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那夜也在殿中?」
「奴才……奴才……不清楚……」
「啟稟皇上,这廝是守门奴才,却没看清何人宿于殿中,要眼睛何用,不如挖了吧。」石公公说。
「皇上饶命!」守门太监吓得魂飞魄散,把一颗头磕得捣蒜似地飞快道:「奴才那日确实看到郡主进入太子寝殿,在里头过了一夜,也确实有一男子同宿,可奴才不知那男子是不是太子殿下,奴才句句实言,绝不敢说谎!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你胡说,你看见的人明明就是太子!」清川郡主心慌怒斥,原以为花钱买通这个太监,有此人证,宋琅再辩无用,岂料这贱奴竟临阵倒打一耙,早知杀人灭口得了!
不能怪这守门太监说实话,在皇帝面前哪还敢信口雌黄。
「父皇,儿臣请求传唤贺将军,为儿臣作证。」宋琅作揖请求道。
「皇上,您不相信臣女吗?」清川郡主贞烈的又哭又喊:「臣女名节已污,今日受辱至此,臣女不如带着太子的骨肉死在皇上面前罢!」
话落,就要一头撞向柱子,以死明志。
「女儿不可呀!」清川王惊急大叫。
清川郡主当然没撞柱成功,太监半路拦截,御前撞柱的戏码他们看多了,何况撞柱子其实很难死,顶多脑伤晕倒,大多做做样子罢了。
老皇帝皱眉,令道:「叫贺容玖过来。」
清川郡主袖遮半面,梨花带雨,她自认貌美无双,此番楚楚可怜的模样,必能惹皇帝与眾人怜惜。
可惜除了清川王,无人怜惜她,她的矫揉造令人烦腻。
老皇帝听她哭哭啼啼,眉心的皱摺更深了些,若非看在清川王的面上,真想叫人堵了她的嘴,吵得他头疼。
清川王一面怕皇帝发怒,一面心疼女儿,忙不迭的轻声安慰她,他是出名的宠女儿,才把她宠得不像样子。
不久,贺容玖也来了。
老皇帝不多赘言,直接问他:「甘泉行宫游猎那日,贺卿与太子同行,太子当夜在哪儿?可曾私行外出?」
贺容玖拱手恭敬回答:「啟稟皇上,太子殿下与末将一夜同床而眠,未曾私行外出。」
清川郡主更慌了,口不择言道:「你与太子情谊极好,自然会替他掩盖。」
宋琅不悦:「郡主,你是指本宫与贺将军说谎?」
清川郡主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辩驳,心一横乾脆胡搅蛮缠起来。
「殿下,那日您对我许下承诺,还给了我定情信物,说您会向皇上请求赐婚,以大礼迎我入王府,立我为正妃,我苦苦等您三个月,奈何音讯全无,叫我镇日以泪洗面。」她先凄凄切切的泣诉一番,再忿然伤心的指责道:「您对我始乱终弃便罢,如今我有了您的孩子,您怎可不认?」
老皇帝重情,看不得始乱终弃的负心汉,她决意孤注一掷,大不了鱼死网破。
清川郡主对皇帝重重一磕头,嚶嚶哭道:「皇上,天下皆知您最重情重义,一诺千金,若皇上无法为臣女做主,那么当场赐死臣女吧。」
老皇帝未应她,眼神凛然。
宋琅冷冷笑了声,对老皇帝说:「父皇,郡主所言儿臣一句皆不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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