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刀就从尚家开始, 余下的官宦人家, 也都藏起了尾巴, 生怕被皇帝提溜出来,杀鸡儆猴。
此际于尚家来说,岌岌可危。
谢桓痛心疾首, 大骂尚家无德, 自己站队废太子也就罢了, 早些他们也好撇清。
尚栩遵从父命,来庆安侯府求见了谢桓一趟,他本意不见,旁边的赵晟风反而劝了又劝,这时候让旁人看去,只会觉得庆安侯府落井下石,上面看了也觉凉薄, 不如见上一见。
谢桓犹豫半晌,同意了。
尚栩的态度一如既往,也许是长辈叮嘱过了,至于婚事,尚家也没有放弃的意思。
谢桓沉沉的叹了口气,对赵晟风说:“看来,他们是要拉着我们一起灰飞烟灭了。”
关于当日在金殿之上发生的一切,消息封锁的很严,谢桓他们这些未能参与的场外人员,什么都探听不到。
而那些官员俱被皇帝放了回来,个个守口如瓶,尚家作为妥妥的废太子一派
皇帝的态度很迷惑,或许是搁置察看,又或者是等着过了这段时日,再秋后算账。
天清气朗,廊下的夹竹桃开的很茂盛,兰庭一只手撑着腮,她掩唇轻轻打了个哈欠,碧釉回来说,二小姐正在发脾气呢。
兰庭:“她怎么了?”
碧釉挠了挠头:“因为现在外面也不太平,二小姐年年都去的流觞会也没成,帖子都作废了。”
他们口中的流觞会,是在信陵别庄由贵女举办的宴会,也是众人所推崇的曲水流觞,极为风雅的事情。
谢如意作为侯府小姐,自然也有邀帖的,这本是值得炫耀的资本,现在突然作废了,谢如意自然很恼火得很。
谢疏霖可以下地了,正碰上谢如意一脸阴郁地路过,听说了这事就更迷惑了,这也值得吗,不解地说:“曲水流觞,咱们在家也可以啊。”
他觉得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家里和外面的怎么能一样。”谢如意跺了跺脚,气他不懂这些,这次不止是流觞会,其他的也都没有了。
若是不能出席这些宴会,她就没有机会为自己的婚事筹谋了。
不过,她不能出门去赴宴,但客人还是可以上门的。
譬如谢如意的手帕交赵思烟,也勉强算是谢兰庭的一日同窗了。
连氏特地让谢兰庭和谢如意一起去,以便缓和增进一下感情,拉着谢如意殷殷道:“如意,你们好好相处,千万别和你长姐置气。”
连氏虽然心疼谢如意,但不敢和从前一样,刻意叮嘱谢兰庭,要格外照顾谢如意的心情了,对两个人的待遇,彻底颠倒了过来。
毕竟,这女儿她能不动手就不错了。
谢如意脸上带笑,下面却恨不得甩开母亲的手,怕她们置气,就不能别让谢兰庭和她一起见客吗。
但嘴上还是老老实实的应下。
等到了花厅,赵思烟被人引进来,抬眼就看见谢兰庭的时候,心中受惊,笑意僵硬。
她咬了咬唇,碍于这里的下人,不自在道:“谢大小姐也在啊。”
“是啊,赵小姐大驾光临,好歹也做过一天的同窗,我不来不合适啊。”谢兰庭悠闲地靠在鹅颈椅上,阳光照在她越发白皙如玉的脸颊上。
赵思烟顿时一噎:“你……”你来了才不合适呢。
“和以前一样,准备好海棠糕和水晶糕,尽快。”吩咐人准备茶点的谢如意刚说完,回过头就看见二人针锋相对,生怕两人吵起来,忙过来道:“思烟,这边坐吧。”
“嗯。”赵思烟这才没说什么,她是客人,到人家来做客,也没什么好说的,给谢如意使了几次眼色,对方也没什么反应。
谢如意的位置正对着谢兰庭,当然没办法回应她了。
赵思烟没什么耐心,见状忍不住问道:“她是不是……”是不是欺负你了?
“我……”谢如意刚要开口,谢兰庭就清了清嗓子。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瞟了谢兰庭一眼,余下的话又全部咽了回去,勉强摆手笑道:“没事的,咱们也很久没见了,说点别的吧。”
赵思烟察觉到谢如意的欲言又止,暗暗叹了口气,不由得更加同情她,早就看出这个谢兰庭是个难缠的,没想到,真敢这么仗势欺人。
可她作为外人,更奈何谢兰庭不得,只好配合谢如意转移话题。
她们这些女孩之间能说的,无非就是都知道的人或事。
赵思烟说,邱女先生请了假,据说她的弟弟死了。
怎么死的,她们也不知道,只是说跟最近的那件事有关。
还能是什么事呢。
“邱女先生都哭晕了过去,唉,倒是真可怜,据说下葬的时候,先生的母亲还在骂她不肯给弟弟银子。”
兰庭听了只字片语,红霜和碧釉面面相觑,没人注意到,谢如意身边的青墨去了很久没回来。
谢如意好不容易能见到一个抱怨的人,结果她想抱怨的正主,还一直跟在旁边,她们说喝茶吃糕点,谢兰庭就在旁边一块吃吃喝喝,她们说要去花园里走一走,谢兰庭也起身一起去消消食。
估计即使她带赵思烟回云棠居去,谢兰庭也得跟上来,时间的渐渐推移,谢如意也焦躁起来。
半个时辰下来,她和赵思烟就干巴巴的说些别的,根本不敢说谢兰庭半句不好。
这时,一个小丫鬟过来传话:“大小姐,二小姐的猫掉水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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