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眼疾手快把刀打掉,这个疯女人真的会进医院,到时候家长们又要打电话来烦他很久。为了避免事态进一步发展,他哄住了乔雪阳,甚至任她抱着直到睡着。谁知道醒过来竟然看见了池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是没完没了。沈西洲想去卫生间洗把脸,却看见角落里放倒了一幅画。他仔细一看,正是一直挂在客厅里的那幅画,只不过面目全非,恐怕没法还原了。这幅画明显被人擦拭过,但手法粗糙,越擦越脏,而且只擦了一半就被扔下。除了池染,大概没有人会做这种事。一幅画而已,又不是名画,扔了就好,有什么可擦的?看着因为慌乱、不专业反而越擦越脏的画,沈西洲难以自控地想到池染那震惊的表情,失去血色白得像纸一样的脸,还有灵魂出窍一般的失魂落魄。他心里越发烦躁,越看这幅画越不顺心,最后一狠心,直接拎着画框扔到屋外的垃圾桶。下次再给他画一幅就是了。尽管如此,他也不会联络池染,因为他知道,不管发生什么,池染总会回来。锁链已经非常牢固,无论池染跑去哪里,都永远是他的所有物,迟早要回到他的手里。池染浑浑噩噩回到酒店,关上门,将外界的一切隔绝开,这才脱力地靠着墙边跌坐在地,抱着自己缩成一团。其后的几天里,他一步也没有出去过,什么都吃不下,也睡不着。窗帘紧闭着,却从来不开灯。他开始害怕外面的世界,害怕和任何人交流,越来越习惯幽闭而黑暗的环境。他好像陷入了沼泽里,恐惧、绝望,却不敢动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家人、朋友全都消失了,他想求救,却不知道该向谁求救,又有谁能拉他出来。甚至还心存侥幸,希望救自己的那个人是沈西洲。多可笑,沈西洲怎么会救他?他明知道不可能,却忍不住地一遍遍在梦里叫沈西洲的名字,渴望岸上的沈西洲能扔给他一根救命的绳子,就像以前那样……那仿佛做梦一样的过去,以及梦里才存在的温柔。他多希望自己没有回家,没有打开那扇门,这样就能继续欺骗自己,永远活在自己为自己编造的梦境中。不知道过了多少天,那一天的傍晚,沈西洲回家时,看见门廊边蜷缩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地和阴影融为一体。沈西洲走过去,他便仰起头,在刺眼的灯光中努力看着沈西洲的脸。许久后,他伸出手,沙哑着声音说:“阿洲,救救我。”沈西洲笑了笑,蹲下去握住他的手,把他抱进怀里,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背,说:“我会救你,但要记住,只有我能救你。染,欢迎回家。”第36章 恶之花盛放池染不记得自己怎么走回了沈西洲家,只记得有一道强光刺痛了眼睛,而后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笼罩。那个让他坠入地狱的人又一次救了他。他知道自己非离开沈西洲不可,可是离开后,如同戒断反应一般的痛苦折磨得他生不如死。沈西洲是毒药,他却靠着毒药才能续命,恐怕只有死亡才能摆脱。回家后,他走到卧室门口不想进去,沈西洲推开门,温和地问:“不进来吗?”“阿洲……我,我能不能换一间房。”池染白着脸说。“不行。”沈西洲语气温和地拒绝了他。“可是……”“进来或者出去,你自己选。”池染攥着拳,手指在掌心里蜷曲发抖。一想到这是乔雪阳睡过的房间,他就难受得想吐。沈西洲又问:“染,你在抗拒我吗?”“……不,不是。”池染咬着牙走进房间,赴刑场一样走向床边。沈西洲抱住他,将他推倒在床上,低头看着他越来越苍白的脸,故意说:“放心吧,洗过了,连她一根头发都没留下。或者你还不放心的话,可以自己闻一闻,看一看,有没有她的味道和痕迹。”“别说了、别说了……”池染只觉得被子里藏着无数根刺,刺得他后背发痛发痒。他挣扎着推开沈西洲,逃也似的跌在床边地上,喘着气,红着眼看着高高在上的那个人。沈西洲曲腿坐在床边,扯了扯衬衫领子,绸缎面在灯光下流光溢彩,他像一个贵族,审视着自己的奴隶。“染,是你求我救你,怎么了?又讨厌我了?”“不是,我没有讨厌你。”“那为什么不上床?”池染痛苦地摇摇头,哽咽道:“求求你,别逼我了,阿洲,别逼我了。”“你很难过,我也很难过,染,你知道你走了多久吗?整整一个星期,我每天都在等你回来。每次回家总是看不到你在,让我很失望。告诉我,为什么要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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