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忽然安静下来,沈秀萍麻利地给虾去虾线,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她才重新开口:“我和你爸没什么看法,你选的人,总归是好的,只要阿辞对你用心,我们就心满意足了。”“妈,我和他刚在一起没几天呢,你说这话,搞得我俩快要结婚了一样……”方才的气氛有些伤感,陆鸣秋不喜欢,所以故意说了句玩笑话。沈秀萍叹道:“秋秋,你都已经奔三了,这个年纪谈恋爱,不为结婚为什么?像小年轻一样为了新鲜感吗?”“我觉得我挺年轻的。”陆鸣秋把撕好的莲白放到水里冲洗,沈秀萍念叨了几句关于成家立业的话题,全是些老生常谈的旧话,陆鸣秋默默听着,也不反驳,等母亲说够了,他才另起话头。午餐的菜式相当丰富,有鱼有虾有肉,三道荤菜两道素,还有道莲子百合甜汤。陆鸣秋吃饭时话不多,全程充当观众,听他父母和谢辞雪谈笑风生,这人在社交场上的确有本领,沈秀萍和陆俞开启的话题截然不同,可他游刃有余,应对自如,什么话题都能讲几句,把二老哄得是高高兴兴。并且说话间,他还不忘给陆鸣秋夹菜,一心三用,当真长了颗玲珑心窍。吃完饭,陆鸣秋有些倦,便回房间小憩片刻,差不多两点一刻左右,他睡饱了,刚睁开眼就瞧见了书桌前的谢辞雪,他坐在有靠背的木椅上,鼻梁空空,没戴眼镜,手里捧了本书,是没看完的《静静的顿河》,这样的谢辞雪收敛了精英气场,显得书卷气,不像纵横商场的总裁,更像搞文字研究的学者。其实,两人初见时,谢辞雪给陆鸣秋的印象,就是如此。在知道他的母亲是谢玉龙后,陆鸣秋更加明白对方的儒雅气质是源自何处。思绪流转间,陆鸣秋一骨碌坐起来,起身的动静不小,惊动了旁边看书的谢辞雪。他合上书页,问:“睡够没有?”“嗯,已经清醒了。”陆鸣秋穿上拖鞋,伸手拿起床头柜上温热的水,喝了几口。谢辞雪抬腕看表:“小时刚才来电话,听说我们回蓉城了,邀我们一起去看熊猫,现在时间还早,你想去吗?”“去呗。”较之三四月份,陆鸣秋如今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低落的情绪不常出现,整个人更加有活力和生命力,他换了件衣服,然后就和谢辞雪一起离开家门。下午见到岑时,对方在拉萨患的感冒已经彻底痊愈,活蹦乱跳一如往常。看熊猫前,他们三人先去车行,把岑时租来的越野车交还回去,然后再坐谢辞雪的迈巴赫前往基地。途中,陆鸣秋说:“首都的动物园也有熊猫,和蓉城的没什么不同,其实没必要去基地。”“来都来了嘛。”岑时漫不经心道,“而且我要回首都了,就当留个纪念咯。”陆鸣秋一愣:“你要回去了?什么时候走啊?”“这周内吧,”岑时打开后座的车窗,任由初夏的风吹乱他卷曲的长发,“我老师联系我,让我在首都办个画展,我得回去,提前做些准备。”“……”陆鸣秋沉默一会儿,然后笑吟吟道:“恭喜。”如今面对岑时,他已经不会再自惭形秽,但骤然听到对方要办画展,还是会失神一瞬,联想起自己无疾而终的事业。岑时探身,趴在驾驶座的椅背上,认真道:“陆鸣秋,我只是运气比你好,仅此而已。”陆鸣秋轻声说:“你不必特意安慰我,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早就想明白了。”车厢寂静下来,几秒后,谢辞雪的声音忽然响起,适时延续他们的谈话:“秋秋,你或许只是大器晚成。”这话说得讲究,陆鸣秋朝他一笑:“承你吉言。”而岑时睁大眼睛,满脑子都是他哥嘴里的“秋秋”二字,他敏锐察觉到不对,一双碧绿的眸子左右移动,不停在谢辞雪和陆鸣秋之间打着转,试图找出他们关系转变的蛛丝马迹。可惜他哥正开车,两人没互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到熊猫基地后,岑时的视线愈发的放肆,谢辞雪和陆鸣秋在前面走,他就跟在后边看,眼睛自始至终黏着他们,连路都忘了瞧,好几次差点撞到人。谢辞雪觉得好笑,他停下前行的脚步,转身问:“小时,你究竟是来看大熊猫的,还是来看人的?”岑时推了推镭射墨镜,故作冷酷道:“当然是来看熊猫的。”谢辞雪似笑非笑:“是吗?那你接下来,千万别盯着我和陆鸣秋看。”岑时心想,不看就不看,可他好奇心重,实在舍不得眼前现成的八卦,因此憋得难受,三人行至一片竹林时,岑时心底的探究欲终究压倒了一切,让他明明白白地问出声:“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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