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江锦颤抖着手,眼睛一闭,拿出了其中一瓶。他想要赌一把。可齐天怎么可能允许他在霍三九身上赌。齐天按住了江锦的手。他根本没有任何犹豫,拿起了三九注射剩下的半管毒药。他举着那长长的尖锐针头,用最平静的语调说:“江锦,听好了,我现在把剩下的半管毒药给我自己打进去,你选一瓶药,给我注射半支,如果是解药,马上给三九打,如果……如果不幸是加强针,立刻,马上把剩下的药打给三九。”话说完,齐天没耽搁,立刻把针扎进了自己的胳膊。江锦想要阻止他,他浑身都抖得不行,鼻涕眼泪弄了满脸,哭着去抓他的手,“齐天,齐三爷,你停手吧。”齐天不为所动,逆着他的力道,把药剂一点点推进了身体。“记住,别犹豫,先救三九。”他用最凶狠的语气叮嘱着江锦,也是威胁着江锦。“先救三九,听到了没,你给我记住,先救三九。”“先救三九。”“先救三九。”在失去意识之前,齐天一直重复着。药效很快来了。齐天感受到了四肢开始麻木,似乎是突然与他的大脑断联,他的身体不再受自己支配,从四肢,慢慢延伸到全身各处。就像是一尊慢慢被冰冻的雕像。一点点地变僵硬,一点点失去直觉。慢慢的,就连呼吸也不再受控制。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急促地呼吸更多还是慢慢停止了呼吸。生命的流逝在以一种极其具象,极其清晰,极其缓慢,但又不容推拒的样子呈现在他面前。让他的所有感官,视觉、听觉、触觉都直白地感受到死亡。齐天想要动一动,最后再牵一下霍三九的手。可悲的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抬起了手。他没能抬起手。江锦吓得不成样子,他哭着掰开药瓶,用注射器抽出里面的药,注射给齐天。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漫长的十五秒钟过去了,齐天突然开始更加剧烈地抽搐,他全身的肌肉都不受控似的抽动起来,他的口鼻里开始喷溅出大量的血,一瞬间就把他的前襟浸透了。江锦大声哭了出来。错了,他选错了。他给齐天注射了加强针。江锦被齐天这个惨样子吓死了,把齐天的嘱托忘到了九霄云外,忙不迭掰开另一只药瓶就要给齐天注射。可齐天却像是早有准备一样,肌肉绷得紧紧的,根本不给江锦扎针的机会。“先救……三九……”断断续续的呢喃从齐天嘴里说出来。他已经意识不清了,但仍旧在不断重复着这句话。江锦被他的话惊醒,抬起袖子抹了一把脸,立刻把半管解毒剂推进了霍三九的胳膊。肉眼可见的,霍三九的呼吸恢复了正常。解毒剂还剩半管。但毫无意识的齐天仍旧绷紧着全身的肌肉,江锦不段拍他的脸,要他配合一点,清醒一点。齐天当然不为所动,慢慢的,他真的完全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随着力气松懈下来,他的呼吸也停了。江锦终于可以把解毒剂扎进去了。可是,解毒剂推进去,齐天却并没有像三九那样恢复呼吸。他满脸都是蜿蜒的血,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安安静静的,与满地同样浑身血的兔子躺在一起。--------------------没死。(另外,很快就完结了,本周内应该可以# 番外第75章 母亲应该被伦理化吗?我有意识地在这部小说里写了两个母亲形象(一是霍三九的母亲,一是Winslet),其实结合我的创作经历来看(不结合也行啦),我经常借小说人物形象塑造来思考“母亲”这一身份的问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是:母亲应该被伦理化吗?换句话说,当我们谈论起母亲的时候,是否已经将这个身份赋予了更多道德上的附加而使这个身份凌驾于“人”本身之上?当我们谈起母亲时,似乎这个人一定要是伟大的,要为孩子付出,要圣洁,要负责,要无私,将母性与神性放在一起。可是母亲,难道不是一个人吗?我始终认为,这只不过是一个身份。而为什么人们却那么理所当然,甚至理直气壮地将这个身份凌驾于其他身份之上呢?(甚至让它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呢?)作为一个人,我们拥有很多身份,女性,女儿,学生,职业身份,或许对于一些人来说,还会选择成为妻子,母亲。可是为什么,当一个人选择了母亲这一身份时,“母亲”突然喧宾夺主,站在一个道德制高点上睥睨所有其他的身份,甚至“人”本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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