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几人脸色铁青,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斩钉截铁地说自己亲眼所见。“把那么多的水搬进来,泼在遗体上,这么大动静,你们这些人今晚一直在这里,几十双眼睛盯着,难道一个人都没看到吗?”楚亚冷笑,目光从这些人面上一一扫过:“你们扪心自问,如果换成是你们自己,能做到吗?”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今晚他们不是围着遗体转圈就是鞠躬,几乎没有错过眼,根本不可能有人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干出这样的事。可是两次遗体上的水迹都是有目共睹,不是人干的,那又是谁?一股阴寒沿着脊柱无声无息地攀爬,众人只觉得心里发毛,不敢再深想下去。陈文贵显然也想到了这些,面上讳莫如深:“难道是……做的?”他不敢明说是鬼神作祟,只敢隐晦地指指地面,暗指阴司。楚亚没有回答他,而是叫卓羽燃去拿新的寿衣过来,和昨晚一样仍旧让女眷帮忙,重新给陈文英整理遗容、换上干净衣物。做完这些,她对越发忐忑的众人说:“人是新死,又是溺亡,今晚年轻力壮的男人留下守夜,你们阳气重,好好压一压吧。”其他的她不愿意多说。到了这时,没人敢说一个不字,他们中信这个的大有人在,知道楚亚干这一行多年,在场还有谁的话能比她更权威。这怪事经不起推敲,现在也没人再提找钱平算账了,恨不得立刻就请几个高僧、道士一起来做道场,驱驱邪,超超度。眼看恢复安宁,楚亚吞下一颗喉糖后,刻意走到廊下黑暗里避开他人耳目,她疲累地捏了捏眉心,对沈悠苦笑道:“接下去就拜托你了。”刚才众目睽睽之下,她只能含糊其辞,尽力把大家的思路带偏,可她和沈悠都深知这事棘手。她小时候经常跟着妈妈来瑕水村过暑假,这个小村庄到处都有她童年的美好回忆,可是如今,这里竟然处处透露着不祥。她很不安,总觉得如果他们放任不管,会有很可怕的事即将发生。沈悠点点头,只留下一句让她早点回去休息的话就带着卓羽燃离开。楚亚望着他俩并肩的背影直到一起消失在夜色里,才好笑地扶额嘲讽:“嘴上说不让小卓陷进阴司鬼事里,现在还不是走哪都带着他。这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哎,看来我不用烦恼找新员工了。”***沈悠离开后并没有马上回农庄,而是带着卓羽燃沿着小路徒步走到屋子后面的河边。钱平家后面几十米的地方有条河流。这河一直穿过整个瑕水村,与其他几个池塘水域在地下暗河交汇,可以说瑕水村的地底下,蛛网似的支流暗流数不胜数,四通八达。“我们来河边做什么?你有新的发现了?”卓羽燃打了手电筒,把这附近河堤水面仔细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沈悠指了指脚下草地说:“你没发现从陈文英的遗体到这边,一路都有水迹?”卓羽燃连忙回头去找,虽然在草地上不明显,但在光束折射下,草叶上的水珠晶莹剔透。他跟着这些痕迹往回走,竟然顺着来时的路一直走到了钱家附近。那地上水痕一路没有断过,竟然一直蜿蜒进钱家大门里。他耸然一惊,连忙回头去找沈悠,想到刚才楚亚的话,他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我怎么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河里爬出来,一直……一直往钱家灵堂里去了……”他抱臂搓了搓胳膊,一副很没出息的胆小鬼样子。沈悠说:“也许这就是真相。”“我刚才看到一大滩的水就在钱家大门口,可是大家进进出出,好像都视而不见。”沈悠朝他翻了个白眼:“他们是真看不见,你是视而不见,你说,谁更可怜?睁眼瞎。”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停车的地方走去,留下一头雾水的卓羽燃。自己好像又被鄙视了。第24章卓羽燃以为会直接去昨晚的水塘边,结果沈悠却先回了农庄,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管怎么敲门也不开。难道今晚行动取消了?他猜不透沈悠的心思,只能悻悻地回到房间,无聊地继续看昨晚的电视剧。直到十一点半,卓羽燃实在熬不住了,正准备洗洗睡觉,房门就在这时被敲响。开门一看正是沈悠,他一身长裙,黑发披肩,大半夜竟然打扮成女人站在他门口,卓羽燃差点惊掉了下巴。他露出一个堪比智障的表情,结巴地问对方:“你……你……做做……什么?”晚上不需要上岗当哭娘,怎么突然又穿成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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