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聪明孩子,是个会权衡利弊的,孰轻孰重,你不会分不清吧?”蒲荣已经慢慢地把脸擦干了,他的脸上再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他对陈可辛说:“我知道了,我会配合的。”陈可辛点点头,见蒲荣不再执拗,终于松下一口气。她指了指柜台上的终端,问:“那你要再打过去,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说完吗?”蒲荣摇了摇头,“不用了。”陈可辛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微笑。第80章 挣脱不得“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已经开始下降,请您将安全带系好,调制座椅靠背,收起小桌板……”谢阳洲迷迷糊糊掀开眼罩,随着人流下了飞机。但还是没睡够似的,一直到了机场大厅里还迷迷瞪瞪的。站在转盘旁边等行李的空,瞿秋拾一个电话打过来,问他:“你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你。”说话间谢阳洲已经拿到了行李,转头瞥了一眼不远处东张西望找人的瞿秋拾,说:“我看见你了,你站着别动了,我马上过去。”三年一度的机甲全球联赛已然拉开序幕,H国站的分站赛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选拔赛的第一站早已结束,谢阳洲却因为上个月的比赛中受了伤没能如期参加,只能期求在第二站选拔赛中进入综合评定。瞿秋拾和蒋爱媛顺利通过了第一站选拔赛,也在为第二站做准备。他们已经在选拔赛所在的K市待了有一段时日,多少比谢阳洲熟悉些,因而瞿秋拾自告奋勇来接人。谢阳洲见到瞿秋拾以后,多少有些感慨。当年的几个老同学里,还在继续打职业的就只有他和瞿秋拾还有蒋爱媛了。他们三个进了国家队,左相袁去培训机构当起了老师教小朋友开机甲,李前川公务员上岸进入了体育部门,廖春蓉则是进入了一家外企从事机甲研发工作。至于蒲荣……不提也罢。打到了车以后,瞿秋拾见谢阳洲实在是累了,因而很贴心地收起了自己平日里的聒噪,半点不吵,任由谢阳洲在后座继续睡了。其实谢阳洲闭着眼睛,半点没睡着。他在飞机上又做梦了,像几年来无数次的睡梦中那样,又梦见了三年前那个弃他而去的搭档。他心里乱得像一团麻,生怕自己一睡过去,眼前又会出现蒲荣那张娇逸的脸。他觉得自己真是贱得慌,蒲荣说不定早就在国外找到了新的、比他优秀千倍万倍的搭档,只有他还被困在那一段搭档的时光里,被过去束缚了手脚。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于是在分开后的第一年里就试着走出去,试着寻找一个新的搭档。他想,谁离了谁活不了似的,没了蒲荣,他照样能好好打比赛。以后在全球联赛上见面,叫他悔不当初。然后到了晚上,他的梦里照例出现蒲荣的身影。无论怎么磨合、无论换多少人试验,谢阳洲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接受和蒲荣之外的人搭档。他第一次觉出,自己之前和蒲荣的搭档是如何的默契。第一次觉出,原来和蒲荣以外的人搭建精神桥梁,是一件如此令人排斥的事情。尽管谢阳洲在心里极力否认,但他永远无法控制直白的第一反应。自己和新搭档相处时,脑海中会不由自主地想“如果是蒲荣的话他一定会如何如何”。一坐上机甲,他的眼前便会浮现出蒲荣精妙无比、拿捏得恰到好处的驾驶技巧,想起蒲荣救下他的那一次令人叹为观止的操作。一去经年,这些东西还是烙印似的刻在他心里,“蒲荣”好似变成了一个令他心驰神往的符号。人生中的第一个并肩作战的伙伴成了谢阳洲不可言说的执念,成了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卸下心头的雏鸟情结。新找的搭档看着他次次紧皱的双眉,万分不满,面带嘲讽地向教练反映,“教练,搭不了,我根本入不了人家的眼。”谢阳洲不知道第多少次被教练拉过去谈话,沉默无言。他清楚自己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于是只能花了半年的时间,脱出自己好不容易适应的双人赛模式,重新回到了一个人单打独斗的日子。身边的人并不知道他和蒲荣闹掰是因为什么事,也不敢提起蒲荣。谢阳洲自己更是憋着一股劲,也绝口不提,好似这样,就能把蒲荣从他的生活中彻底驱逐出去似的。但蒲荣这个名字却依旧魔咒似的萦绕在他的心头,叫他挣脱不得。蒲荣走得绝情,没给他留一丝念想。自他离开以后,那个电话号码就从来没有接通过。他一遍又一遍地打,得到的只是号码易主之后陌生人的接通。于是他和蒲荣之间的联系彻底断了,三年来,他时时刻刻地关注着国内外的体育新闻,关注着机甲竞技方面的消息。心想到了某一天,蒲荣的名字一定会突然出现,霸占整个头条版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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