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你深呼吸,不要太紧张,”季医生得到了答案,知道现在不能再继续追问下去,转而说起其他的事,“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哪个瞬间让你觉得很开心?”陆鸣秋深呼吸几下,平复好情绪后说:“……有,看见小狸的时候。”“小狸?”“谢先生养的猫。”“噢,看来陆先生挺喜欢小动物的?”“嗯。”陆鸣秋点点头。季医生一边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一边问:“那你之前有养过宠物吗?”“……没有。”“为什么呢?”陆鸣秋低头玩手,瓮声瓮气道:“因为顾少容毛发过敏。”接下来,季医生又拐着弯儿问了几个关于顾少容生活上的细节,陆鸣秋虽然不情不愿,但都乖乖回答了,可每当她问及梦,问及梦里的顾少容,陆鸣秋就会陷入长久的沉默之中。季医生立即意识到,陆鸣秋并不反感与人谈论顾少容,但他一定很反感梦境里发生的事,而这或许就是他不能画画的原因所在。她暗叹口气,见陆鸣秋的眼神又开始躲闪,便知道是时候结束今天的问询了。陆鸣秋走出诊疗室,看见谢辞雪在和人讲电话,男人站在医院走廊的窗边,身形颀长,脊梁挺得笔直,像一根折不断、打不弯的青竹。他耐心等待着谢辞雪,没有出声打扰对方。大约五分钟后,谢辞雪终于讲完了电话,他转过身,看见陆鸣秋已经出来了,神色一愣。陆鸣秋笑了笑:“谢先生,我们该走啦。”“抱歉,我舅舅突然打了个电话过来,让你久等了。”谢辞雪小声解释了一句。“其实没等太久,你不用道歉。”两人坐车回到谢宅时,时间正好是下午四点整,张妈今天蒸了两屉中式糕点,陆鸣秋爱甜,而谢辞雪口味偏咸,因此糕点里甜口和咸口各半。陆鸣秋走到客厅,从茶几的食盒里捻起一块桂花米糕,见旁边还有牛舌饼,想起这是谢辞雪爱吃的,正想叫他,结果发现对方往楼上卧室去了。过了一会儿,谢辞雪换了身衣裳走下楼。他穿着白衬衫和浅灰色的西服,胸前垂落下一抹嫣红,是条樱桃色的云纹领带,这身正装衬得他肩宽腰细,身材挺拔而高大,十分吸睛。陆鸣秋问:“你要出去啊?”“嗯,”谢辞雪转了转手上的腕表,“我要去公司一趟,晚上不能陪你吃饭了。”“没事啊,你忙你的……”陆鸣秋说完,后知后觉意识到,自从自己住进谢家后,谢辞雪大部分时间都在居家办公,偶尔几次出门去公司,也都会提前向自己报备。想到这里,陆鸣秋的心情登时变得无比复杂。***谢辞雪驱车来到谢氏集团的总部,坐电梯直上二十楼,他推开自己办公室的大门,就见里头那张用来待客的软椅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他的长相和谢辞雪有五分像,具是凤眼薄唇,只是中年男人的面部轮廓更加瘦削,显得更为薄情。“舅舅,”谢辞雪恭敬地打了声招呼,旋即问,“你怎么亲自到公司来了?”谢辞雪的外公膝下有一儿一女,大儿子叫玉明,小女儿叫玉龙,谢玉明经商的本事厉害,早早接手了家族产业,将谢家的家底翻了几倍,后来他娶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夫人,两人感情甚笃,育有一个儿子,但谢玉明的这个儿子从小只爱闷头读书,长大后搞科研去了,没有经商天赋,因此谢玉明一直把谢辞雪这个外甥当作自己的继承人培养。今年年初,谢辞雪回国,谢玉明干脆把集团甩给外甥,自个儿带着夫人四处旅游。他是退了休的太上皇,这段时日诸事不管,所以谢辞雪今天接到舅舅电话时便觉得奇怪,如今见舅舅突然来公司,更是不明就里。谢玉明撩起眼皮,目光扫过外甥平静的脸,淡声道:“我听董事会的人说,你最近很松懈。”“谁说的?”谢辞雪皱眉问。“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半个月很少来公司,这是事实吧?”“是。”“那你这半个月在忙什么?忙着和小情人厮混?”谢玉明双眼如刀,锐利逼人,“谢辞雪,我有没有教过你,温柔乡、英雄冢!不要学那些混日子的二世祖,去搞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舅舅,你在说什么?我哪来的情人?”谢辞雪简直冤枉。谢玉明冷哼一声:“你和顾少容抢同一个男人的事都传到我耳朵里了,还说没有?”谢辞雪沉下脸问:“舅舅,这事是谁告诉你的?”“你亲爸!”谢玉明一提这事儿就来气,“岑别燕昨天打电话来阴阳怪气,让我和你妈多关心一下你的感情生活,免得你被什么不着四六的人给骗走……说得好像他多关心你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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