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费的第一张照片, 是刚出生的时候, 被包裹好抱到赵林钟身边,闭着眼,奶呼呼的。那时候的赵林钟很年轻,刚生完孩子,在胶卷照片里有种脆弱美感,侧头看向自己的儿子。沈别盯着这张照片看了很久,感叹:“新生真是美好。”“你说迎接新生命吗?”费临靠在沈别的肩头,感觉到沈别点了点头。费临收回这张,又放了另一张在沈别手里,说道:“对于小孩来说可不是这样,生死都是半点不由人哦。”“怎么说?”沈别觉得有点好笑,费临这种少根筋一般的木头,发出这样老成的感叹。手中的新照片上,一岁大的费临坐在学步车里,背后是两江交汇的码头。费临:“有的小孩是被期待着来到这个世界上,刚出生就众星捧月,是家里所有人的宝,有的小孩稀里糊涂来到这个世界,出生的时候连快裹身的破布都没有。”“我在妇产科实习的时候啊,当时有个19岁的女孩,摔了一跤,7个月先兆流产,居然是二胎,她老公20岁,啥也不懂,家里人也不管,二胎早早产,他们什么都没准备,最后护士找了些毛巾给娃包起来。”“7个月,肺还没长好,可能会死掉。主任给他们联系了医疗救助,还说这小孩以后长大了会感谢自己救他的命,是你你感不感谢?”沈别没遇上过这种事,上临床之后也是冲着四平八稳的方向走,一时语塞:“呃……”费临喃喃自语:“所以啊,生也不是那么好,死也不是那么不好。不过呢,如果找到了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就拥有了无畏死亡的勇气*。”说完,掰过沈别的头,在他脸上吧唧一口,沈别反应过来之后一阵脸红。人生时序在照片中渐次度过,这小屁孩真的不是不高兴或者故意凶人,他从小就一副牛气轰轰的死样子。从小到大!照相永远背着手,目光冷冷。沈别好像看了费临的一生。不,准确地说是前半生,后半生的话,里面会出现自己的身影了。两人在费家吃了晚饭,然后沿着江边散步,一路散回了家。第二天,沈别终于带上费临回老家了。江州盛县,老宅子,费临本来以为是乡下的大院子。结果到了地方,发现是在盛县的风景区黑山谷里,一座按苏氏园林风格修的“大院子”。他俩到的时候,沈离和师兄两个人一身运动装,刚跑完山回来,四个人在门口遇上。沈离和沈别有几分相似,见人就大喊“嫂子”,费临马上意识到这是传说中的弟弟。费临:“沈离,你好。”打完招呼,不知道怎么称呼旁边的人。昨天在费家,沈别只说了有个弟弟,没说弟弟当道士去了。而那天见弟弟的师兄也没什么心情说话,没想过要真么称呼师兄,现在遭遇了这个问题。沈别莫名觉得介绍起来有点羞耻:“费临,我弟弟他,是个道士,这是他师兄,师兄……怎么称呼?”沈离抢答:“我师兄,王归,归途的归,可以叫他老王,也可以叫他阿归,也可以叫他南城教父。”“噗——”费临还在消化,现在这个社会,道士是个什么职业,冷不丁听到一个“南城教父”,感觉好耳熟,“教父你好……”王归冷眼扯扯嘴角,一巴掌拍在沈离后脑勺:“小兄弟,你好。”南城教父,实在是太耳熟了,到底在哪里听过?费临跟着沈别进门,脑中浮现出一个粉色头发扎双马尾的女孩,卧槽!一日木,给他婚房看风水那个“大师”,她说她师从南城教父来着。费临问:“教父,你有个徒弟叫一日木吗?”王归的脸色出现了一些裂缝:“有,她干啥了?”“真巧,哈哈,她帮我看风水呢。”费临冲沈别疑惑的眼神投去一个微笑。路过门口有一个写着“沈宅”的石碑之后,是一条曲径通幽的小路,路旁种植着各种花草树木,沿路还有些许小亭子和假山点缀其中,肃穆静美。走过曲径后便是一个宽敞的明堂,中央有一个太湖石假山,并且围绕其建造了一片小池塘,里面游荡着几尾锦鲤。白墙飞檐,有种中式的低调奢华,豪宅!费临在内心惊呼,大豪宅!“爷爷!大哥带嫂子回来啦!”沈离突然冲进内屋来了一嗓子。费临瞬间把沈别的手揪紧了,这诡异的媳妇儿进门的感觉到底是哪里来的啊!沈别和费临一进门就看见了沈别的爷爷。客厅也是中式的堂屋,暗色柚木地板,角落里供着香,某一方还供着土地。沈爷爷在上座,穿着藏蓝色的对襟褂子,面容慈祥、眼神深邃。旁边的长几上摆了一个盖碗,青花白釉,飘着白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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