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开后,谢冲书也没有起身去倒,他知道原因,为此更加痛苦,刚才他差点再次和孟辰安发生关系,有可能又是一场抹灭不掉的罪恶。他在餐厅呆坐了很久,然后回到了卧室。孟辰安已经困倦地睡着了,床上还扔着那本看了一小半的法文书,摊开的一页因为刚才的错乱,纸张皱巴巴地折着,在整洁的书页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第49章 死不同穴接下去的一段时间,谢冲书总是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孟辰安对此很疑惑,他敏锐地察觉到对方似乎藏着心事,却从未在自己面前提过一个字。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两天,最终在某一日对方又在天光微凉后悄悄起床时叫住了谢冲书。孟辰安拥被挣扎着坐起,问他:“你究竟怎么了?不能和我说么?”谢冲书露出一个故作轻松的笑,道:“之前玩疯了,暑假的作业还没做,马上要开学了,所以这几天约了同学在图书馆赶小组作业。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天还早,你再睡一会吧。”他靠近床边,推着孟辰安重新躺下,然后为他掖好被角,为了让他安心,还刻意在他额角轻轻贴了贴。孟辰安嗓音还带着朦胧的沙哑,嘲笑他,“这么大了竟然还有开学恐惧症。”谢冲书轻手轻脚地洗漱完开车离开了小区。他说的当然都是骗人的,这几天他在外面东奔西走,为的是调查孟辰安的父亲孟宏昭。这个男人曾经在S市声名显赫,生前是如此,死时也是如此。那样不堪窝囊的死法,在当年足足让人津津乐道了大半年,成为许多人茶余饭后的笑料。直到现在还可以找到很多当年的媒体报道。也是这件事让孟家丢尽了脸面,而作为独子的孟辰安对此仍旧耿耿于怀。他开车前往S市的公墓,昨晚半夜他于梦中惊醒,突然想起清明节那天和孟辰安偶遇的事,他才意识到孟宏昭和他母亲潘筱云竟然葬在同一个墓园。一时五味陈杂。等他来到目的地拾级而上在大致的范围内一个个寻找后,惊讶地发现,孟氏夫妇的墓碑竟然戏剧性地只和他母亲的相隔了两排的距离。谢冲书觉得老天爷真是爱开玩笑,自己给母亲扫了那么多年的墓,竟然始终没有发现疑似自己生身父亲的男人就在抬眼可见的咫尺距离处。他将路上买的花束摆在潘筱云的墓碑前,喃喃自语道:“妈妈,我发现了您至死不愿对我坦白的秘密。那个男人就长眠在您后方那个位置对不对?您就那么死心塌地地爱他?爱到甘愿退步不去破坏他的家庭?爱到宁可让自己的儿子从小生活在父不详的阴影里?您现在算什么,这也算是变相意义的生不同衾,死也要同穴吗?您好好看看,和他合葬的女人不是您!不是您!”滚烫的眼泪滴落在石料上,他一拳砸在地上,痛恨道:“我说得不对吗?如果不对,您就睁开眼睛起来反驳我!”墓碑上黑白照片里的女人温柔微笑,一如从前,周遭幽静极了,连只鸟雀的啁啾声都听不见。这一刻,风都突然静止了,没有一处意象能代表死去女人的意志来驳斥谢冲书的质疑。他突然发了疯地跃过母亲和其他两人的墓碑,跨越中间那两道横亘了多年的高大阶梯,站在了孟氏夫妇的墓前。墓碑的左侧落款是:孝子孟辰安叩立。“我究竟是你的谁?孟辰安又是我的谁?”同样的静谧,无人应答。谢冲书发出一声嗤笑,乖张地朝遗照上的男人陈述道:“我睡了你儿子!我睡了你儿子孟辰安!哈哈,不管真相是什么,都不会改变这个事实……”风沙沙地吹过松柏,又很快停驻。谢冲书浑身的力量在刹那耗尽,他脚一软跪倒在墓碑前,哭得声嘶力竭,“我求求你,求求你,求你不要是我的生父……你不能是我的生父……不能是……我爱辰安……你不能让你们犯的错误报应在我和他身上……我求求你了……”***谢冲书行尸走肉般地走下几十层的阶梯,来到停车场。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班长。他原本没心情接,但经不住对方锲而不舍地拨打,大有你不接我就一直打到天荒地老的决心。谢冲书烦不胜烦,最终还是妥协按下了接听键。“喂喂喂?谢冲书,你人在哪儿?你要是没啥事就现在回学校一趟。今天学校迎新都不见你系草的身影,学妹的行李谁来提?就问你谁来提?你快点来,隔壁班的人都快把学妹的注意全部吸引走了,为了我们几个的幸福,你赶紧来展现一下你帅气的魅力。快来!不来我们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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