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几天相安无事的日子,薛天纵养好伤坐在桌前写着什么东西。
余姝走了过来,站在他旁边低着头,“薛天纵……”
男人轻嗯了一声,继续用蓝色钢笔写着什么,冷不丁这样肉麻的喊一声,她只能是又想见余徽了。
桌灯下亮晶晶的连笔俄语字体,看的余姝半晌都沉浸在秀气的字里面,见字如面,隔着油墨也能想象到他不凡的容颜……
他蘸取墨水,用纸巾擦掉滴出来的晶墨,色色的开口,“别意淫看不懂的破字,意淫我。”
“我没有。”余姝回过神,扭捏的靠在桌前。
“凑过来干什么,饿了?”他笔下不停,一手夹着烟一手写着字,吸了一口,缓缓朝着她相对的地方吐出。
“等我忙完喂你。”
“不是,我不想住在十六画了。”
霎时间,薛天纵停下手中动作,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那你想住地下室。”
“也不是。”她摇摇头,靠近一步拉了拉他的手,“到底能不能让我离开。”
“不能。”他慢悠悠的答,透过余光看着她失落的返回了床上。
他收起写好的信,拿出印章盖了上去,迭好放进了口袋,“我就要去曼哈顿了,下次过来,陪你去沙滩走走。”
“随你。”
余姝气呼呼的翻了个身,拉着被子蒙住了脑袋。
听着直升机的呼啸越来越远,余姝掀开被子一溜烟跑到了楼下,这里的仆人并不会管她很多,除了盯着她吃饭和喝药。
她拿着螺丝刀蹲在那扇门前,低头一颗颗解开螺丝钉,十八颗。
解完,她推了推门,没有反应。
余姝看了眼旁边的矮桌,高高举起朝着松动的地方砸了过去,“嘭”的一声,外面的凉风透了进来。
她按照记忆中的路线猫着腰躲开巡逻队和监控,跑到大汗淋漓,抬头一看,居然还没有离开那栋别墅四千方的前院。
“喵呜……喵呜!”
旁边被松树围起来的池塘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幼猫呜咽声。
余姝打了个冷颤,寻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蔷薇墙挡住她的身子,她看见那个池塘里泡了个男人背对着她,肩头趴着一只湿漉漉的白猫盯着她。
“你好……”她向前一步,轻声开口。
Zaker被吓的浑身一颤,以为这猫会说话了,他转过身眯起眼睛,并没有认出此人是谁,权当是瞎了眼碰上了来的仆人,“干什么!”
暴躁的话和不好惹的语气让余姝突然后悔开口,她又退到蔷薇墙旁,“这地方,从哪条路出去。”
借着路灯的微光,她这才看清眼前少年的姿态,英气的面部骨骼感极强,线条流畅清晰,下颌骨精致且完美。
正散发着高冷疏离感,灯下的皮肤白皙透亮有光泽,白到不正常但少年感十足。
太病态了,整个人比月色还白,睫毛眉毛头发,都是白色,或许那个地方也是白色毛发。 ', ' ')('“去哪!”他冷冰冰的开口打断她的联想,游了两步上了岸。
“离开这里。”她答,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看有没有追上来的人。
Zaker穿上岸边的干衣服,借着明亮的月色这才看清那个人,是坐在玉石上的那个女人。
只穿一件折角长衫露着白花花的腿站在他面前,考验他的定力。
他乱糟糟的脑子也开始乱想,本来最近聚众吸毒又被大哥当场抓回来就很操蛋,他要是放跑了他的女人也没关系吧。
反正还有个周雾呢,说不定还可以借此让薛天纵分心,他也不用继续在这里被流放了。
就这样想着,Zaker已经迈开了步伐,踩着衣摆滴下来的几滴水,边走边点了根烟,“我带你走。”
他拉上余姝的手,两人撒开腿朝着地下车库跑去,“你叫什么名字。”
余姝心砰砰跳,哪里还顾得上回答他的话。
到了更加偌大的车库,两人骑着滑板车好一阵才找到Zaker的车,一辆黑色的运动版Onlyone,菱形的蓝色倒后镜更是画龙点睛之处。
抬起车门,低趴一溜烟在地下隧道驶出,发动机嗡嗡响,他的车速逐层递升。从A1出口出来,开了不过几分钟已经拐入一号公路。
但与此同时,黑漆漆的环境余姝还未看清前路,先一步看到了后面追上来的车队和天空中的数架闪着灯照亮他们车身的直升机。
Zaker挠着头,左看看右看看加着速,“不应该啊,这车上又没有定位。”
余姝紧张的扣着手,倒后镜里面的车队疯狂的向两人闪着灯示意停车。
密集的灯光和赶来的车队也让她心里开始发怵,“你,不然把我放下来吧,我觉得被薛天纵逮到他会弄死我们俩。”
“怕什么。”Zaker毫不在乎的嗤笑一声,“他只会弄死你。”
一句话,让余姝的心凉了半截,“他不是回纽约了——”
后半句还未说出口便卡在喉咙,只见中控上突然传来一声怒吼打断了她。
“薛此方!”
“你想死是不是!”
熟悉的怒吼让余姝汗毛直立,Zaker的车速也在直升机光照下缓缓降了。
听着他名字,余姝这才反应过来他的身份。
Zaker一咬牙,起身蹲在驾驶位,接连几脚蹬在中控大屏上,将薛天纵剩下的声音强行蹬掉。
车子的速度没下过一百七,简直是一点寒芒先出,接着抢出入龙,行驶在夜晚的一号公路需要的不仅是驾驶员超高技术和行车经验,还有在悬崖之上夜间行车的胆量。
一号公路的夜晚也美不胜收,没有红绿灯的路上眼前的灯光是高悬的明月,视线远处的小镇宁静优美的给车辆指着路。
他蛰伏了半年的身心随着内燃机的轰鸣开始躁动,在连驾照都考不了的年纪连续降速加速逼停后方来车。
副驾车门擦着内侧陡峭的落基山崖而过,在余姝眼前溅起一片火花,噼里啪啦的声响让车辆自动开启了防御系统接管驾驶权并降速。
如果不是正在逃亡,她还想在停车点欣赏欣赏海雾散去的太平洋之美。
Zaker从AI手中抢过方向盘控制,单手开着车,一手给自己点了根烟壮胆。
也就是他哥造的车结实,不然撞在峭壁上那一秒就侧翻了。 ', ' ')('他躲避后方车队的超车拦截,兴起时分刹车也没空踩一脚,对向的车匆忙躲避已经高速失控的Onlyone,刺耳的刹车声伴随身后的剧烈碰撞。
Zaker也猛打方向躲避截停,在空中直升机一阵刺眼的高频白闪光下,他抬手遮光。
只是这一秒,黑色低趴便在飞机着陆灯的照耀下冲下了悬崖。
在空中像落叶一般带着黑烟旋转几圈,顺着山地滚下,紧接着砸入太平洋。
完美复刻,薛氏的“一号公路诅咒”。
……
余姝干咳着睁开眼,周围没有开灯,漆黑的膝盖下是柔软舒适的地毯,她的胳膊被铁链拴着高高拉起固定在两侧罗马柱上,扯了扯,一阵铃铛声激的她脊柱一阵发软。
身上的湿衣服已经被换下,披着薄薄的一层纱衣跪在低温冷气中。
她左右看了看,脖颈上被戴了一个深紫色的颈链,随着她的挣扎释放着低电压,针扎的感觉引得她一阵阵颤栗。
那么惨烈的坠下山崖,她居然没有受伤更没有死,只是不知被她连累的薛此方是什么情况。
这里冷的和大海深处一样,脖颈上的电流刺痛,让她睁着眼保持清醒。
她低着头,双手被拉起,从最开始跪着,到最后整个人冷到瘫软,全靠铁链维持着上半身不倒。
左侧传来推门声,随着紫色感应地灯忽而亮起,余姝打着寒颤睁开眼看过去,黑暗中走过来一个提着酒瓶穿着睡衣的男人。
看清来人后,她又心虚的低下头,摇摇晃晃的想要匍匐,却被酸麻的胳膊拉着心神。
薛天纵在她身前站定,举起酒瓶,冰凉的烈酒顺着她的头顶浇下,本就一层纱的衣服也被打湿,粘在身上,重要的地方,压根就没挡住,反倒是湿润后,勾着他的魂儿。
有了烈酒的勾勒,薄纱贴在她身上更向翩翩起舞的金蝶。
没有被折去翅膀,只是被栓了起来。
他坐在外面客厅喝酒,十四度的冷气和她一起吹了半个点才等来她清醒,为了不让她疼,用来控制猛禽的电压锁也早早失了效。
屈膝抬起她的下巴,有千言万语想要问问她的心,说出口只是三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离开时她还安全的躺在床上,为什么回来时就沉入了大海。
薛氏全是旱鸭子,他对海没有恐惧,恐惧的是一望无际,畏惧的是无法掌握于手心的流动力。
所以他自直升机纵身一跃,像多年前一样,这次拿上了破窗器,抱着她回了家。
至于Zaker,会被保镖救起,醒来后被他打一顿。
余姝睁开眼,刺骨的酒水湿润睫毛浸入她眼睛,冷风一吹她就发起抖,湿漉漉的睫毛眨了眨,看清他那张英气冷漠的脸,哪怕是置身黑暗,冷淡的紫瞳也会紧紧锁定她。
问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的标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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