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我不准!”孟辰安背过身去,直视镜中的谢冲书,“没有什么不可以,你没有办法让世界围着你转。你以为阻止了婚礼,我和谢承洲的婚姻事实就不存在了?”他脸上忽而有了释然的神色,由来已久的抵触情绪也在这一刻彻底被清扫干净,“一切都晚了。”“什么晚了?为什么?”谢冲书话刚出口就后悔了,他突然不想知道答案,甚至有些害怕,他不由地后退了半步。只是孟辰安的话还是清晰地传进了他的耳朵,“我和谢承洲已经是被法律承认的合法夫妻。”包括婚前协议在内的所有手续早在两个多月前就已经全部办妥,没有后悔的余地。怕他不明白,孟辰安又说:“有没有这场婚礼不重要,都改变不了什么。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谢冲书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面目离开那间休息室的,在走廊里他与匆忙赶来的谢承洲碰了个正着。他轻蔑鄙弃地对男人说:“你以为你赢了吗?”“你不过是践踏在我注定夭折的爱情上得到了他。”谢承洲不为所动,在他身上找不到一点对谢冲书的愧疚情绪,“不管过程怎么样,只要最后的结果是我希望的那样就好。一个背弃过他的前男友,辰安他是绝不会原谅的,不管是因为什么缘由导致你当初做出了决定。”谢承洲言语里暗藏利刃,在谢冲书的身上割了成百上千刀,“没有人逼过你,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一点。”“不!不!不!”谢冲书抓住脑袋疯狂捶打,他知道谢承洲说的是事实,可是他无法甘心承认。他们这些人真的没有逼迫过他吗?这些活着的、死去的,通通都是刽子手,是他们披坚执锐,在他出生的那一刻就强制写好了他与孟辰安的结局。他跌跌撞撞地撞开谢承洲跑了出去,中途碰到了很多人,那些陌生的、连目光都不曾对视过的人,都不自禁地做出躲避的姿态,用手遮住嘴巴,和旁边的同伴窃窃私语。谢冲书冲到酒店外,失魂落魄地晃荡到了停车场,有个人似乎等了他好久,精准地站在他车前守株待兔。他心情不好,不想搭理人,如果他的耐心在孟辰安身上放了九成九,那么世上的其他人和事就要平分剩下的百分之一。春日的夜晚还有点凉意,郁冬亦在华丽精致的礼服长裙外戴了条披肩,她裹紧身上轻薄的衣服,卷发在风里轻轻拂过漂亮的肩膀和锁骨,风情绰约的身姿宛如最明亮的星子引爆自我后绽放出的夺目光彩,危险又迷人。可惜停车场附近人烟寥寥,只有一个不懂得欣赏的谢冲书。谢冲书没见过这个女人,觉得眼生,起先没把她当回事,兀自去开车门,没想到郁冬亦动作惊人得快,一眨眼的功夫就钻进了副驾驶,系上了安全带。他微眯了眼,对这个不请自来的女人产生了怒火,暗含警告地命令她,“下去。”郁冬亦嬉笑出声,声音燎人、风情万种,她伸出两条白皙的藕臂环住谢冲书的脖子,脸贴脸地对着他吹了一口香风,笑着问:“你们姓谢的都眼瞎么?我自认长得不比孟辰安差,怎么你们眼里只有他没有我?”谢冲书听出她话里的深意,眉头深锁,忍下心里的不适,问她:“你到底要做什么?如果是讨情债,冤有头债有主,去找你该找的人去。”“我不找别人,就找你。”郁冬亦无赖地在他脸颊上留下一个突兀的唇印,又用指腹慢慢抹开,像在给谢冲书擦腮红一样,“你喜欢孟辰安,我喜欢谢承洲,我俩的目的是一致的,就是拆散他们。怎么样?我们合作吧。”谢冲书太阳穴突突地跳,理智告诉他和这个女人素不相识,不该轻信对方的花言巧语,谁知道对方是不是谢承洲派来的,为的是迷惑干扰自己。可是他内心每一秒都在反复叫嚣,急需一个人来聆听他的愤怒和不甘。郁冬亦靠在他肩膀上,扬起脸看他,香腮红唇,艳光四射,如同一枝缠着夜雾的玫瑰,花香四溢。“再情比金坚也会有裂纹的时候,况且,他俩之间的感情恐怕还远不到那个程度。”早前郁冬亦就察觉到孟辰安在新闻发布会上的怪异,却没有深究,到了刚才才知道,原来什么情深似海都是伪装出来的。谢承洲这样绝情的男人竟然也会有栽在某个人身上的一天,郁冬亦心里又畅快又痛恨。一个心里藏着别人的男人,谢承洲究竟是抱着怎样自虐的心态才会不惜生拉硬凑地要和他在一起。郁冬亦相信有了谢冲书的加入,那两个同床异梦的人之间本就脆弱的真心会变得更加岌岌可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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