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昙昼听完,沉吟不语。少顷,又道:“遗信的确有疑点,还有一件事,冉遥说他带人在湖边找到了时方砚的官服官帽,却没有提到鱼符。”他展开时方砚的官服,腰带上如也,没有腰牌也没有鱼符。莫迟眼尖,腰带里似乎夹着什么,露出了一小角。他捏住边角将那物事夹了出来:“是当票。”当票来自一间名叫瑜宝翡的典当行,上面写,时方砚以二十两的价格典当了某物,以三月为期。“二十两。”杜昙昼觉得奇怪:“以时方砚的俸禄,怎么会只为了二十两就典当东西?”莫迟:“这家当铺昨日我见过,我知道在什么地方。”“走。”二人走到正堂外,听到堂内传来威武之声,杜昙昼诧异道:“天刚亮就升堂了?”旁边的杂役听到了,向他禀报道:“回大人,一早就有人来报官,是馥州城富商伍铖,好像是说他儿子失踪了。”堂内,冉遥的问话清楚传来:“伍铖,发生何事?细细道来。”杜昙昼带莫迟驻足廊下,听了下去。伍铖语气焦急,忧心如焚:“大人!草民之子伍睿杰已连续三日不见人影!昨晚,草民带众家丁四处搜寻了一夜,一无所获!家中老母担忧孙儿,急得都病倒了,还请大人派府中铺兵,替草民寻找他的下落!”冉遥:“莫急,本官将画师找来,你儿样貌如何,尽数告知于他,让他替你画出画像。本官命人贴于榜上,让馥州城的人都为你留意。”有衙役从堂内匆匆走出,前去寻画师去了。杜昙昼没听出有何不妥,对莫迟道:“走吧。”瑜宝翡典当行内。杜昙昼拿出当票,花二十两赎回了时方砚典当之物。掌柜在柜台后找了一会儿,找出一个小木盒,递了出来。杜昙昼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把金色的钥匙。杜昙昼放在手里掂了几下,道:“是金子的,怪不得这么小一点就能当二十两。”“不知这钥匙开的是哪里的锁?”杜昙昼想了想,道:“去时方砚家里。”时方砚赁居在离府衙不远的一间平房内,杜昙昼亮出腰牌,让房主打开门后,二人走了进去。只见房中陈设简单,除必要家具外,没有任何摆件装饰。二人走到床边,莫迟忽然见到床底边缘的木制地板上,有几道划痕,像是被重物磨损导致。莫迟低下头,往床底一瞧,立刻对杜昙昼道:“这里有东西,好像是个……金光闪闪的盒子?!”将床底之物拖出来后,杜昙昼明白莫迟刚才为什么停顿了。“果然金光闪闪,晃得人眼睛都疼了。”莫迟拖出来的,是个金镶玉的方盒,盒子通体都是汉白玉所制,但盒盖和四边却镶满了金子做的纹饰。看似不大,但相当有分量,否则也不会在地上磨出划痕。盒子上有一个小小锁眼,杜昙昼掏出从当铺赎回来的钥匙,轻轻插入,往右一旋。咔哒一声,盒盖应声而开。杜昙昼把手放在盖子上,却没有贸然打开,“不会我一打开,就从里面射出毒箭,让你我二人命丧当场吧?”“不会。”莫迟很笃定:“玉盒笨重,很难在其中设置暗器,你说的那种东西,一般都会用木盒,而且……”“你怎么也学会卖关子了?而且什么?”莫迟迟疑须臾,道:“而且以你我此刻的站位,就算真有毒针射出来,射中的人也只有你,我离得太远了。”杜昙昼转过头,颔首注视他。莫迟默默移开目光,手指无意识地在衣服上搓了搓。令人不安的沉默弥漫在房中,莫迟无声地吞咽了一下。杜昙昼突然抬起手,屈起手指放在嘴前呵了口气,对准莫迟脑壳就是用力一弹。“哎哟!”莫迟捂住额头,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杜昙昼犹嫌不足:“让你长长记性!”话是这样说,真等到打开盒盖时,他还是用身体小心翼翼地把盒子全部挡住,嘴上还念叨:“要是我真出了事,你又见死不救的话,我做鬼也缠着你!”莫迟小声嘀咕:“鬼要是都长你这样我也不介意。”“什么?”杜昙昼回头看过来。莫迟嘴合得严丝合缝像珠蚌,充分用行动表示,刚才说话的不是自己。杜昙昼把盒盖完全翻开,里头果然并无异样,只有一封信。“过来看看。”莫迟走上前,见信封上写着,临台侍郎杜昙昼亲启。“是写给你的?”莫迟拿起信封一看:“封口还用浆糊严严实实粘住了,他怎么知道你会来馥州?又怎么确定你能找到这封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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