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秋长相俊美,这种耳饰他戴起来不显违和,反倒有种别样的风情。店员捧来镜子,让他观察自己的面貌,他看了一会儿,转头问谢辞雪:“好看吗?”耳环的珍珠流苏随他的动作而摆动,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流光,十分抢眼。谢辞雪被流光吸引,盯着他白里透粉的耳垂看。良久后,他轻声说:“这对耳环很衬你。”说完,他到柜台付款。两人离开饰品店,陆鸣秋懒得取耳环,干脆直接戴出门,继续往前走了一截路,前面有家摊铺面前围了许多人,他走过去凑热闹,发现是给人画肖像的,以他的眼光来看,对方的画技一般,但出图特别快,所以生意特别好。“你说我要是摆个摊,能不能有这么好的生意?”陆鸣秋凑到谢辞雪的耳边,笑着问。“会翻倍。”陆鸣秋觉得谢辞雪夸人的方式已经没有基本法了:“摆摊画画能有这么多人来,已经顶天了,还能翻倍?”谢辞雪笑:“我出大价钱,让你画我,自然就翻倍了。”“投机取巧。”话是嗔怪的话,语气却是高兴的语气,陆鸣秋笑吟吟,与谢辞雪一同离开肖像铺,沿街小吃店多,他们没正经吃晚饭,全靠各色苏州小食饱腹,其实主要是陆鸣秋在吃,江南多甜口,他来这边走一遭,仿佛来天堂。夜色渐深,可古街的游人一点没少,店铺挂起彩灯,光影绚烂夺目,路过玉石店,陆鸣秋进去凑热闹,谢辞雪扫一眼,看出里头没什么好货色,而且老板还拿冰翠手镯冒充冰种翡翠,忽悠陆鸣秋掏钱,他看不下去,走到陆鸣秋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假的。”“我又不买,”陆鸣秋狡黠一笑,“逗他玩呢。”谢辞雪语气无奈:“这有什么好玩的……”陆鸣秋一边往店铺外走,一边给他解释:“他以为他是在忽悠我,其实是我在装傻,看他演独角戏,这不好玩吗?”谢辞雪还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玩的,他摸摸陆鸣秋的头,问:“你喜欢玉石?”“也不算,看个新鲜而已。”“我家有块田黄,你们画家不都有章 ?到时候我找大师帮你刻一个。”谢辞雪是走进玉石铺才想起这一茬,那块田黄闲置多年,一直没找到用处,拿去给陆鸣秋刻个印章 正正好。“田黄?”陆鸣秋咋舌,这玩意可是号称一两田黄三两金……他觉得自己无福消受,“别,太贵了。”“没事,反正它放在我家也快生灰了,你让它焕发新机,它还得谢谢你。”见陆鸣秋继续摇头,谢辞雪笑道:“那这样吧,田黄章 我先找人刻,等我们结婚了,当做新婚礼物送给你……”这话题扯得远了,陆鸣秋低头不说话,谢辞雪本来以为他不会再接话茬了,没成想,耳朵里飘来一句——“你这算求婚吗?”问完,陆鸣秋觉得自己脑子抽了,他们在一起满打满算刚一个月,结果聊的话题突然从恋爱跨越到结婚,中间省了至少十几个步骤。“不算,”谢辞雪说,“这也太没仪式感,我迷信,肯定选个黄道吉日向你求婚。”陆鸣秋胡乱点点头,赶紧掠过这个话题。夜街逛久了,陆鸣秋走得腿酸,想找地方休息,谢辞雪看眼时间,觉得可以回去了,不过考虑到陆鸣秋真累了,走到停车场还要大概半小时,他干脆直接蹲下身,背陆鸣秋过去。陆鸣秋趴在他背上,感受到周围游人的目光,心里登时不好意思起来,他把整张脸埋在谢辞雪的肩上,不肯抬起头,等走到僻静的巷子里时,他的羞涩才渐渐消失。陆鸣秋看着眼前的路,觉得谢辞雪走的每一步都异常沉稳,他忽然问:“我重吗?”“轻得很。”陆鸣秋不信:“我现在的体重已经是正常水平了!”“嗯,还是轻。”谢辞雪的尾音带笑,融在初夏的夜风里,多了丝缱绻。他们走过街角处的时候,一株油桐树映入眼帘,洁白的花朵在黑暗中轻颤,月光勾勒出树枝的轮廓,银色光晕笼罩,让桐花看上去如雾如霞。一朵花自枝头飘落,陆鸣秋伸手接过,他突然想起桐花的花语——情窦初开。“谢辞雪。”这声音极轻,如果不是周围太安静,而且两人离得近,谢辞雪怕是要错过这声喊。他回头问:“怎么了?”陆鸣秋看向他的眼睛,漆黑的瞳孔里闪耀着灯火,像广阔的深池里升起唯一的光。他的心猛然跳动,恰如平静的湖面掉入一颗石子,水纹不停荡漾,久久无法停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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