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辰安面色苍白,他攥紧了项链又扔回给谢冲书,“这又能说明什么?这不能说明什么!”谢冲书露出一个既快意又怜悯的惨烈笑意,透过现在的孟辰安仿佛看到了那个时候的自己。他说:“当然不是光凭这个,在J城,外伯祖母告诉我,照片上的男人当年在我母亲怀孕的时候去乡下见过她,他走后,我母亲还哭过。”孟辰安面如金纸。“知道于卿禾这个女人么?”孟辰安的睫毛颤了颤,显然这个名字他是了然于心的。谢冲书说:“她曾经来找过你,在你出差的时候,被我在小区门口遇到。她家里困难,想拿你父亲在外面有私生子的秘密勒索你。她说那个女人后来带着私生子嫁给了S市某个很有名望的人。”孟辰安撑在车上,大口地粗喘,额角布满冷汗,眼角殷红如血。“孟辰安,你注定要和我一起下地狱,我俩兄/弟相;奸,违背伦理,天理不容。”人性的恶意像是污泥将人包围,一滴水落在引擎盖上,分不清是汗是泪,孟辰安回头瞪视谢冲书,淡色的唇上一排齿痕,“这就是你当初要离开的原因?”他想起那些同床异梦的日子,还有谢冲书下意识对自己亲近的抗拒,忽然什么都了然了。“没错。”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闭了眼,眸中的水光被锁在眼眶里,他微抬高下巴,维持他所剩不多的骄傲,“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还回来?为什么那天要那样对我?”谢冲书哂笑,手指隔空朝着他点了三下,“因为我不再愿意一个人背负罪孽,你和我身上都留着孟宏昭的血,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痛苦,你却可以毫无负担地转头爱上别的男人。我不允许你独自幸福,孟宏昭造的孽,你要和我一起偿还!”“反正当初该做的都做了,也不在乎那一次。老实说,辰安你的滋味总能让我食髓知味,我也想试试,加上这层血缘的羁绊,会不会更加刺激上头,哈哈……你作为兄长,就当是替孟宏昭还风流债了。”孟辰安吐了一口血,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恶言恶语会这么的浊气熏天,臭不可闻。他扶着车前盖干呕了一阵,无力和悲伤连同那些不可置信的荒谬感几乎要将他凌迟。他擦干净嘴角的血,对谢冲书露出一个惨烈凄艳的笑,自嘲道:“你成功了。”随后扬长而去。***谢承洲还是联系不上孟辰安,起初他以为是对方还没消气,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他心跳得厉害,总觉得再不找到人会出事。他给祝淮这个“间谍”打了个电话,对方过了很久才接听,想来是偷偷摸摸地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才敢接这通要命的来电。“辰安这几天还好吗?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祝淮看了眼手表,压低了嗓门说:“挺好的……”挺好的?谢承洲皱眉。还没等他细想这个“好”是否和离开自己有关,又听那头祝淮嗫嚅道:“不过……今天孟总竟然没来集团,有点奇怪。难道是堵车或者半路抛锚了?”谢承洲心头一紧,快速问他:“你们没打他电话?”“打了,刚才康姐打过,没人接。”男人怒火中烧,“这种事为什么不告诉我,要你何用!”说完不等祝淮狡辩就挂断了电话。谢承洲立刻开车去孟辰安家,路上又陆续打了十来通电话,仍旧毫无音讯。他的恐慌随着不断的“嘟嘟”盲音堆得犹如山峦那么高。人一旦害怕就会胡思乱想,在这段漫长的车程中,他几乎把能想到的各种可能瞎想了个遍。辰安,到底去哪里了?发生了什么事?会不会……会不会……他不敢再深思下去,他拒绝那种可能。来到孟辰安家,不管他怎么按门铃始终无人回应,他的不安浓稠得几乎要化成水将整条走道淹没。他又给祝淮打了个电话,然后快速地输入一串密码,门在“嘀”的一声后开了。连鞋都顾不上换就冲了进去,屋子内留着近期有人生活过的痕迹,谢承洲稍松了一口气,走到卧室前,斟酌了数秒后轻轻敲了下门,里面还是无人应答。开门进去,卧室内窗帘闭合,光线昏暗得如同缺失了白昼。床上微微隆起一团,谢承洲喊了声“辰安”没有反应,他开了灯,又叫了一遍,对方还是没有醒。谢承洲掀开被子,就见孟辰安蜷缩在下面,身上的睡衣被冷汗湿透,四肢冰冷,两颊烧得呈淡粉色,额头滚烫如火。昏迷中被寒冷百般折磨的孟辰安因为谢承洲的靠近,下意识追寻着热源的方位,他拱了拱毛茸茸的脑袋,以一种清醒时从未有过的乖巧、娇憨紧紧环住了男人的腰腹,像是冬眠的小动物寻求温暖的巢窠,在谢承洲怀里安了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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