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志钊单手撑在车门边上,“替你完成最后一件事,”说着,他捏了捏方焕的脸颊:“你忘了。”方焕‘噢’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冷风吹来,他打了个寒噤,尽管万般不舍,还是固执地关上车门,说了句:“去吧。”接着,车门‘轰’得一下关上,方焕戴上墨镜,驱车消失在覃志钊视线中。大哥方沛延的航班是隔天上午十点,方焕亲自去送了。一回到公司,他脸色就很不好,先是开始大招旗鼓地查旧案,嫡系、贪污腐败,被他扒了个底朝天,部分重要证据他也搞到手,手底下那些人瑟瑟发抖。鱼也上钩了——方亦峥终于敲了敲方焕的门,亲切地喊了一声:“好弟弟,你真是公私分明。”“二哥,”方焕礼貌地笑,“坐。”秘书倒了茶过来,方亦峥大大方方地坐下,翘着二郎腿,“得饶人处且饶人么,何必搞得大家下不来台,你说是不是?”方焕看着他,只是笑了笑没说话。“这样,”方亦峥放下茶杯,手肘抵在膝盖上,“你别查了,我让5%的股份给你。”5%?方焕要让他吃下的全部都吐出来。要不是父亲不追究,集团何致腐败如此严重。方焕起身,给方亦峥添茶水,抬眉看了他一眼,笑容有点玩味:“二哥,你没诚意。”气氛有些僵持。正说着,秘书敲门进来,提醒方焕等下有个会,方焕挑了挑眉,送客之意显而易见。方亦峥拍了拍衣袖,语气很轻:“那行,你想好了再告诉我。”要说手腕,方亦峥根本没把方焕放在眼里——一个小他十多岁的小孩儿,动不动就哭,又爱生气,有什么好忌惮的。他真正忌惮的是父亲、是大哥方沛延。但方焕好像比他预料中要狠,证据链太过充分,方亦峥手底下好几个得力干将被移交司法,损失惨重。方亦峥在办公室砸东西,越想越不对劲,招了秘书进来,问:“谁给他的。”秘书悄声在方亦峥说了什么,方亦峥若有所思,“谁?覃志钊?那个闷不吭声的审计?”“是。”秘书答。“他们什么关系。”方亦峥隐约有些印象,之前他们在老家见过,覃志钊应该是方焕当时的贴身保镖,“我说利益关系。”方亦峥强调。过了一会儿,秘书出去了,方亦峥独自在办公室沉思。方焕最近开始社交,港媒报道方家少爷正在跟叶家千金约会,才子佳人,娱乐版报道好不热闹,沸腾了好几天,甚至有消息传出,两家会联姻。强强联合,最立竿见影的永远是股市。他还见了秦子煜和覃珍,只不过秦子煜很快就从方家离开了。方氏集团股票一路高涨,方亦峥乐见其成,他也是受益者,等到高处,找个时机再抛掉也不迟。就是这个覃志钊有点难办,听说是个不近人情的,早几年深得方焕信任,但出了绑架那档子事,两个人关系搞得很僵。更重要的证据估计覃志钊没给,方亦峥静静地想。既然不能留为己用,那毁掉就好了,方亦峥转了转脖子。覃志钊是那天下午出的事,电视画面直播,车子掀出十几米外,撞上电线杆,烈焰燃烧,大半个天空都是灰黑的。媒体报道,这是一起涉毒案件,车上有大量的白/粉,目前警方正在查。方焕直接打给方亦峥,问他覃志钊在哪儿。电话里,方亦峥语气悠闲“那你收手,把股市搅得那么烫。”“覃志钊呢,我再问一遍。”方焕定定地说。方亦峥才不肯让步:“你先停手——”说着,他直接挂了方焕的电话。方焕正在方家老宅,头痛到极致,他父亲现在病重,无法处理公务。母亲白亚婕不在家,抽屉里的护照、银行卡、贵重首饰统统不见,问了管家说是心情欠佳,去夏威夷度假了。截止到当天下午三点前,股市还有小涨迹象,方亦峥又打电话过来:“怎么样,你想好没有,要不然就等着众叛亲离,噢,还有一件事,你去袁嫂房间里看看——”姆妈。方焕的心跳顿时慢了半拍。其实他对姆妈的生活细节并不了解,只记得幼时无论打雷还是生病,姆妈都会将他抱在怀里。姆妈从不搽香水,衣衫上是淡淡的香皂气息,让他充满安全感。他推开二楼靠左的房间,桃木桌收拾得干净,上面放一面镜子,应该是姆妈坐在桌前梳头。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衣柜里只有换季的衣裤。方焕拉开抽屉,里面有一只虎头帽,再往旁边,是封信,信封上面放在一对耳环。方焕的手有些颤抖,他取出信,里面的内容很简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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