警司的手指轮流敲击在桌面上,又脆又重的声响在房间内回荡着,两人的眼神亦无声地交锋了数轮,气势相当、分不出输赢。时运本以为会受到假惺惺的阻挠,谁知何警司竟然准了:“可以,重开吧。”从查阅卷宗到成功重启旧案,今天一切都太过顺利,以至于时运心中生出了几分不好的预感。但这些消极的猜疑很快就被压了下去,时运清楚地知道,设局者和拆局者各凭本事,笑到最后的一定会是他。“不是说好最近都要和我同出同入吗?怎么今天自己先走了。”时运回到家,一句“BB我回来了”之后就开始兴师问罪。他从警司办公室出来就看到姜至给自己留的口信,说自己先回家了。被上次跟踪的事情惊吓过,时运心里总不放心,怕姜至出事,因此特地强调要一起行动,自己能保护他。但姜至显然没有将潜在的危险放在心上。“对不起嘛。我是回家拿重要东西的。”姜至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没有下次啦!”“你在干什么?”时运一手撑住墙壁,另一只手轻松勾落脚上的鞋子,“怎么不先吃饭。”他踩上拖鞋往里走,穿过长廊就看到姜至盘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周围地面上铺满了陈年的剪报和杂志,全部都带着明显的折痕,显然是被翻阅过无数次。“我昨天不是说记不清案情细节吗,下班就先回家抱了这两箱旧报道来,想着重新翻看一下线索。”姜至伸手将身旁凌乱的报刊杂志推开,清扫出一块地方来,抬头用湿润的眼神邀请他,“坐吧,我们一起。”姜至已经换了家居服,时运从上往下能看到对方宽松领口内的光景。他强迫自己将眼神从若隐若现的樱红处离开,重新看向那张勾人的脸。几秒之后,他弯腰凑到姜至眼前,紧接着用手指抹掉他鼻尖沾上的一处灰。姜至随着他的动作眨了眨眼,继而打了个很轻的喷嚏。“阿嚏——”时运看着指腹上的污渍,不禁笑着说了声:“真是污糟猫[2]。”“你想找什么?”他跟着坐下,指了指面前的纸张。姜至叹了口气:“我也就刚回来不久,还没怎么开始。”“嗯,我倒是有想法。”时运的视线扫了半圈,落在其中一份刊登了经罪科相关报道的报纸上,“今天我成功调了师傅那案的卷宗,发现何警司当年也是办案人之一。我想找找之前报道里有关他的材料。”姜至立刻转脸看向他,震惊道:“何警司?你怀疑他有问题?”在经罪科,何警司给姜至留下的印象也很不错。“对,当年办过这个案子的所有人都被调走了,唯独他例外。”时运压下眼睫,遮去眼中的严肃,“现在想起来,他身上的确有些蹊跷之处。”不像大多数人那样,何警司从来没有特意避忌过《MWCPA诈骗案》但每次提起的场合很微妙,最近的一次是在温成荫跳楼当天的行动会议上。“还记得我们在一起那天吗?”时运怕“跳楼”两字触及姜至内心的伤痛,于是换了说法,“何警司莫名其妙来参与行动会,然后还特意提醒我‘不要重蹈当年的覆辙’,将师傅的旧案摆上台面。”何警司只是借温成荫意图自杀的由头“不经意”抛出了话梗,挑拨起群众的情绪,后面将议论煽动高的倒变成了自己A Team的人。时至今日,时运才后知后觉这份全身而退的从容并不简单。那天姜至因此差点在会上露出情绪破绽,他本人记忆犹新:“啊,我记起来了。那天确实有点突然。”时运放在膝上的拳头不自觉握紧:“何警司看似在提点我,实际上很可能在针对、试探你。或许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你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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