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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一片哗然。第90章 我愿意去贪恋谢承洲一手为孟辰安和自己打造的婚礼在谢冲书的一句“后妈”中彻底沦为S市近几年最荒谬的笑柄。男人亦步亦趋地和孟辰安回到休息室,里面静悄悄的。镜子就竖在孟辰安面前,将他自己和身后男人的脸都清晰地复刻在上面,他背脊挺直,像是体内有一把弓弩支撑着他到现在。孟辰安很累,他只想一个人安静会儿,不想再去应付什么人,于是他对着镜子里的男人说:“你先出去。”谢承洲伸手,又在离对方肩膀很近的位置顿住,粘稠的空气让男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许多,他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始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宽慰对方。如果说,刚才是谢冲书当众捅了孟辰安一刀,那么这把刀子也是谢承洲递给他的。他们两人口口声声说深爱孟辰安,却也是不断带给他伤痛的人。“好……我让章助理在隔壁候着,有事你叫他。”外头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他去收拾,离开前,谢承洲目光落在对方光秃秃的无名指上,眸色幽深。刚才因为谢冲书的出现,那枚婚戒最终还是没能够亲手戴在孟辰安的手上,如今还被他攥在手里,冷冰冰地烙着他的掌纹,像是在嘲弄他的再次自以为是。谢承洲走后,孟辰安笔挺的腰背在瞬间疲软下来,他趴在化妆台上,脑袋深深埋在臂弯中,在周身开辟出一方小小的空间,想要躲进去苟延残喘片刻。他想回忆一些快乐的事来填补心底的伤痛和难堪。可是那些事不是存在于遥远的十五岁之前,被时间和成年人的世界过滤了棱角,蒙上轻纱,变得模糊不清了。就是曾经有过谢冲书这个人的参与,只会在当下带给他更深重的痛苦。孟辰安像是受伤的小兽,喉咙中发出半声破碎的呜咽。谢冲书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被拔光了利刺只剩一团血肉的孟辰安。他悄声走到对方身后,抱住他,贴着孟辰安的颈项说了一句迟到的“我回来了”。孟辰安瑟缩了一下,扯开他的臂膀,眼睛里布满雾色,他向后靠了靠,下意识地和对方拉开了距离。谢冲书眼中风暴乍现,他不清楚对方是出于对自己曾经抛下他后情感上的排斥,还是因为谢承洲的存在所以要避嫌。他情愿是前一种,也不想孟辰安因为别的男人和自己彻底被隔离在两个世界。谢冲书被痛苦和酸楚填满,他再清楚不过当初自己要和孟辰安分手的理由,血缘骨肉,上一辈造下的孽,需要他俩来还。可是他心底还未彻底死去的私欲和新滋生的嫉恨,不允许他眼睁睁地看着孟辰安的将来属于除了他之外的人。孟辰安推开他,问道:“你回来就是为了羞辱我?”如果昨天晚上是出于愤怒口不择言,那么刚才在所有人面前公然用那样的称谓称呼自己,除了泄愤、报复,他找不到其他理由为谢冲书开脱。从什么时候开始,曾经的喜爱就变了质,当初喜欢的多么纯粹,如今又剩下多少?自从两人认识以来,他从来没有对不起过谢冲书,为什么对方每次都可以理直气壮地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谢冲书不承认,他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多以前,用那种孟辰安再熟悉不过讨巧卖乖的口吻说:“辰安,不要和谢承洲结婚,好不好?”孟辰安不由地给了他一巴掌,清脆的皮肉打击声将休息室内的滞涩撕开了一道口气,他眼眶微红,冷笑道:“谢冲书,我不是你,会有人无下限地放纵我,由着我的性子来,我没有耍脾气的资本。我说出口的事不会反悔,希望你也能做到。”他心里也有恨,对方到底有什么资格来指责自己移情别恋?有什么资格来指手画脚地来要求自己取消婚礼?谢冲书任性地选择闭目塞听,“你不同意?不愿意?你一定要和谢承洲在一起?”他一拳砸在化妆桌上,两支化妆师落下的口红咕噜噜地滚到边缘掉在了地上。“你图他什么?金钱?权利……”孟辰安又给了他一巴掌,比刚才那一下还要狠,在谢冲书的脸颊上留下几道清晰的指痕。“谢冲书,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么面目可憎?以前是我有眼无珠,没有看出你骨子里的凉薄自私。你鉴别喜恶爱恨的标准未免太可笑了,只要不顺着你,你就能肆无忌惮地用行动和言语来作践人。”“好!如果这样的我能让你下定决心疏远,那么我告诉你,我愿意去做这样的人,我愿意去贪恋谢承洲的财富和地位,你满意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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