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早就察觉到,陆鸣秋其实颇为自卑,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正面价值,乃至于产生了许多的自厌情绪,他对旁人的夸赞更是敏感,始终认为自己配不上那些美好的词句。谢辞雪希望陆鸣秋明白,旁人的赞誉是锦上添花,没什么好避讳的。陆鸣秋不做声。电影的背景音乐响起,营造出空灵寂静的氛围,男女主角再次分别,宁静的乡村、柔和的月光,晚风吹起女主的长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连离愁都是美丽而宁谧的。男主挥手道别,同女主讲我的心会一直爱你。陆鸣秋下意识转过头,他看见浓墨般的瞳孔,也看见瞳孔里倒映的影子。是他,也只有他。如此专注的目光,仿佛山海浪潮,陆鸣秋看一眼,只觉得险些溺毙其中。往后的几十分钟里,他的脑袋始终朝前,不敢偏移,看似是在认真看电影,实际也没看进去多少剧情。播放片尾曲的时候,谢辞雪问他电影好不好看。他说不出个所以然。谢辞雪轻轻一笑:“我觉得这电影很好看。”陆鸣秋听见这话,忍不住去看他带笑的嘴角,他暗想,你明明全程都在看我,哪里真的仔细看了电影?可是,这话他说不出口,这想法亦如海上舟,飘飘摇摇,随风消逝,再也不见影踪。作者有话说:“凤凰秋秋,其翼若干,其声若箫”出自《荀子引逸诗》第37章 知照翌日, 两人回到蓉城,短短十多天的旅途,竟然让陆鸣秋生出恍若隔世之感。他细细回忆这段路上发生的事情, 虽然不能称之为波澜壮阔, 但也足够令人终生难忘。中午十一点半的时候,他们回到陆家,沈秀萍开口, 留谢辞雪吃午饭。做菜的时候, 她叫陆鸣秋进厨房帮忙,让谢辞雪和陆俞在客厅聊天。陆鸣秋打开水龙头,仔细清洗蕹菜。沈秀萍冷不丁问:“你和阿辞的问题解决了?”“算是吧。”站在案板前处理鱼虾, 刀工活泛又娴熟,听了这话,她不由得皱起眉:“秋秋, 是就是, 不是就不是, 哪里来的算是?你别给我打马虎眼。”陆鸣秋原本不想说他和谢辞雪的事,二十七岁谈个恋爱,还要受家长盘问, 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可母亲发了话,他又懒得想理由搪塞,最后还是如实说了。沈秀萍一听他们已经从朋友变成了情侣, 当即笑道:“我先前说过,关系都是相处出来的, 阿辞喜欢你, 你呢耳根子软, 最后肯定会被他追到……”陆鸣秋一愣:“你什么时候说过后半截话?”“我和你爸说过, ”沈秀萍手起刀落,将草鱼砍成段,“说起来,我还同他打了个赌呢。”陆鸣秋把盆里洗好的蕹菜拿出来沥干,嘴上问:“你们俩打的什么赌?不会是关于我和谢辞雪的吧……”“聪明,”沈秀萍说,“我们打的赌很简单,就是赌你和阿辞会不会在一起。”陆鸣秋觉得他爹妈真够有闲情逸致的,八卦儿子的感情进展八卦得这么起劲……他把蕹菜放到到竹编的簸箕里,问:“你和我爸谁赢了?”“当然是我,”沈秀萍的语气有些得意,“你爸非说,你喜欢的类型不是阿辞这种……他看感情的眼光还是没我准。”陆鸣秋奇道:“爸觉得我喜欢什么类型?我好像从没和他聊过这个话题。”“你高中不是迷摇滚吗,他觉得你喜欢不羁的。”沈秀萍突然笑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他还说,阿辞太正经,你会觉得他没趣……要我说,阿辞不是无趣,而是把有趣的一面都留给你了。”陆鸣秋想了想,谢辞雪在自己和别人面前的形象,的确有所不同,母亲这话不无道理。他拿起旁边去了梗的莲花白,边用手撕菜叶,边说:“妈,你以前总说我舌头灵光,不学画画的话,还能当厨子,但依我看,你找了个比我更好的徒弟。”“你说阿辞?这倒确实,他当时说自己没做过饭,我还一直不相信,可见学厨也讲天赋,”沈秀萍用淀粉腌鱼肉,弄好后又去处理青虾,“说起来,阿辞这样的大少爷,肯为你亲庖厨,显然是动真心了。”陆鸣秋不由得一愣,他没和家人说过谢辞雪的具体身世,母亲怎么知道的?沈秀萍见他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她笑道:“阿辞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即使是大企业的高管,若非出身显赫,也养不出他身上浑然天成的贵气,你妈我当教授几十年,见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盐还多。”陆鸣秋沉默半晌,问:“妈,你对我和他的事,有什么看法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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