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男子准备欺身而上时,女子用冷清的声音道:“哼,嫡子?你把杨瓒当什么了,他是你的骨肉,他才是你的嫡子。
况且,你就那么确定你的王妃怀的是嫡子?还有,你的那些侧妃可不是吃素的,要知道女人嫉妒起来是很可怕的,她能不能生下来还是个变数呢,”
男子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鸷,很快又被温柔掩饰,他转身抱住女子,将头埋在女子发间,用讨好的语气低语,女子的脸染上红晕,男子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两人全然忘记了先前的不快。
华裳掌灯进入殿内,却不想在微弱的灯光下看见这一幕,心头一颤,灯坠落在地,男子与女子发现了华裳,华裳看清了男子的面容后,呼吸变得急促。
华裳恐惧的往后退,转身向半闭的殿门跑去,男子却在一瞬间扼住她的脖子,苍白的脸因呼吸不畅变得潮红她断断续续的道:“卫昭王……”
男子听到后加重了力气,表情也变得狰狞,华裳闭上了眼,却用尖锐的指甲划破了男子掐着她脖子的手,而后双手垂下,面色乌紫。
卫昭王甩开华裳,嫌恶的低啐一口,旋即转身走向女子。
屋顶上的人悄然离去,如风一般,不曾留下任何痕迹。
顷刻后,殿内又传出呻吟声与喘息声,谁也不曾发现地上的尸体早已消失不见。
满室旖旎,春光羞红明月。
黑夜里,一个身影快速的穿梭于皇宫内,借着月光看去,那便是原本已经死了的华裳。
稍许时刻,华裳停在了御书房前,眸光微闪,旋即翻身进了书房。
“是公主让奴婢来帮助皇上,卫昭王现已中了噬心蛊,此蛊隐藏极深,不易发觉,并且,这世间唯我一人有解药,半年后,卫昭王将内力全失,最后中毒而亡。”华裳淡淡的道。
杨坚微微一怔,而后笑曰:“多谢公主相助,请姑娘代为转达楚某谢意。”
华裳垂了垂眸,道:“是你要与公主结盟,相互帮助,提携乃是理所应当,公主不在乎皇上的谢意,在乎的只是皇上是否能够信守诺言,踏平安凉。”
杨坚起身离开木椅,取了一只毛笔,在白色宣纸上飞快的写着什么,最后语气平淡的道:“朕记得,既是盟友,公主帮了朕,朕又怎能过河拆桥,自应是助公主一臂之力,你将此信交于她,看了着信,公主自会明白楚某诚意,也会放心嫁到这里来。”
将信放于广口袖内,华裳面目严肃,认真的问道:“过几日公主便要嫁到这里来了,皇上娶公主,许以皇后之位,一切只为除奸臣吗?”
杨坚点了点头,旋而道:“朕有心爱之人,朕与公主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姑娘不要多想。”
华裳嘴唇翕动,却是什么也没说,随即转身离去,终而到了书房门口,闭眼道:“有心爱之人也罢,无心爱之人也罢,奴婢只恳求皇上对公主好些,公主,很可怜。”
话落,华裳飞身离去,偌大的御书房听得见轻微的呼吸声,冷清的样子令人心寒。
灰蒙蒙的天空撒下大把大把的飞雪,寒入骨髓的冬风卷起深黄、枯败的草根。
独孤伽罗掀开正红色的盖头,将头略微探出凤轿外,绝美的眼眸贮满泪水,朱唇被咬的泛白,凝视着安凉国的大好河山。
顿时,泪如雨下,这独孤府是她母后打下的,一代骁勇善战的女英雄,在享受过眼云烟般的富贵后落得冷宫自戕的下场。
这华阴的每一片黄土,每一座高山都有她母后的足迹与鲜血。
独孤伽罗的心如刀剜一般,让她痛的几乎无法呼吸,泪水在独孤伽罗看向城楼高处的那一刻止住,看着那明黄色的臃肿身影,狭长的双眸再无半点心痛与软弱,仅仅只剩下无尽的狠毒与恨意。十指双双深陷掌心,留下一道道血印,她发誓,这便是最后一次流泪,以后,不会再有。
冽风卷动枯枝,独孤伽罗留恋的看了故土最后一眼便轻轻的合上轿帘,她闭上双眸,周围的一切都是静止的,她只能听见呼啸的风声,顷刻,独孤伽罗睁开眼,从大红色的广口袖中取出一支缀如意丝绦的碧玉萧,若有所思后,将长萧凑于唇边。
白雪还在飘落,寒风依旧肆虐,苍茫世间,飘响起悲凉乐声。
鸣奏之曲乃是她母后所作的《情心》,这曲子曾被各国纷纷模仿,而这世间唯一能完整无误地奏出《情心》的便只有她母后,后来她的母后教会她如何吹弹,如今,这世间惟她一人可奏此曲,而世人皆以为此曲伴随安凉国皇后黛眉雨的长逝而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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