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雪抬眸,直勾勾地盯着车内后视镜,金丝眼镜底下的一双凤眼藏着锐利的锋芒。如此明晃晃的暗示,岑时又不是瞎子,自然瞧见了,他尴尬地笑了两声,颇为自觉道:“我有几个朋友要一起,不太方便,票我会拿给我哥,音乐节的时候你们好好玩啊……如果有缘,说不定我们还能在现场碰上。”陆鸣秋没发现方才车内涌动的暗流,他以为岑时要和他那几个搞乐队的小伙伴一起,也觉得确实不太方便,就没多问。奔驰下了立交桥,沿着沥青路面开回别墅区。进屋以后,陆鸣秋刚到客厅坐下,便忽然有个雪白的身影从沙发背后窜到他的脚边,他定睛一看,发现是许久不见的小狸。他喊了一声小狸的名字。布偶猫喵喵叫了几句,以表回应,叫完以后,或许是嫌不够热情,它又摇晃着自己毛茸茸的尾巴,在陆鸣秋的小腿处蹭过来蹭过去。这样柔软的触感,搅得陆鸣秋的心瞬间软了。他用双手抱起小狸,将它放到膝盖上,来回抚摸它的脊背。谢辞雪见此情景,嘴角浮起浅笑,他坐到陆鸣秋身旁,以格外缱绻的声音,低声道:“陆鸣秋,欢迎回家。”这句话好似羽毛,轻轻骚弄着陆鸣秋的耳朵,令他的耳尖泛起一股过电般的痒意。他一声不吭,埋头撸猫,可越来越红的耳朵却昭示了他的羞赧。谢辞雪见他这模样,心情大好,他拿起茶几上的橘子,慢悠悠地剥开,而后撕下一瓣递给陆鸣秋,等对方吃完,又立马递下一瓣过去。将奔驰停入车库的岑时走进客厅,正好看见这无比黏糊的一幕,他想,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这里……第19章 谈话出院后的这三天,陆鸣秋的生活与先前没什么不同,每日定时服药、定时用餐,剩下的时间养花、看书、撸猫,和谢辞雪谈天说地,精神不济、情绪低落时就回卧室发呆、睡觉,唯一的不同是,岑时会给他发微信,聊摇滚乐,杨皎亦会来消息,讲述她在新疆的所见所闻……期间季医生来给他做过两次心理疏导,令人惊讶的是,陆鸣秋对顾少容的情绪淡去不少,那夜发生的事好似让他看开了许多。这是一个良好的开始。时间转眼来到十六号当天的傍晚,陆鸣秋站在别墅门口,伸长脖子张望,今天谢辞雪的母亲从上海飞回来,落地的时间是下午四点,谢辞雪亲自出发到机场接人,可眼下快六点半了,还是没见他们回来。陆鸣秋难免有些担心。张妈怕他在风口站久了受凉感冒,忍不住劝道:“陆先生,进屋里等吧,首都路况不好,夫人和少爷估计是堵在半道上了……”她话刚说到这里,别墅外边忽然响起一阵轮胎摩擦路面的刺耳刹车声,陆鸣秋看过去,发现那是谢辞雪的车,被行道树遮了大半个身影,隐秘得很,难怪驶过来的时候他没瞧见。轿车停泊在别墅的铁门前,副驾驶的车门率先开了,谢辞雪弯腰从里头跨出来,然后又主动去拉后座右侧的车门。几秒后,一个身材匀称的妇人扶着谢辞雪的手走下车,由于距离稍远,陆鸣秋看不清她具体长什么模样,他只能看见妇人头顶宽大的黑色网纱礼帽,和礼帽下边的一小撮栗色长发,以及她身上那件由暗红色香云纱制成的古法旗袍……如此复古的服装瞬间将时间的界限弄得模糊,陆鸣秋蓦然回忆起大学时的选修课,谢老师款款走来,也是这么一身典雅的打扮。谢玉龙上前几步,推开雕花铁艺大门,一双高跟鞋踩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发出哒哒哒的轻响,走到别墅门口时,她一眼就瞧见了站在台阶上的青年,对方穿着全套阿玛尼男士成衣,靛蓝色的面料衬得他肤白若雪,唇红如朱;黛色的眉毛下,一双琉璃色的眼珠晶莹剔透,跟一汪水似的,瞧着便知是个乖巧干净的后生。她眼明心亮,知道这位多半就是她儿子的心上人——从机场回到别墅的这一路,谢辞雪一直在念叨他的心上人有多么的好,让她这个当妈的和颜悦色一点,千万别吓到人家。谢玉龙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不过,向来冷情的儿子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当妈的肯定不能扯后腿,更何况这小孩合她眼缘,她没有理由冷眼待人。谢玉龙登上台阶,站到陆鸣秋的面前,伸手摘下礼帽,微微笑道:“我听阿辞说,你姓陆,那阿姨就叫你小陆,可以吗?”“谢老师,当然可以。”说着,陆鸣秋小心翼翼地打量眼前的妇人,对方和他记忆中没太大差别,依旧成熟知性,只是年龄长了几岁,那双凌厉的凤眼变得和蔼,整张脸都饱含着岁月带来的通透与智慧,这让陆鸣秋想起自己的母亲,于是他心底的紧张感顿时消弭了不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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