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鸿昇把果汁也远远推开,又把刚才说要送给傅绥的帽子拿回来,给奚年:“那帽子送给你吧。”奚年接过这顶黑色的渔夫帽,意识到这位燕导不是在刻意排斥他,而是他似乎跟一般人有点不一样。不一样的地方还表现在,他在盛饭的时候在奚年和傅绥之间看来看去,最后像是选定了奚年,对他说:“你帮我盛饭。”奚年盛饭的时候他没有喊停,于是盛了满满一碗,这里的碗并不是寻常饭店的那种小口浅碗,满满一碗分量不少。燕鸿昇说:“太多了。”但是他没有叫奚年减掉的意思,也没有自己上手减,就这么开始吃起来,快吃完的时候又说了一次:“太多了。”说完又接着吃,一直到吃完,他又看着奚年,很认真地说:“太多了。”“……”奚年去看傅绥,见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就试探着说:“我知道了。”燕导满意点头。他们离开会所的时候,傅绥说:“他小时候有自闭症,高功能,干预得早,恢复很好,但他规则意识很强,有轻微的强迫症。”“那他为什么会同意?”“你的外形是符合的。”奚年摸着帽子想,光看他的作品,完全看不出他是那么“有原则”的人,他的作品风格很多变,并不是只有纯粹的守规则的“好人”。或许也跟剧本有关,这么多年,燕鸿昇拍的每一部作品,剧本都出自一人之手,他们两个不知道是谁成就了谁。奚年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他为什么不自己盛饭?”“不知道,应该是习惯,他助理在的时候都是助理盛。”“那你给他盛过吗?”奚年好奇地问。傅绥没说话,看了他一眼,奚年知道了,没有。但是傅绥其实没少给他盛饭。就算是对异于常人的人,傅绥的距离感依旧很强。*国内的剧组开机大多有一个拜神的过程,燕导的剧组从来不搞这个,但他会组织一次团建,项目由他来定,参不参加随意。就奚年知道的项目有看话剧、农家乐、划龙舟、做风筝,一般都是就近,这些都还好说,有一次是爬雪山,还上过社会新闻,他们爬山的时候救了几个被困的驴友。这一次电影的拍摄是从江城开始的,不过戏份主要都集中在傅绥这个主演身上,还有奚年。因此开机仪式过来的人不算太多。屋子里简单摆了几张桌子,每张桌子旁都有三条椅子,奚年看不出来这是要干什么。不只是他,其他人也在猜这次燕导要搞什么花样。许修然是第一次跟燕导合作,但他来之前就打听过燕导的行事风格,面带微笑地加入了讨论:“可能是要玩游戏或者做什么手工?”忽然,他看见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奚年?许修然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你怎么也在?”“拍戏。”奚年说。许修然看见了他身后不远处,在跟编剧说话的傅绥,像是明白了什么。他忽然笑了一声:“难怪你从来不去刘总那。”奚年觉得自己跟许修然没有什么好说的话,他并不是一个被人恶意针对之后还能笑脸相迎的人,但他不明白,许修然忽然提刘总做什么。何明不止一次地要奚年去参加刘总组的饭局,那不是单纯的饭局,除了吃饭喝酒还有许多后续的活动,而这一整场的娱乐活动,说白了就是一个钱权色交易的平台。奚年不去的理由太简单了,他没权没钱,去了就是整个生态链的底层,名为“色”的那一环,不认为这是什么需要多想的原因。许修然却了解地笑道:“也是,换了我,我也选傅绥。”奚年皱起眉,这是他第一次在许修然面前表现出这么明显的“不高兴” 的情绪,他说:“你没得选。”“你……”许修然半晌说不出话,最后冷笑说:“你和傅绥的关系要是被江城大学知道了会怎么样?”“不用你操心,他去参加我的毕业典礼了。”奚年说完不再跟他废话,走了几步去找燕燕鸿昇,来之前燕鸿昇打电话给傅绥请他转告,他给奚年的帽子准备了一个小小的装饰。燕鸿昇交给他一个不大的盒子,盒子里面躺着一只毛毡小猫咪,可以依稀看见底部有个别针。“谢谢。”奚年说。燕鸿昇很满意地说:“你比傅绥好,他从来不收我的礼物。”虽然是为了夸他,奚年依旧为傅绥辩解:“那天他带了夏凉糕回来。”“那是送给他家里人的,我请他吃,他说家里有人在等他,要回去了。”燕鸿昇说到这里,像是才反应过来,“你知道夏凉糕,你是他的家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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