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停地夸赞这座治疗所的好,介绍到最后几乎把自己所有能用的说法都用上了。贺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怎么不会听不出阮煦的意思,他几乎是听到一半就看出了问题,等阮煦把话说完之后,贺阑才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问道:“你担心我不喜欢这座治疗所?”阮煦被说中心事,终于低声解释道:“刚才你来之前,我听到同事在说话。”他把内容大致告知了贺阑,没说开口的人是谁,只在交代后才说道:“我看你来这里后似乎心情不太好,你又是虫盟首领,大家都很怕你,所以……”贺阑听到最后都有些哑然失笑:“你担心我不满意,所以打压这里?”没等阮煦说什么,贺阑已经摆正神色解释道:“我不会那样做的,虫盟有虫盟的律法,我虽然是首领之一,却不会滥用权力随意处置任何人。”虽然他如果想做这种事,其实也很简单,只要随便挑点纰漏之处就够了。贺阑很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的手段并不光明磊落,但……这种话他当然不会告诉阮煦。阮煦听了贺阑的话,有些窘迫的说道:“是我想岔了。”他们两个人在房间里待的时间已经很长了,也是因为这样,阮煦的休息时间过去,新的病人也来到了诊疗室的门外。听到敲门声以及门外病人的声音,阮煦和贺阑顿时看向彼此。贺阑不希望自己和阮煦的关系暴露,这样会打扰到阮煦的工作,但实际上他私心却是希望有人能够知道,这只雄虫早已经有所归属——这个念头只是很短地晃过了贺阑的脑海,很快他就将其按捺下来,开口说道:“我先……”阮煦听他出声,当即抬头看他,上翘的眼睫眨出很漂亮的弧度。贺阑突然觉得被那睫毛挠得心里有些发痒,他沉默了瞬间,心里想的却是,今天的指挥中心其实没有那么多事情要忙,他在出来之前都已经把该处理的事情处理了,而楼上那个伤患的情况也已经稳定了,他守在这里等会儿再去打听点情报也是很正常的决定。这么想过之后,贺阑觉得自己说话的时候底气也足了许多,他再次开口道:“我很好奇你治疗的方式,我能在旁边看看吗?”怕被拒绝,贺阑又在阮煦开口前迅速补充道:“我不会出声不会乱动,就在旁边看看而已。”阮煦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请求,但既然贺阑说了,他也没有拒绝,点头说道:“当然可以。”他认为贺阑是因为有必要的原因,所以才会提出这种请求。但实际上贺阑只是单纯的想待在这里而已。当然贺阑不会毫无伪装地待在这里,最后他还是换了装扮戴上墨镜,将自己的真实样貌藏了起来,在手忙脚乱地准备一阵,确定不会被人认出之后,阮煦将新来的病人请了进来。进门的病人是个四十来岁的高瘦雌虫,看样子应该是文职人员,他进门的时候满脸愁苦地捂着脑袋,似乎是痛得狠了,不过等进门之后,他立即就注意到了戴着个墨镜站在阮煦身旁的贺阑。他脚步霎时顿住,有点迷茫地问道:“那个,他是?”阮煦脸红着替贺阑撒谎:“他是我的助手。”高瘦雌虫点了点头,虽然惊讶于贺阑身上的危险气息,以及这么厉害的雌虫居然是治疗助理,但他还是没考虑太多,很快地就坐到了阮煦面前的椅子上:“那就麻烦您帮我治病了。”说完这话,他忍不住又盯着阮煦,情不自禁说道:“您真好看。”阮煦怔住刹那,想不出该怎么回答。但角落里却突然射来了一道锋利如刀的视线,瞬间阻断了病人的话语。接下来阮煦和病人交流了病情,阮煦大概弄清了他的状况,于是说道:“我这就开始进行治疗,不过初次进行精神治疗可能会不习惯,可能会需要用上一点束缚手段。”这是精神治疗的常用手段,毕竟治疗症状较重的病人时,经常会遇到病人发狂的状况。而雄虫体弱,通常是没有办法控制他们的,所以这也是对雄虫必要的保护方式。但听见阮煦这么说后,病人愣了一下,却不情不愿地说道:“可以不用这种方式吗,我不习惯这样。”阮煦有些为难。这时候,原本安安静静站在他旁边的贺阑走了出来。贺阑原本安静地当着背景板,墨镜下的眼神几乎都给到了阮煦的身上,并没有在意其他人,但听见这话,他却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朝阮煦投去视线,似乎在做某种无声的询问。阮煦没看懂他的意思,但看他似乎想做什么,于是轻轻点了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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