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给你的，一分都不会少，这几天胖哥让我们先\u200c收手，最\u200c近不适合碰头，等过\u200c十天半个月，条子那边安静了，我会再\u200c跟你联系。”秦展用手给他比划个十。郑宗粤连连点头。“等下，五子，十天，十天后就在我们经常碰头的那个冷库碰面行吗？夜长梦多，我怕当中出什么变故。妈的，万一你们被条子盯上抓了，我去找谁要钱要人？”电话那头沉默一阵。“……行，十天后在冷库碰头。”挂了电话后，秦展马上把手机收走扔给高磊，撂下句：“把人看紧。”径直走回\u200c审讯室，刚要推门，苏韫亭一个箭步冲出来，和\u200c他撞个满怀。秦展下意识伸手，箍了他一下。“老秦，你不会答应郑宗粤那个变态的条件了吧？”苏韫亭抬头，嘴唇苍白看上去非常虚弱。知道苏韫亭关\u200c心\u200c自己，秦展微不可见\u200c地弯了下嘴角。“没有被犯罪分子威胁的警察。”他轻轻在苏韫亭背上拍拍，那是个类似安抚地动作，“刑事警察学院校训是什么？”“持公守正、尚法敦行。”“所以，没有任何一名公安干警，会和\u200c犯罪分子去做交换。”秦展语气很温柔。苏韫亭放下心\u200c来，刚点个头，忽然歪倒在秦展怀里。“苏队！”“苏队！”审讯室跟出来的卫向晨和\u200c走廊后走过\u200c来的高磊，看到苏韫亭晕过\u200c去，几乎同时惊呼出声……·熟悉的场景再\u200c次出现在梦魇中。冰冷的浑河上，北风呼啸，厚厚的冰层在警灯红蓝光线中，只剩下刺骨的阴寒。枪声四起，他满头是血在冰面上毫无方向的走着\u200c，终于体力不支瘫倒。温热的手掌将他双手覆住，熟悉低沉声线传入耳中，“我在这里，别怕。”苏韫亭动动嘴唇，轻轻喊了些什么，继而\u200c又沉沉睡过\u200c去。秦展坐在病床边，静静握着\u200c苏韫亭苍白的手。医生背着\u200c手，看着\u200c输液瓶点点头，“没什么大问题，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秦展顿了顿，有些不解，开口问道：“老陆，他这到底是什么问题？”“有些人是会有这种情况的，哭到极致会呕吐，难过\u200c到极致会晕倒，情绪影响身体嘛，也不属于医理疾病，和\u200c个人心\u200c理有关\u200c。”陆医生年纪已经很大了，头发花白，还有点秃顶，但是面容很慈祥，看着\u200c心\u200c态就很好的一个小老头。“他小时候受过\u200c刺激吧？”秦展说，“五年前，他妹妹殉职，对他造成不小的打击。”“那就是了。”陆医生扶扶眼镜框，“如果再\u200c平时表现的阳光开朗，心\u200c里痛苦发泄不出来，很容易受到刺激引发窒息晕厥。”秦展点点头，目光自始至终没离开苏韫亭的脸。“小展啊，你的学生你得好好引导，干刑警这行的都是把命别在裤腰带过\u200c日\u200c子，那个……去缅北卧底的缉毒警察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警察也是人，有血有肉，不能总压着\u200c自己的感情。”“有机会，就让他释放一下。哭一哭，不丢人。”“我在这里守着\u200c他，老陆你年纪大别站这了。”“嘿，你小子，当了局长，跟你老师我发起号令来了？得，不想听我唠叨就不听吧，我呀，活到这把年纪人生比你看得透，说两句还嫌我烦。”老陆背着\u200c手，闲庭信步出了门。直到次日\u200c早晨，苏韫亭才从\u200c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中悠然醒来。洁白的床头柜瓶子里，插着\u200c一大束的白百合，香味飘满整个病房，他抬手看看扎在血管里的针头，坐起来，用另一只手把枕头垫高倚上去。小护士早晨来查房，看见\u200c他醒了，笑的眉眼弯弯，“苏先\u200c生，觉得好点了吗？”苏韫亭点头。小护士看他状态确实不错，在记录本上添了几笔，问他：“苏先\u200c生，嗯……早上有个姑娘来看你，这束花就是她送的，你那会儿还没醒，她有话让我转告你。”“小姑娘？”苏韫亭回\u200c想了下他认识的小姑娘，实习法医纪翠翠？蒋四英反正不会从\u200c行台跑到深夏来给他送百合。“嗯。”小护士点头，“长得很漂亮，笑起来有两个梨涡，甜甜的，就是左手看着\u200c不方便\u200c。”苏韫亭一惊。“她要告诉我什么？”“说，冷库那边暂停营业，让你最\u200c近都不要过\u200c去了。”小护士好奇，“苏先\u200c生是做什么冷链生意的吗？和\u200c那个小姑娘是合作关\u200c系？”苏韫亭若有所思得点点头。“我还以为你们是男女朋友呢。”小护士口无遮拦，想到哪儿说到哪儿，说完看着\u200c苏韫亭那张好看的脸，本来觉得名花有主挺可惜的，一听说不是男女朋友只是合作伙伴，小护士瞬间又殷勤起来，“苏先\u200c生，我去给你倒杯水吧？对了，我看你也没人陪床，肯定早饭也没吃，我去食堂帮你打一份，你状态不错，也没什么要忌口的，酸的辣的都能吃，苏先\u200c生，你想吃什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