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并未看向她。
似乎刚才出手替她挡住的人并不是他。
那股子郁结之气都快要顺着身体喷发出去了,可颜楼依旧是面无表情着。
白清灵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就转回了脸。
也不清楚他这无端端的气是哪里来的。
她皱眉垂眸深思,许久,豁然开朗。
颜楼不会是在气夏至弦撂挑子不替他做大帅吧。
夏至弦知道欢沁在简西年手中,是一定会去外滩的。
将暂代半年的大帅之位还给颜楼,对于颜楼来说,他不一定会喜欢。
他并不缺钱,也不缺事情做。
颜楼和夏至弦身后具体有谁,还有怎么样的身份和什么样的关系秘密,对于白清灵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谜团。
但是目前看来,夏至弦并没有因为颜楼这一次的被催眠而有任何态度变化。
也就是说,
白清灵以及帅印对于颜楼来说,即便是忘记了,也是无关紧要的。
大帅以及帅印对于他们来说,是可有可无的,是可以随意给予的。
这个认知,让白清灵心底自嘲着,
她以为天一般大的了不得的事情,对于颜楼来说,都不过是渺小到无所谓的。
感觉到身侧白清灵的失落情绪,颜楼垂下眼睑,睫毛挡住了深邃眸子。
这般在意夏至弦的么。
汽车一路开进了小洋楼的大门,颜楼在白清灵要下车时,开口道,“不要与夏至弦见面了。”
白清灵动作一停,疑惑的回头问他,“什么?”
男人看过去,皱眉重复道,“不要再见夏至弦。”
白清灵张了张口,又闭上了嘴。
抬步下了车,就向小洋楼里走去。
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男人坐在车里,看着她的背影便愈发烦躁了。
人没下车,汽车夫也不好吭声,装死在车里,等主子吩咐。
“去起士林。”
白清灵刚到大厅,就听到外面汽车启动的声音,她站住回头看了一眼,黑色汽车已经开出大门,随着大门缓缓关上时,她皱了下眉。
黑色汽车直奔起士林。
到了门口,他看见夏至弦还坐在原来的位置并未离开,手里拿着刀叉,正自行用着晚餐。
两份牛扒,和一些餐包沙拉蛋糕甜点之类的,已经被他吃了不少。
隔着车窗,颜楼的目光落在蛋糕碟子上,他抿了下唇,冷着脸推开车门下了车。
夏至弦扭头看了一眼窗外明显带着气来的男人,薄唇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摇了摇头。
等人坐在他面前了,他才抬起头,指了指桌面上所剩无几的食物,“吃什么自己点。”
颜楼坐在夏至弦对面,俊颜冷着。
夏至弦也没再说话,只默默的切着牛扒,偶尔喝一口香槟。
在夏至弦放下餐刀,用餐巾擦了擦唇角时,颜楼凉凉开口,“不许再见白清灵。”
夏至弦饶有兴致的回视他,“她是你妹妹,又不是你的女人,你管不着。”
“你也说了,她是我妹妹,那我自然要管。”男人冷眸睨他,“你若是找我有事,就在电话里说,不要来我家,也不许接她出去。”
“我若是不听呢?”夏至弦挑衅道。
“所有合作停止。”男人淡冷说道。
夏至弦挑眉。
这他倒是没想到。
对于颜楼来说,白清灵是同父异母的妹妹,他对妹妹都这么专制的么。
“她知道么。”夏至弦放下餐巾布,拿起香槟喝了一口,放下时问他。
“知道。”男人视线落在夏至弦渗血的胳膊上,收回目光时,淡淡回道。
“她同意么。”
“同意。”颜楼面不改色的撒谎。
夏至弦唇角勾笑,“我不信。”
他了解白清灵,这种无理取闹般的要求,她会选择无视,而不是同意。
尤其是白清灵还要利用他从简西年手里解救出孔世华,怎么可能真的选择与他不见面?
想不到啊,颜楼这杀神般不近人情的男人,催眠失忆后,好像更好玩了。
“信不信随你。”男人留下话,便站起身来,离开前看着夏至弦的手臂,“苦情戏码不适合你。”
“适不适合无所谓,好用就行了。”夏至弦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
夏至弦十分的恶趣味,也不解释,就由着颜楼黑脸甩袖离去。
看着男人坐车离开了,夏至弦也招呼侍应生结账,随后就去了国民医院。
伤口越来越疼了。
就像心口的疼痛。
表面上玩世不恭的夏至弦心里明白,如果欢沁不同意,白清灵也不会允许简西年带走她。
对于白清灵来说,他和简西年,一个是狼窝一个是虎穴。
她肯让简西年从他的手里把欢沁带走,也许正是说明了,他母亲做的那些事情败露了不说,也真真正正彻底的伤了欢沁的心。
他坐在车里,俊秀的脸紧绷着。
到了国民医院,夏至弦在汽车夫的搀扶下进了医院。
霍正怀沉默着帮他重新包扎了伤口。
夏至弦中午在教会医院里做的事情也传进了他的耳中。
此时霍正怀真正担心的是,白清灵是不是被他扣住了。
“霍老二,你想什么我知道,你和我认识的时间长,还是你和白清灵认识的时间长?”
“你。”霍正怀缠着纱布。
“那你还替她防着我?”夏至弦挑眉。
“她说在北仓的时候,你要杀她。”霍正怀将最后一个结做好,站直身子后退两步,“她到底是颜楼的女人,你要杀她,我不赞同。”
夏至弦唇动了一下。
没有做解释了。
霍正怀看着他的模样,皱了下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颜楼现在当白清灵是白大帅生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夏至弦将霍正阳说过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霍正怀越听,脸色越差,到了最后,摇了摇头,“苏小姐糊涂!”
“你大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夏至弦看了一眼霍正怀。
霍正怀心里明白,也叹了口气,“白小姐知道颜楼把她当作妹妹了吗?”
夏至弦点了点头,“我都与她说了。”
“那她得多糟心。”
“糟不糟心我不在意,不过让我好奇的是颜楼的态度,”夏至弦向后靠了靠,意味深长道,“他对白清灵表现出来的,可不像是哥哥对妹妹的模样。”
霍正怀疑惑的看着他,等他继续说。
“这里,”夏至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控制不了。”
霍正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对夏至弦说,“你这伤口可不行这么折腾了,养不好会残疾。”
夏至弦皱了下眉,“还得养多久。”
“最少也得个两个月左右。”
“来不及。”
夏至弦说完,又对他道,“颜楼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思,你且看着,他糟心着呢。”
*
白清灵回了卧房坐了一会儿,就又下楼了。
这里没有她的换洗衣物,而且贸然过来,好些事情还没与乔迁说。
白清灵琢磨着颜楼出去办事,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她回去乔迁那里一趟,拿衣服加上交代一些事情。
下人看她离开了,也没在意,她来了以后下人只知道主子吩咐给她留了一间房,就当她是个临时的玩意儿,她走了也就没人拦着了。
不多时,颜楼回来了,在问起时,下人们支吾半晌,才说,“白小姐自己走了。”
自己走了,自然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颜楼回来没见到人就够糟心了,这些下人明显就对白清灵十分不尊重了。
于是冷下脸来,对警卫员说道,“全部辞了。”
小洋楼里的下人就这么被辞了个干净,唯独剩下个棘手的。
警卫员来到书房时,颜楼正在讲电话。
等他放下电话,警卫员敲门进来,“主子,下人都辞退了,厨房里的还留着,另外,可儿小姐正在楼下跪着。”
颜楼淡淡道,“让她搬回她母亲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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