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则美矣,却少了些灵动神色,像是漂亮的偶人。可她今日一笑,让她那张丰姿冶丽的面容,仿佛从美人图上活过来似的,明媚动人,令人心神荡漾。就连从小服侍她长大的侍女,都在旁边道:“沅娘还是笑起来好看。”沅娘立刻收起笑容,有些紧张地问:“我笑了么?”“笑笑怎么了?您也是国舅府正儿八经的大小姐,老爷夫人又都对您十分疼爱,沅娘何须如此谨慎?”乔沅低低道:“疼爱吗……我也没见过别人家是什么模样,也许作为庶女,爹娘已经对我足够疼爱了吧,只是……”她摇了摇头,又看向手中的裙子:“无妨,就算爹娘不把我放在心中,我也还有……罢了,没什么,歇息吧。”侍女却道:“这里还有一盒点心,沅娘不尝尝吗?这可是玉堂楼的点心,平常想买都要大排长龙呢!”乔沅打趣她:“我看是你想吃吧。”侍女嘿嘿一笑。乔沅打开盒盖,拈出一块点心,递给侍女。侍女自是欢天喜地地接过,莫迟的注意力却放在了盒中其余的糕点上。昨日他就听街上的小孩们讲,玉堂楼是馥州城最贵的酒家,不仅酒好,做菜也是一绝,不过价格昂贵,只有官员和富商才吃得起。玉堂楼的老板不希望自家的食物只有富贵人家才吃得起,所以在酒楼旁另设了间铺面,专门卖玉堂楼的厨房做出来的点心。价格实惠公道,出品也毫不偷工减料。每天,点心铺外都排满了人,就只有乔家二公子娶亲那天,队伍短了一些。每日最多卖到中午,玉堂楼的糕点就会尽售一空,再想吃,也要等到第二日了。此刻也是酉时二刻,天早就黑了,都到了该睡觉的时辰。可那餐盒里玉堂楼的点心,还在不断冒着热气,明显是刚出炉不久,就到了乔沅手上。国舅治家严格,每日酉时准时关闭府门,除非遇上天大的急事,否则谁也不准出门。二刻钟前府门就落了锁,乔沅这盒热气腾腾的点心,是谁给她送来?又是从哪里送进乔府的?乔沅也拿起糕点吃了一枚,而后便让侍女端来热水准备洗漱了。莫迟合上瓦片,在屋顶上站直了身体。乔府还有哪扇门没有锁么?乔沅的小院在国舅府最北面,小院北边的墙就紧挨着乔府北面的围墙。莫迟跳到围墙上,朝外看去。“嗯?”看向某个方向时,他的动作不觉一滞:“那里是……?”几个时辰前,中午时分。馥州府内,伍铖中年丧子,心痛自不必说,几番哭晕过去。冉遥不忍见其如此伤心,忙派人去找来了郎中。郎中给伍铖扎了针,不管用;熬了药,灌也灌不进去。正当他和冉遥都一筹莫展时,杜昙昼在伍铖脖后用力一捏,伍铖两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好了。”杜昙昼拍拍手:“这下没有几个时辰,他不会醒来了。”冉遥松了口气。让衙役把郎中送走后,冉刺史想起摆在面前的案情,又头疼起来,叹气道:“杜侍郎,依你所见,眼下究竟是个什么状况啊?”冉遥派人全城搜查了一上午,既没有寻到时方砚,也没听说有谁在昨夜曾见过伍睿杰。目前,朝廷命官时方砚失踪,只留下遗书和官府,鱼符却不见踪影。从他失踪的地方打捞起一具无名尸,本以为就是投湖自尽的时大人,没承想死的人不仅不是他,还是京中富商伍铖之子伍睿杰。一个晚上,馥州城就出了两件命案,难怪冉遥愁眉苦脸,忧心如焚。他皱巴着一张苦瓜脸,期待又求助地看向杜昙昼:“现在好了,不仅要去查时方砚的失踪,还要调查伍睿杰的死因。这二月廿五是吉日,是国舅府大喜的日子,可对我这个老头子来说,却是个天大的坏日子!”“冉大人。”杜昙昼平平稳稳地叫他。冉遥陡然提起精神,难道是杜昙昼发现了什么线索?不愧是断案如神的临台侍郎,就是慧眼如——“你今年才四十有五,离老头子还差很远呢。”杜昙昼说。“……”冉遥:“……哦,是吗?”我多大年纪了还用你说,我自己不知道吗?!杜昙昼思索片刻,问:“伍铖家除了他们父子,还有什么亲眷?”冉遥缓了缓颜色,道:“除了伍睿杰,伍铖还有一子一女,此外他的夫人和老母亲也都在。伍铖一家是馥州本地商人,家大业大,他小儿子很有出息,目前家业都是他操持。伍睿杰是大儿子,没听说有很大的本事,但也没有什么恶名,就是个寻常公子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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