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着,的确像一名风度翩翩的富家公子。
萧成起身,面色平静地看着她向自己走来。
白玉走到萧成面前,微笑着作揖,又有突然转了个身,随即笑问道:“大人可满意我这一打扮?”
萧成看着她有些俏皮的模样,目光不觉一柔,他妻子举止端庄持重,向来不会做这般样子,然而他却言不由衷道:“的确很像。”
白玉一抬眸撞见他的眼眸里,只见他眼中有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神色,白玉只当他是看着她在回忆他妻子,便静立而候。
“白玉……”萧成忽然欲言又止。
白玉问:“怎么了?”
萧成看着她,沉声道:“没什么,你去射箭吧,弓箭已经帮你准备好。”
白玉颔首,便出了棚,开始射箭,她技术一如既往的好,次次正中靶心,只是自己一人玩没什么意思,正想提议与萧成比赛,一回头,见萧成抚着额头,靠着桌上,似乎不大舒服的模样,便将弓箭递给烟儿,走进棚内,担心地问:“萧大人,您怎么了?”
萧成闻言抬眸看她,“许是昨夜没睡好,头有些不舒服。”
白玉关心道:“大人身子既然不舒服,不去回房歇息一下。”
萧成道:“也好,我让人先送你去客房休息,中午,我们一起用膳。”
白玉点头道:“好的。大人。”
萧成便让人领着白玉去了客房。
白玉离去后,萧成神色变得渐渐严肃起来,他沉肃道:“把人带出来吧。”
正说着间,他的随从押着名手脚戴着镣铐的壮汉从棚内一小隔间出来。
正是白玉当日雇用的打手头目张大鹏。
萧成严肃地问道:“看清楚了?当日雇用你的那名公子可是她?”
张大鹏道:“看清楚了,就是那名公子。”
萧成心口一沉,“确定?”
张大鹏语气坚定:“确定,就是她。”
萧成心中顿时十分复杂,一挥手,让随从将他押了下去。
抢劫秦氏这伙人在前几日被萧成一网打尽。
这还要感谢其中一名喽啰,他私自盗取秦氏的一支凤钗,后不见官府追究秦氏之事,只当安全了,便要将这凤钗当掉换取银两去喝花酒,他怎知萧成将早将秦氏的失物通知到京城个当铺以及玉器首饰铺子里去,只等着有人自投罗网。
萧成通过小喽啰抓捕了张大鹏等人,张大鹏见铁证如山只能供认不讳,却没有招出白玉来。这帮人本是有组织的,上面再三要求绝不得泄露雇主身份信息,一旦说出,将会遭到组织严厉报复。
萧成自是不相信没有主谋,这帮粗鲁汉子断然不会佩戴玉佩这种文雅之物,于是便对张大鹏动了重刑,张大鹏实在熬不过去才肯说出有主谋者。
白玉当初用的是化名,萧成一查户籍,却查无此人,萧成本就对白玉心存怀疑,便找来白玉的女装画像给他认,张大鹏只说像,又说不像。萧成无法,才想到让白玉扮做男装,让张大通亲自辨认。
萧成没想到自己的怀疑竟真成了事实。
萧成端坐在棚内,英俊的脸上有着前所未有的纠结与严肃。
此女子实在是胆大妄为,看着一副柔柔弱弱,我见犹怜的模样,没想到手段如此狠辣,虽然情有可原,但是她也太不计后果了,为了出那一口气,却要担上性命之忧。
她也不想想秦氏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良贱相殴,分别治罪,这世道本是不公的。
萧成佩服她有这手段的同时,又有些可惜,若用在别的地方还好,偏偏她触犯了朝廷法规。
萧成向来秉公办事,从不徇私枉法,然此刻他却有些犹豫了。
此案关系重大,若抢劫的是一般人,还不是什么大罪,然她招惹的却是朝中一品官员的母亲,此事又惊动了圣上,圣上下令彻查此事,一旦白玉被抓捕归案,恐怕性命不保,就算从轻发落,也是流刑,不论如何,她这一生是要毁了。
想到她那般明媚的女子,一旦成为刀下亡魂又或者被流放到那蛮荒之地受苦受难,萧成心中不由一阵发紧一阵发涩,直至此刻,他才不得不承认,他对这女子真的有几分动心了。
萧成思考再三,决定先将此事告知沈墨,秦氏虽是他母亲,但白玉与他有着非同一般的交情,他应该会对白玉有所偏袒。
第76章 她是生是死,再与他无关。……
沈墨最近一直忙于朝事,并无闲暇去想白玉的事。
情爱对他而言,本不是排第一位的事,只是恰巧遇上了这么一个女人,动了心思, 第一次尝到男欢女爱的滋味,难免有些手足无措,有些食髓知味,要他自己斩断这份情缘,终究有些恋恋不舍。那女人的无情倒是成全了他。
断了也好,省得他再缚手缚脚。
最近朝中风起云涌,吴尚书一党与柳阁老一党斗得如火如荼,起因是冬日的祭天地典礼,柳阁老上奏,言天地合祭不符合礼制,提议天地分祭。吴尚书身为礼部尚书,祭祀典礼等皆由他主持,柳阁老突然来这么一手,分明是在与他作对。
吴尚书与柳阁老向来是不合的,柳阁老此举让吴尚书怒火中烧,吴尚书仗着如今受宠,亦上书议论,言词犀利,痛骂柳阁老违背太-祖之制。
双方一直争执不下,一日下朝后,吴尚书找沈墨闲聊,聊了几句后,又开始向他抱怨柳阁老,沈墨温言安慰他,而后不经意间向他泄露出柳阁老曾收受贿赂之事。
吴尚书心中大喜,立即追问沈墨柳阁老受了何人贿赂,沈墨却做出懊恼之色不肯说出,吴尚书再三追问,沈墨才一脸为难地与他说,这事是自己在吏部任职时,偶然间听闻的,并无实证,若他实在想知道,不如去查一下柳阁老与吏部官员的往来。吴尚书哪里肯放过扳倒柳阁老的机会,立马着手去查。
沈墨原任吏部侍郎,这吏部中有许多对他忠心不二的下属,还有一些人是从翰林院出来的,本是他的门生。
沈墨不结党,不代表没有自愿跟随他的人。
沈墨不结党,亦不代表他不争不抢,之前在朝中一直表现得高风亮节,是因为一切顺风顺水。
如今局势有变,他被柳阁老一党压制,他自然要重新谋划。在这波诡云谲的朝堂之上,高风亮节只会让人一败涂地。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沈墨深知此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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