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草民们行镖,去得最多的地方是涉州,当然最远也能到毓州,不过走镖的价格就要贵上许多。除非需要运送的是能大量获利的货物,否则商人们一般不会从那么远的地方运东西来馥州卖。”出于战略考虑,毓州到缙京有直通的官道,修得又宽敞又平整,所以毓州商人即便进入内陆做生意,也会选择去缙京开店,极少会南下到馥州来。杜昙昼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多问,向掌柜的行了礼便告辞了。等到杜昙昼离去,掌柜的马上问手下:“辛老板在何处?”“有批货刚从毓州押过来,老板天刚亮就出城去迎,可能又是金器。”掌柜沉吟片刻,对手下吩咐说:“你去金器店看看,要是老板真的在那里,你就告诉他,说州府的杜大人来过镖局。”手下应下命令,麻利地走了。街角,莫迟和杜琢正在吃早点。昨日,他们奋战一整天,终于把下在府衙各处的鸭蛋都找齐了。今天早上,当厨子端着一盘煮鸡蛋出来时,莫迟和杜琢纷纷摇头,表示不想再看到任何蛋状物了。杜昙昼去镖局打探时,两个坚决不吃州府一口早餐的人,就坐在街边的馄饨店里大快朵颐。莫迟的右手还没好全,只能用左手拿筷子。馄饨店人多座位也窄,莫迟的筷子就老和杜琢的打架。杜昙昼进来时,杜琢正在努力尝试用左手吃饭。一筷子没拿稳,好好的馄饨啪叽掉在桌上,杜琢立马捡起来丢到嘴里,嘴上还在念叨:“不脏不脏,刚挨到桌子怎么会脏呢。”杜昙昼撩开衣摆坐在二人对面,也向店主要了碗馄饨吃。等待食物上桌的间隙,吃饱喝足的莫迟擦了擦嘴,问他打听得怎么样。杜昙昼拿起木筷,用手帕来来回回细细擦拭:“辛良遥的镖局走陆路为主,最远能押镖至毓州,他们从不走水路,暂时还看不出与水匪存在什么牵扯。”杜琢嚼着馄饨含糊道:“难道乔和昶也给了水匪铁矿?”杜昙昼摇了摇头:“不管是匪首还是乔和昶,在审问中都完全没有提到此事。乔和昶连私贩官盐的罪都认了,没理由不承认这点,而匪首更加没必要替他隐瞒。叫我来看,不如说辛良遥暗中给了水匪好处费,听上去还比较合理。”莫迟却说:“可是在乔和昶来馥州前,那群水匪也只抢官盐,从没抢过铁矿吧?”“是,所以我才从辛良遥下手。”杜昙昼终于擦够了筷子,他问莫迟:“镖局大掌柜说,一般商人从毓州送货过来,但凡要从那里来,押送的必定是珍贵之物,你们毓州卖得最贵的货品都有什么?”莫迟想了想,说:“能在明面上流通的商品,最贵的就要数焉弥的金器。焉弥盛产金矿,制作金器水平高超,远胜大承国内的金匠,所以金器商人特别多,哪里来的都有。”就连在缙京的东龙璧坊,最豪华的金店里,卖的都是焉弥金器。连店主打出来的招牌,都写着“非焉弥器不售”。“不知馥州有没有这样的地方?”杜昙昼喃喃道。杜琢立刻回答:“有的!就在大人带着莫迟抛弃了小的的那两日,小的没事就在街上闲逛,还真的见过一家金店!小的也不知那些东西是否来自焉弥,但看着都光芒四射的!照得整间店都亮亮堂堂!”杜琢所说的金店门口,辛良遥亲自押着一车货赶到。店主早早就等在门外,见到辛老板来,殷勤地迎了上去:“辛老板辛苦!这一趟又帮我安安全全送到了!”说着,就要给他塞钱。辛良遥说什么都不肯收:“您已经付了那么多走镖的费用,可不敢再让您破费了。”店主只好把准备好的银票收进袖子里。店里的几个伙计跳上马车,把一箱箱金器搬入店内。当车上所有的大箱子都搬走后,放在几箱大货最下面的一个小盒子露了出来。店主连忙亲自将小盒取下,朝辛良遥神秘地眨眨眼:“辛老板让我留意的金器,我在毓州的亲戚为您寻到了,请您移步店中,看看是否满意。”店主本就是毓州人,十年前来到此地做金器生意。他有不少亲眷还住在毓州,专门替他寻找稀罕的金银器物,然后再交给镖局,由镖师押运到馥州,送至店主手上。这一路千里迢迢,危险重重,途中货物有损是常事。有时遇到山匪流民沿途劫掠,有镖师为了保护货物死伤,也不是稀罕之事。若不是金器利润足够高,店主连往返的走镖费都付不起,更别说承担器具的损耗了。来到馥州没过多久,店主就听说了辛家镖局的名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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